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這些東西啊?剛剛有一個叫大賀……大賀斑娃的女人到這裡來亂罵了一通,床上的碎片就是她拿藥汁潑我沒潑成的結果,所以藥汁弄翻不是我的錯,你沒有理由要罰我喝兩碗藥。」凌姬三句不離本行,言下之意還是說她不要喝這兩碗藥。
耶律焰無暇去理會凌姬話中之意,他現在只知道有人欺負他的女人有人要傷害他的女人。
「你是說大賀斑娃拿藥汁潑你。」耶律焰的聲音因為強制壓抑心中怒氣而有幾許顫抖,這回他真地十分火大。
「沒錯啊,焰,我是不是說錯了什麼,你的臉色怎麼這麼難看?是不是我哪裡不好惹你生氣了?」凌姬見到耶律焰的神情異常,第一個聯想到可能是她的「拒藥得功」惹得他生氣。
「扎隆克!」耶律焰朝門外大叫一聲。
「在!」扎隆克從門外匆匆而入,他被將軍的異常暴怒給嚇著了。
「傳令下去,把大賀斑娃等一干大賀一族的人請出
將軍府,並且永遠不能入我將軍府大門,違令者,立斬,以後要是再敢違抗我令者,五馬分其屍。」
「是!是!將軍您交代的事,小的立刻去辦。」扎隆克嚇得是一身冷汗,連忙退了下去。
看到耶律焰如此暴怒的模樣,凌姬心想:下一個應該是罰我吧?她閉上雙眼,等著耶律焰的責罰。
「你和我回房去,這房間你不用住了。」
「呃?」她預期中的「責罵」竟是如此,凌姬她自己也嚇了一大跳,照理說他應海扁她一頓,怎麼……他是不是把腦筋氣壞了?
「你沒搞錯吧?」凌姬把手放在他的額上,看看她是不是因為發燒才頭腦不正常,竟會如此輕易的放過她。
耶律焰不耐煩地抓起她放在他額際上的小手,這女人真是的,每次都有什麼驚人之舉不可,她以為他怎麼了,發燒生病了嗎?
耶律焰決定不去回答她這怪問題,他決定以行動來表示,於是他雙手使勁,毫不費些許力量就輕鬆地把凌姬給橫抱起來。
「耶律焰,你這樣是在做什麼?」
「抱你離開這裡。」耶律焰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好似那是天經地義的事。
離開這裡?聞言凌姬心中一驚,連忙出言要阻止他,「我在這裡住得好好地,幹嘛要我離開?況且你就算要我離開也不用拒的嘛!我有腳,我可以自己走的。」
「你受了傷,不可以用走的。」耶律焰看了她一眼,用一種不容反駁的語氣說。
「你——霸道。」凌姬翻了個大白眼,決心不再和他爭辯,反正就算她嘴皮子再怎麼行,也抵不過他的蠻橫。
耶律焰做了個似笑非笑的表情,他知道,她又向他屈服了一次,嗯……希望下個月的「大事」她能表現得合作一點。
第七章
耶律焰抱著凌姬,穿過重重的衛兵,來到了一間裝潢得很富麗堂皇的房間。
「這裡是哪裡?」凌姬不解地問。
「關你的牢房。」耶律焰乘機偷吻她的前額。
牢房?未免太華麗了,「不要騙我了,這裡一定是你的房間。」凌姬看了看四周,立即下了這個定論,她是由這房間的擺設以及門外的重兵判斷出來的。
耶律焰但笑不語,算是承認了,他把凌姬輕放到炕上去,替她覆上了被子,這北方的天氣太冷,剛才抱她時,他才發現她的身子冰得嚇人,自己真是太疏忽了,竟忘了吩咐下人在她的炕下加火,害她凍著了。
「我什麼時候才能離開大遼到高麗去?」凌姬決定再去碰觸那個敏感的問題,畢竟那是件最重要的事情,她要到高麗去看看她的家人是否安然在那裡,宋神宗有沒有實現他的話,誅她凌家九族,她不能一輩子都如此苟且偷安,不去理會家人的死活。
「我什麼時候才能回高麗去?」凌姬見她不語,又重新問了一遍。
「永遠不准回去。」耶律焰大喝了一聲。
這個小女人,又打歪主意想要離開他了。
想回去?做夢!
他已經決定永遠不放過她,要把她永遠留在身邊,而且,這裡有重兵守衛,她是絕對逃不出去的。
「耶律焰,你不要這麼不講理,我有重要的理由非回高麗不可,唉!反正不管你答應與否,我都要回去,我只
是事先告訴你而已。」
凌姬想乾脆和他鬧翻了算了,最好他一氣之下把她踢出將軍府,省得她偷偷摸摸地翻牆出府,破壞她官家千金的美好形象——雖然她本來就沒什麼形象可言。
求求你趕快勃然大怒,就像剛剛趕大賀斑娃一樣趕我出府,凌姬在心中默默地哀求著。
「你從今以後都得待在這間房間,我會派人看牢你的,你——永遠別想逃離開我。」耶律焰冷冷地說,看得出來他堅持不放人的決心。
「將軍,藥端來了。」此時門外傳來喜兒的聲音,打破了房中陰冷的氣氛。
「進來吧。」
門才打開,喜兒就端著藥,小心地走向桌邊,把藥放下,「將軍,您要的兩碗藥熬好了,在這裡。」喜兒指向桌上的兩碗藥。
一瞧見湯藥,凌姬整個臉都綠了,天啊!他真的如此狠心打算苦死她不成?
「我不喝。」凌姬睹氣地把頭偏過去。
「喜兒,你先退出去,迄平律大概已經在房裡等你了,你躲了他三年多,也該給個交代才是。」耶律焰轉過頭去,告訴喜兒迄平律已經在房中等她的事。
聞言,喜兒滿臉通紅,耶律焰怎麼會知道她是咄羅喜,三年多前迄平律的逃妻?
「你……怎麼可能知道……」
「我從一開始就知道了,咄——羅——喜,你是咄羅家惟一的女兒,迄平律的小逃妻,從你一入府我就知道了,不然你以為將軍府的侍女全都可以住『楓居』的嗎?『楓居』是用來招待貴賓的地方,只有王公貴族才可能住得進去,這點我想你是應該十分清楚才是。」耶律焰說這些話時,好像在談論天氣般地輕鬆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