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是一種崇拜吧!」呵呵地笑了兩聲,陸光已在心裡盤算著自己可能獲得的好處。
睨了他一眼,正澤頓覺那笑聲挺礙耳。「不過——不知道在台灣有沒有人傳說過,我不喜歡被人欺騙?」
「欺騙!」陸光一愣,神情中閃過一絲錯愕,不過馬上又恢復了滿臉的笑意,將心中的震驚掩飾的很好。「有誰敢欺騙你呢?」
陸光不斷地自我安慰,對於兒子和養女私奔一事,他已掩蓋的很好,消息是不可能外傳,所以沒道理西武正澤會知道。
看著他臉上的笑,西武正澤的心裡有著滿滿的厭惡。
「陸先生,恐怕你的一對兒女,已跑到歐洲的某個地方躲起來了吧?」出其不意,他忽然臉色一變,冷聲說著。
歐洲!一對兒女?!
他、他已經知道了!?陸光嚇了一大跳,臉色刷地慘白。
「嗯……我……」一時間他不知該如何應答。
咚地一聲,他的一顆心直往下沉,陷入深沉的恐懼泥沼之中。
「西武先生,你聽我說,你先聽我說!」腳一彎,他突地跪了下來。「其實情況不是像你想的那樣,小瑀她、她只是有『婚前急躁症』。」算了,豁出去了,事情的前因後果,得先掰出個道理來。
「她是因為還沒做好嫁給你的心理準備,才會一時想不開跑掉的!」低著頭,陸光微皺的額上已開始淌出豆大的汗珠。
早想過夏霽是靠不住的!
雖然有一模一樣的外表,但一個是他調教了十幾年,是上流社會名人、公子哥人人讚揚的未來貴婦;而另一個則是街邊逞兇鬥狠的小太妹,想當然爾,將兩人一比,簡直是如雲比泥,豈能魚目混珠?
而慘的是,也許一開始他就不該撥著讓夏霽冒充陸瑀的如意算盤,現在讓西武正澤給識破了,可能即將大禍臨頭呀!
「住口!」西武正澤怒喝一聲。
他略瞇起眼來睥睨著他,嘴角綻著不協調的笑。「婚前急躁症?」悶悶地笑了幾聲,他異常緩慢地端起桌上的茶,優閒地喝了一口。
這個人,已東窗事發了,居然還想騙他?私奔就是私奔,居然還硬給掰成「婚前急躁症」?
顫巍巍地,陸光抬起頭來看著他,果真閉了嘴不敢再往下說。
看著他,正澤放下了茶杯,深吸了一口氣。「我只想挑明的告訴你。」他站了起來,背對著他,走了數步。「就算你把陸瑀找回來,我也不會要她了!」
是的,一開始他要的就不是她,只是將她誤認為是夏霽。
「西武先生、西武先生,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抓住機會,陸光還想反駁。
完了、一切都完了!他的完美計劃、他的企業版圖、他的精心謀略,全都毀在那兩個死丫頭的手上。
西武正澤轉過身來瞪著他,目光犀利。
「我說了,我不會要陸瑀了。」他語氣凝重地重申了一次。「而我也希望你明白,在我或西武家的身上,你撈不到任何的好處。」
「你……你的意思是,婚、婚約解除了嗎?」任再笨的人也能聽得懂他的話意,何況陸光一向以老謀深算而沾沾自喜。
唇瓣輕輕地勾起一抹笑,看著他,西武正澤緩緩地走到他的身旁。
「不,婚禮照常舉行。」他略彎下腰來,在他耳邊一字字說著。
「照常舉行!?」陸光不得不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
「是的,照常舉行。」看了他一眼,西武正澤打直了腰桿,走回了茶几旁,又端起了他的茶。「只是,婚禮不在台灣舉行,我會直接在日本迎娶她!」
「她?」她是誰?這下陸光發覺自己真的完全聽不懂。
「我要娶夏霽!」見著他眼瞳裡的問號,正澤乾脆直接說明。
「夏霽!」果然,陸光被這答案驚震得久久合不攏嘴。
不會的、不會的,一定是他耳誤,高貴有才氣還富可敵國的西武正澤,怎可能看上一個街邊的小太妹,而放棄了他訓練了十幾年的高貴千金小姐?
「是的,我要娶的是夏霽。」一直以來皆是如此,他的初衷從未改變。「我不希望你將我已識破了她替代陸瑀一事告訴她。」放下茶杯,他偏頭想了下。「我會把夏霽帶走,而且我希望你明白,表面上,我還是娶了你的女兒。」
這是最省事的法子了,對於家族那邊,他也有了很好的交代,不會因為夏霽的身世背景,而產生反對的聲浪。
當然這不表示他會擔心家族裡有人會持反對意見,只是純粹為了節省麻煩,不用耗太多心思在這問題上。
「娶了我的女兒?」對於西武正澤的話,他還是不懂。
「表面上。」西武正澤再度強調這三個字。「一會兒後我會讓言剛送你回去,然後接夏霽過來。」
「把夏霽接過來?」為什麼?難道他真的那麼喜歡那個小太妹?
真是狐狸精,兩個狐狸精!
大的拐跑了他的兒子,而小的,則是搶走了他相中的乘龍快婿。
「別想利用夏霽從我身上撈到任何好處。」看著他,他似乎一眼就望穿了陸光心裡的盤算。「她不是那種女人,而我也不會讓你得逞。」
「……」陸光低頭默默不語。
「如果你想保有你的企業體的話,記住我所說過的每一句話。」又看了他一眼,正澤似乎覺得厭煩了,他隨即轉身,將言剛給喚來。
看著他的背影,陸光的心裡波濤洶湧。
他實在很難嚥下胸口那口氣,他的計劃、他的美夢,難道就如泡影般消失了嗎?
不,他不甘心、不甘心呀!
第六章
回到陸家,跟魏米蘭簡單交談之後,夏霽懷著一顆忐忑的心,回到了她暫住的臥房。
顫抖的手輕輕地拉開了珠花包包,她的心裡有著無限的好奇,而隱藏在好奇的背後,卻又有抹不著痕跡的害怕。
西武正澤會送她什麼東西呢?
瞧他一副神秘兮兮的模樣,讓她一頓飯吃下來,根本食不知味,整個心思全放在了珠花包包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