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留得住我的人,留不住我的心。」凌姬冷冷地說,一滴滴淚水卻不爭氣地流了下來。
耶律焰沉默不語,他再次把她拉入懷中,感受著她的呼吸和體溫,惟有如此他才能確定她還活著,確定在他懷中的並不是一具冷冰冰的死屍,而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我恨你!」凌姬的口氣依然冷得駭人。
「我知道。」耶律焰把她摟得更緊了,她恨他,她終於說出來了!她恨他,她真的恨他,恨他的冷酷無情,恨他的不近人情,不過,她再怎麼恨他也無妨,她是他的,他絕對不會放走她的,即使這會讓她恨上一輩子。
「我要回去……」凌姬趴在他懷中,大哭了起來。
不管凌姬捶他、打他、罵他,耶律焰都沒有反應,只是任由她發洩,再怎麼樣,她也只不過是個十六歲的孩子,要她一個人日日夜夜地擔心那七八百條人命未免也太殘忍了,她是需要好好發洩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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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後,喜兒實然出現在迄平律的房門口——
本來,她是不應該出現在這裡才是,說來說去一切都還不是要怪莫即爾,三天前他突然出現,告訴她迄平律已經變心不喜歡她了,還說他最近和一些不三不四的女人一起,換女人比換衣裳還快。
當時她佯裝什麼也不在乎,只是笑笑地對莫即爾說:「那是他的事,你幹嘛跑來和我說?他就算把那一票女人全娶回來也不關我的事。」
可是這三天來,每回只要她閉上眼睛就會看見迄平律左摟右抱,沉醉在溫柔鄉中,她已經三天三夜睡不好了。
為了讓自己可以睡個好覺,喜兒決定偷偷地去窺看一下迄平律,看看他是不是真的如莫即爾所言,在外頭尋花問柳,處處留情。
如果是莫即爾騙她的話,她非拆了他不可!
她把頭探出來想看看迄平律究竟在做什麼,頭還沒探出就見迄平律的房門被打開了,這令她嚇了一大跳,連忙躲起來。
門內走出一對互相依偎的男女,是迄平律!
喜兒看清楚了,那一個男的的確是迄平律,那一個女的她就不認識了,反正那是個頗有幾分姿色的女子就是了。
迄平律的一雙大手毫不客氣地摟住那女子的細腰,而那名女子也沒有推拒,反而把身子「粘」在迄平律身上,這令喜兒看得雙眼冒火,差點沒殺出去。
迄平律真的背判她?
死迄平律臭迄平律!你竟敢如此對待別的女人,躺在那寬大的胸膛裡是我的「專利」,別的女人是不准待在那裡的,喜兒在心中暗自怒罵著,兩隻眼睛直盯著迄平律和那女子不放,看著那名女子的手摟著迄平律的脖子,在他的耳畔低語,然後兩個人就又笑成一堆,好不親密啊!
看著迄平律用那種溫柔的眼神看著那名女子,喜兒就想要殺人,迄平律從來就沒有用那種眼神看過她,也沒有那麼溫柔地待過她,難道他真的變心了嗎?
沒想到莫即爾說的全是真的,若非她親眼目睹,就算是打死她她也不信,這回不可能是個誤會了,她沒聞到酒味,迄平律沒醉,這不可能又是一個誤會!
喜兒覺得自己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再看下去難保她不會拿刀殺人,為了證明自己一點也「不在乎」迄平律在外頭的風流韻事,她必須保持風度,不可出去拿刀殺人,她打賭莫即爾一定在某個角落裡觀察她的反應。
她才不打算讓別人看好戲,迄平律這筆爛賬她先記著,改明兒個她一定連本帶利地討回來。
喜兒狠狠地往迄平律那兒瞪一眼後,才滿意地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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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喜兒離去後,迄平律立即推開了那名「粘」在他身上的女子。
「你幹嘛!剛才明明就好好地在跟人家親熱,怎麼現在又這麼冷淡?」紅香嬌嗔地說。
「夠了,你可以走了。」迄平律揮手要她離去。
「迄上尉,你怎麼這樣,剛才就如同乾柴烈火,現在又冷冰冰的。」紅香又將身子賴在迄平律身上,大膽地把手放在他胸前遊走,她深信天下的男人沒人能過得了她這一關的。
這迄平律可是條罕見的大魚,遠近馳名的左上尉,她想釣他已經想了很久了,如今好不容易才有這個機會,怎麼可以讓他輕易地用三言兩語就打發掉呢?
雖然迄平律已有娶妻,但卻未曾納過妾,二夫人這個寶位她此時不坐更待何時?她的私房錢已經攢夠了,足以為自己贖身,她不用迄平律花一分半毛就可以把她給帶回去,這飛來的艷福有誰會不要?
「我說,你可以給我滾了,要錢,你自己下去賬房領,不要在這裡和我糾纏不清。」迄平律坐懷不亂地拍掉她不規矩的手,他搞不懂女人為何都如此難纏。
他本來以為找那些煙花柳巷的青樓女子,大家好聚好散,她們應該是不會和他糾纏不清才是,如今,事實很明顯地表示出來,他錯了,而且錯得離譜!怪來怪去得怪莫即爾不好,沒事替他找了這個女人,真是害人不淺!
「唷!你這麼凶幹嘛?人家我好歹也是紅牌妓女,哪容得你呼之即來揮之即去!我告訴你,姑奶奶我看上你算是你好運,你可以不花一分半毛的就把我娶回去,怎麼!動心了吧!」
「莫——即——爾——你給我死出來!我叫你給我找女人你給我找什麼女人!」迄平律難得大發雷霆,炮口對準了莫即爾。
「兄弟!你不要那麼生氣啦!叫那麼大聲,我耳朵都要聾了,拜託,我還沒成親呢。聾了可能就沒姑娘要了。」
莫即爾從一旁鑽了出來,嘻皮笑臉地說道。
「右上尉,你來了啊!」紅香一見到莫即爾便馬上就迎了上來,既然左上尉不要她,挑右上尉她也不吃虧。
一見著紅香如此,莫即爾的眉頭便皺了起來,這種女人,真是標準的見風轉舵型,見一個要一個,他莫即爾可不是收破爛的,連她這種女人都要,這種女人玩玩是可以,當真可就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