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顧著自己的感受,你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當你在手術室裡被急救的時候,我好怕你會就此撒手人寰、好怕我們母女倆就此天人永隔,你怎麼可以如此任性的放下我……」她抱著母親埋怨。
「媽也不想,但是……」她就是不想繼續在人世間受感情的煎熬,所以選擇自殺一了百了,但沒想到她命不該絕。
「我都說過那種男人根本不值得你這麼做,你自殺後他只打電話通知我!但是從頭到尾他都沒有關心過你的安危,也沒有出現過,你為這種男人自殺太不值得了!」謝芯翎大聲斥責母親。「男人沒有一個是好東西,他風流成性、他看不見你的好,所以別再奢求他會回頭,那是不可能的。」
「芯翎,你不知道媽太痛苦了,他一直逼我離婚、一直把我逼到死胡同裡去,我沒辦法承受這樣的痛苦,只有選擇自我了斷才能結束痛苦的一生。」
「那我呢?你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她淚如雨下,母親的自私讓她痛不欲生。
「媽知道你為我好,但是一想到你父親那無情的嘴臉,當時的我才會一時想不開吞安眠藥自殺。」謝母虛弱不已的咳嗽著。
「那種無情無義的男人我早就不把他當成是我的父親!」謝芯翎憤慨,從母親出事到現在,她父親不曾出現過,他的無情早就說明一切,像這樣的男人根本不值得她母親繼續執迷不悟。
「他真的沒來嗎?」
丈夫的無情早已成事實,只是她一直看不透、想不開,但經過這一次之後,她豁然明白有些東西根本已經挽回不了。
她的婚姻早就是名存實亡了,死守著這段婚姻只會讓她無法掙脫伽鎖,她虛弱的撫摸著謝芯翎被淚水浸濕的臉龐。
「媽,別傻了,你為他自殺,他反而高興得不得了,像這種男人你還是趁早跟他離婚,我會養你、孝順你,別再做一些讓我擔心的事好嗎?」她將母親的手貼在自己的臉龐上,讓母親感受到她溫暖的體溫。
「媽直到現在才知道自己錯得太離譜。」謝母望著女兒擔憂、憔悴的神情哭泣不止。「我一直以為只要繼續等候你父親,他就會回到我身邊,但是直到今天我才知道你父親的無情。男人一旦變了心,就算再苦苦守候他也沒用,他依舊不把我當一回事,所以我決定跟你父親離婚,我不想再讓自己痛苦,我要擺脫這份痛苦。」
「媽……」母親終於想通讓她太高興。「這樣才對,男人都不是好東西,你一定要知道這點,千萬別再傻傻的,知道嗎?」
蘇青恆在一旁聽著她們母女倆的對話,終於明白謝芯翎心頭的癥結是源自於她父親的關係,才會讓她認為天底下的男人都是一丘之貉。
越來越明白她的心事後,蘇青恆的情緒似乎也跟著受到牽動,他的心思頓時變得複雜難解,一顆心全懸在謝芯翎的身上。
自從她在他面前為了母親落淚、躇出她的世界即將崩潰的表情,她那副楚楚可憐的模樣莫名的讓他產生憐惜之心。
其實她並不像外表看起來那麼堅強!她一直努力扮演一個女強人的角色,把男人玩弄於手掌心,以戲弄男人的感情為快樂的泉源,但是這些作為都其來有因。
因為她的父親,讓她不相信男人的真心真意,所以她隱藏自己晦暗的心思周旋於個個男人之中、把男人視為玩物,直到她母親自殺才讓她表現出脆弱的一面。
她其實是脆弱得不堪一擊。
有了這個認知,蘇青恆只想好好的憐惜她,不想再玩什麼愛情遊戲,縱然兩人一開始只把這段感情當作是一場男歡女愛,但是隨著時間的流逝,許多事情都變了樣,就如同他對她的感覺般。
習慣在感情中飄泊的他頭一次興起想為她停留的念頭,只是不知道對男人無法信任的她是否肯為他付出真感情?
唉,真傷腦筋,他沒想到頭一次愛上的女人會這麼棘手!
他若不費盡心思得到她的感情,恐怕這輩子就要變成王老五一個。
他望著眼前緊抱在一起的母女,發現這時候的謝芯翎只是一個想要被母親疼愛憐惜的女兒。
她卸下所有的偽裝!擔憂之情溢於言表。
「這位是……」謝母這才想起病房內還有其他人的存在。
「媽,他是我店裡的員工。」她輕描淡寫地交代兩人的關係。
在母親的面前她是需要被疼惜的女兒,但在外人面前她還是堅守自己的防線。
「是嗎?」謝母狐疑的目光落在蘇青恆身上,認為器宇軒昂的他看起來不像是在謝芯翎店內工作的員工。「你是不是不敢讓媽知道他是你的男朋友?」
「媽,你想到哪裡去了!你明知道我對男人沒有好感,他不是我的男朋友,真的。」謝芯翎不敢曝向蘇青恆。
因為母親的事,讓她在他面前徹底崩潰,他已經知道太多關於她的事,她有種被看穿的感覺,渾身都不對勁,甚至不敢對上蘇青恆的眼神。
「伯母,我叫蘇青恆,是芯翎的男朋友。」蘇青恆嘴角含笑。
「你在胡說什麼?」謝芯翎錯愕地注視他,這才發現他的神情不似以往高傲,甚至投射出柔情的目光。
「芯翎,他說的是真的嗎?」謝母驚訝的看著他含笑的嘴臉。
「媽,你別聽他胡說,他不是我的男朋友,我跟他沒有任何關係。」謝芯翎目光含怒的瞪著他,警告他別再亂說話。
「芯翎,在伯母的面前你不必說謊,我們確實是在交往。」蘇青恆走到她身旁將她擁入懷裡,「伯母,芯翎的反應會這麼大完全是因為之前我們吵了一架,她對我有誤解,所以不肯向你承認我就是她的男朋友。」
「芯翎,這就是你的不對了。」謝母聽信蘇青恆的話。「你有男朋友這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你怎麼可以隱瞞媽呢?再說,媽很高興你沒有因為你父親的關係而對男人不信任,蘇先生是一個不錯的人,媽信任你的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