難道……她輕咬下唇,腦中出現一個驚異的念頭,難道她是在等待他的到來?
不!這怎麼可能?她是討厭他的,因為他差勁的不想迎娶生得一張麻花臉的她進門,她惱他的膚淺,氣他的幼稚,她之所以不肯解除婚約是為了賭一口氣!
她要他抱著愧疚之心上門致歉,到時候她會以真實面貌出現在他面前,讓他感到後悔莫及,讓他狠狠地受次教訓,好讓他明白不可以貌取人……
她怔然,繞了一大圈後,她赫然發現這些年來,她所堅持的就是——等他上門!
「不管如何,是我有負你在先。」曾幾何時,她的惱火、她的倔傲、她的啐罵、她的笑顏、她的喜悲已經烙在他的心上,無法抹去了?
以往他避之惟恐不及的未婚妻卻讓他衍生出一股憐惜,她所表現出的堅強讓他佩服不已,然而他卻無可自抑地心疼起她的纖細雙肩所背負的莫大責任。
他無法眼睜睜地看著她將一堆煩惱攬上身,也無法看見不快樂的心情盤旋於她的眼眉間,於是乎他整日圍在她的身邊東轉西轉的,一切都只是為了想看見她快樂的笑顏。
雖然他老是惹得她怒目相向,可是充滿盎然生氣的她看起來不但美麗且迷人,使得他的心不斷地墜落,直到心扉間、腦海中都充斥著她的身影,他也不想去阻止、否認自己正受到她的吸引而無法自拔。
「放……放開我。」熱息侵襲上她的雙頰,焦慮慌張盈滿於心,教她直想逃開他的懷抱,閃躲他熾熱的眸光。
「不放,我已經放開一次了,這一次我絕不放手。」他的語氣透出一股堅持,雙臂將她纏繞得更緊,溫熱的唇貼上她白嫩的頸項,逐一烙上屬於他的印記。
「聶磐石,不要……」當他的唇觸及她的肌膚時,她失措的直想要躲開突如其來包圍住她的迷情。
無視於她的掙扎,他輕啄著她的精巧下巴,一路往下,直至覆住她驚慌的唇瓣,靈巧地潛入她如幽蘭清香的檀口探索、掠取,翻攪著她口中的芳蜜柔軟。
莫千離的抗議逐漸消失在他強烈的索取中,腦子不禁開始發昏、全身發燙。
隨著他越來越激烈的糾纏,她的意識也越來越不清楚,只能無助地被他摟抱在懷中,癱軟地承接他狂烈如火的激吻,沉浸在一片渺茫中。
恍然間,她的心不再衍生抗拒,她著火的身體已經誠實的反應對聶磐石的感覺。
說穿了,她根本就不討厭他,他的翩翩風采、裝瘋賣傻的率性已經一步步的侵入她的生命;他的笑、他的瘋已經奪去她的眼、佔去她的注意力,無法將之改變。
她被他吻得全身氣力盡失,捧著藥碗的雙手一癱,燒燙的藥碗毫無所覺地自手中脫落,灑落在聶磐石的身上。
他連忙抽離她的唇,逸出哀叫,「啊——燙啊!」
莫千離怔了好一會兒,這才回過神,聽著他大驚小怪的呼喊聲,看著他臉上逗趣橫生的表情,笑意不禁爬上她的嘴角、感染她的眼眉。
「哈哈哈……」她抱著肚子大笑起來,真實的情緒展露無遺。
見到她燦爛的笑顏,聶磐石凝望她的雙眸盈著款款柔情,將她美麗的笑靨藏入心中,永久收藏。
他不顧藥汁的灑落,伸臂將她拉入懷中,鏗鏘有力的堅定話語自口中逸出,「千離,說好了,你只能是我聶磐石的妻子。」
「為什麼?」她止住笑聲,斜睨著他反問。
「因為……」他神秘的頓了頓,修長指尖撫上她紅潤的臉頰,一路往上越過小挺的鼻樑,停留在她的眉心一會兒,最後急轉直下,點住她嬌美的嫣唇,笑意瀰漫在他漆黑如子夜的雙眸,「你的小手被我摸過了,你的小嘴被我親了,你的名節全毀在我的手中,你除了嫁給我之外,還有其他的選擇嗎?」
「有,」見他的俊臉朝她壓下,她笑臉盈盈的挑釁道:「一,我可以出家當尼姑;二,就是我終生不嫁;三……你一定要靠我這麼近嗎?你會把你的風寒給染給我,我還有府裡的事要忙,我不能被你染上風寒……」「不行,你要嫁,而且只能嫁給我!」
他霸氣的截斷她的說詞,撂下斬釘截鐵的宣告,炙熱的唇瓣緊接著壓上她的,大掌輕巧地托住她的後腦,以便深入汲取她的幽香甜美。
她的雙瞳倒映著他狂霸的臉龐,溫煦開懷的笑意直達眸底,在他的極度索求之下,她緩緩閉上了眼,體驗著他所帶給她的激熱新奇感受。
吻得渾然忘我的兩人沒有注意到房門開了又關,小喜躡手躡腳的把房門給紮實關緊,臉上火紅似火,一雙眼不敢再投射於房內。
「真是的,小姐跟姑爺還真是大膽。」她拍拍發燙的雙頰,小心翼翼的轉身離開。
原本她還擔心讓他們獨處一室會吵翻天,可是由剛才不經意撞見的場面看來,一切都是她多慮了。
「真是太好了!」她重重的吐了口悶氣,小臉寫滿欣慰,「現在小姐跟姑爺的感情變好了,以後府裡再也聽不見他們兩人的爭吵聲,真是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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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麼?!」尖細的嗓音在廣場中揚起。
「我說不行!」聶磐石大手握著一柄細劍,臉色凝重的覆頌自己的觀點,「你這個決定太突兀了,我絕不答應!」
「不管你答不答應,我都決定做了!」她杏眼圓瞪,偏激的執拗卯上他的堅決。
「不行就是不行!」他的目光與她的在半空中激發出炙人的火花。
捧著茶盤站在廣場中的小喜不禁傻眼,然後悄悄長歎一聲,細語嘀咕著,「看來是我對小姐跟姑爺兩個人期望太高了,這兩個人根本就是吵上了癮,要是一天不吵,恐怕他們會覺得全身筋骨都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