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初級貴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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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頁

 

  「喔!」她將臉埋在柔軟的床鋪上,恨不得挖個洞將頭給埋進去。

  一會兒後,她終於提振起精神,面對現實——視線在室內繞了一圈,然後很快地跳下床,赤腳在室內走著。

  這是哪兒?而他又去哪裡了呢?

  正當夏霽一頭霧水時,臥房西邊的日式拉門被人緩緩地拉了開來——

  「少夫人,你醒了!」蹲在門旁的是個年齡看來約莫六十歲的老婦人。

  一進到屋內,她態度恭謹地蹲在地上,直到緩緩地合上了門,她才起身來到夏霽身旁。

  「你是?」看著她梳得整齊被高高綰起的黑髮中摻著瑞雪般的白色髮絲,夏霽即覺得自己承受不起她恭謹的態度。以年齡論,她當她的母親已綽綽有餘,又怎可接受她卑屈的禮節。

  「我叫櫻子,是這宅子管家的老婆。」也是這宅子裡能說中文的其中一人。

  她和先生福郎,原是在西武老家裡服侍老夫人的,後因為大少爺離家獨居,老夫人不放心,才讓兩人也跟著住到新瀉來。

  「櫻子……」嗯……她該稱她阿姨、婆婆、還是奶奶?夏霽偏頭想了下。

  不管了,先問出心裡的疑問重要。「請問,這是哪裡呀?」

  「少夫人?」櫻子露出一臉的詫異,不會吧?少夫人是睡昏頭了嗎?否則又豈會不知道這兒就是大少爺的住處?

  「少夫人?!」這次夏霽可聽得清清楚楚了。她……嗯……這位櫻子婆婆,稱她為少夫人?

  「我想,少夫人你可能睡過頭,所以有點暈了!」睡了將近一天的人,是有可能一時反應不過來。

  「大少爺抱著你回到家時,差不多是中午時分,而現在已經是夕陽西下了。」她好心的解釋著,甚至走到了臥房的另一邊,拉開了通往庭院迴廊的拉門。

  隨著屋外的景致映入眼中,這次夏霽驚愕得忘了將嘴合攏。

  夢?她還在睡夢中嗎?

  天!由這角度往外看,一眼就可看出這屋子有多大,光是迴廊外的庭園,她即望不到盡頭!

  「你說什麼抱我回來?」她完全是無意識的問著。

  這下櫻子婆婆可以肯定,眼前的這位少夫人是沒睡醒沒錯,否則怎會語無倫次?

  「當然是大少爺呀!」不改態度上的恭謹,其實她對夏霽的印象不錯。這個千金小姐,沒有高傲、難纏的驕縱脾氣。

  「西武正澤?」終於會意過來,夏霽喃喃地道。

  櫻子肯定的點頭。當然是大少爺呀,否則還有誰呢?

  「嗯……你說,這裡是哪兒?」想確定心裡的想法,雖然仍舊掙扎著不願相信。

  櫻子的眉頭皺了起來。「新瀉呀,大少爺的住處!」看來,少夫人真的是累壞了,而且還沒睡飽。

  「新瀉!」夏霽尖叫了一聲,趕緊又問:「你是說,我已經在日本了?」怎麼會呢?就在她睡著的這段時間裡,他已將她給帶回日本了?他是怎麼辦到的?不用買機票?不用出境?不用搭飛機?

  完了,她已陷入了呼天不應、呼地不靈的地步了!

  沒了陸光叔叔、米蘭阿姨、麗黛的照應,她可說是孤立無援,她遲早會洩底的!

  看著她先尖叫,然後陷入一片的沉思,櫻子決定不再打擾夏霽,讓她繼續休息。

  「少夫人,你再休息一會兒好了,我去請大少爺過來。」 

  果然如少爺所說,少夫人是累壞了,所以人雖醒了,大腦卻還未清醒,才會淨問些怪問題。

  *** *** ***

  在屋子裡繞了一圈,又在庭院裡尋找了一陣子,西武正澤終於在離主屋有一段距離的西面圍牆找到了夏霽。 

  遠遠地,他即看到了她的一手攀在牆上,而同邊的一腳,正想辦法配合著往上爬。

  加快腳程,他無聲地來到她的身後。

  「我聽櫻子說,你醒了。」端視著她爬牆的姿勢,他在心裡一陣低笑。

  他敢肯定,他的小妻子似乎有逃跑的打算!

  「啊?」被突來的聲音嚇到,夏霽慌張地轉過頭來,見到是他,頓時僵硬地掛在牆上。

  「我還不知道你喜歡爬牆健身?」伸出手攔著她的腰,他輕而易舉地就將她給抱了下來。

  其實他哪會不知呢?第一次遇見她,她不就以一雙細弱的手爬牆,還高站牆頭猶如一個淘氣的精靈。

  夏霽尷尬地笑著。「我、我只是好奇牆外街道的景致。」真倒霉,居然當場被逮到。

  「好奇?」他睨著她,眸光似能透視。「街道就是街道而已,沒什麼好看的。」轉了個身,他抱著她往屋子的方向走。

  「你、你先放我下來吧!」被抱著走,令她渾身不自在。

  她當然知道牆外的街道只是街道,但那卻可能是她落跑時唯一的路徑。

  「我看你挺累的不是嗎?」他擺明了不想放下她。

  沉著氣,夏霽雖惱著,卻不敢與他衝突。「我不累了,何況已經睡了那麼久了。」扭了扭身子,他圈著她身子的臂膀有力如鐵鉗。「一會兒到屋子裡,讓人看見了不好啦!」

  如果那些僕人或櫻子婆婆見到她這樣被抱著走,她會丟臉死的!

  「有何不好?」正澤半點不以為意。

  這宅子裡有誰不知她是他的妻子呢?兩人稍有點親暱的動作,有何不可?

  「不是的啦。」如果可以,她真想一拳打在他的胸膛上。「你這樣抱著我走路,我頭都暈了。」纖細的雙手在他寬闊的肩上拍了拍,扭動的身子正做出嚴重的抗議。

  停下腳步,他終於讓步的放下她。

  「你頭暈?」手臂沒離開她瘦弱的肩頭,他一手端起她的臉看著。

  那眼神、那眸光,她再熟悉不過了。

  被看得渾身不自在,於是她岔開了話題。「對了,你、你怎麼把我帶回來的?」

  他黑瞳裡熾燃的烈火,就如昨夜瞧她的情況一模一樣,能將她燃得屍骨不存。

  知道她又在逃避他的凝視,他不以為意地鬆開了端著她臉的手掌。

  「有種飛機叫專機。」他緩緩地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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