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悔色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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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頁

 

  「這麼急幹麼?」辜停豐雙手交叉,好整以暇的靠向沙發背。

  「你到底想怎麼樣?」

  「這麼久不見,敘敘舊不為過吧?」

  「敘舊?改天吧,我還有事要忙。」顏昕才站起身來,他的命令已鞭及至她。

  「坐下!」他一頓,微微地瞇起了眼睛,「還是你要我起來用請的?」

  好女不與男鬥,顏昕僵直的坐回沙發上。

  「你看起來跟五年前沒什麼兩樣。」他灼熱的目光逡巡她的全身。

  你也一樣,顏昕差一點就這麼回答他。她不瞭解他是怎麼做到的,都已經是個三十四歲的大男人了,為什麼看起來卻依然像二十五歲時那般瀟灑不羈、充滿帥氣,或許是他老婆有一套吧,能讓他永保年輕。

  「還記得以前在這個書房的時候,你老愛纏著我問東問西的嗎?」他喃喃地問。

  她怎麼會不記得。

  「我還記得那時候的我差點沒被你煩死,天知道你為什麼突然對經商起了興趣。」

  興趣?原來他至今依然不知道她當年所受的委屈。

  「不過現在看來,你真有先見之明不是嗎?」

  怎麼說?顏昕聽得一臉疑惑。

  「一離開我就用上這項技能,李皓英真懂得享受『前人種樹,後人乘涼』這句至理名言,你說是嗎?」

  那恨然的語氣讓顏昕不由自主的望向他,一瞬間,她似乎看到他的眼中閃著深沉的傷痛。

  是她的錯覺嗎?不,那是真的,沒想到他會在意她將由他身上所學的商業知識運用在別的地方,而不是辜氏企業,她霍然有種變態的衝動。

  「沒錯,他是很享受。」她揚起唇角告訴他,就見他突然抿緊了嘴唇。

  活該!每次都是他在傷害她,偶爾讓他受受傷其實也不錯。她惡劣的想道。

  「想必,這種享受在床上也一樣嘍。」他尖酸的盯著她說。

  「這話是什麼意思?」得意在一瞬間變成了錯愕。

  辜停豐唇角一揚,嘲弄地說:「經過我的調教,床上處女變床上蕩婦,對坐擁其成的他難道不是一種享受嗎?」

  顏昕突然感覺胸口被某種疼痛扯裂,難受得讓她的呼吸開始急促起來。他竟然這樣說她,床上的蕩婦,這就是他的真心話嗎?

  血色從她臉頰褪去,嘴唇也開始發白,雖然她極力的控制,但不舒服的感覺卻無法抑制。

  「你怎麼了?」辜停豐感覺不對勁的直起身問道。

  顏昕沒有回答他,呼吸的頻率卻愈來愈緊促,臉上一片痛苦。他怎麼可以這樣譭謗她,怎麼可以?

  「顏昕、顏昕。」辜停豐再也顧不得內心所有的怨恨,迅速衝到她面前,一臉焦急的抓著她的肩膀問,而她卻只是睜大著雙眼瞪著他。

  「怎麼了,你到底是怎麼了?」

  顏昕張開口繼續拚命呼吸,好似下一刻就要窒息般。

  「張媽、張媽!」看著她愈來愈不對勁的反應,辜停豐終於抑制不住的朝門口大聲狂喊,「叫張醫生來,快去叫張醫生來!」

  陣痛的時間比預產期早了一個禮拜,由於停豐正在香港洽談生意,張媽外出買菜,家裡只剩下她和正打算到公司上班的公公,顏昕面無血色的扶著樓梯把手艱難的從二樓走了下來。

  「爸、爸,」她虛弱地叫著已經走到大門口的公公告訴他,「我好像要生了。」

  接著是一連串的混亂,她被扶進車後座送往醫院,但醫生說產道開口還不夠大,叫她去爬樓梯,上、下、上、下,她咬著牙在一次次的陣痛中不斷地爬著樓梯,不知道來回爬了幾次後羊水突然破了,她被緊急推進生產室,然後接下來便是永無止境的疼痛。

  「孩子不肯出來。」她隱約聽到有人緊張的這麼說。

  「再試一下,如果不行準備開刀。」另一個比較嚴肅的聲音又在她耳邊響起。

  「用力,再用力一點。」

  不,她好痛,她不要再用力,她不要生了。停豐、停豐,你在哪裡?接著一陣撕裂的劇痛突然攫住了她,她失去意識,也失去疼痛。

  醒來時,顏昕有一瞬間的茫然,不知道自己身處哪裡,然而下體的疼痛卻讓她立刻想起她到醫院來生產,她的孩子呢?是男?是女?

  「你醒了。」一個剛推門而入的護士道。

  「護士小姐,我的孩子呢?我可不可以看看孩子?」

  她想看看孩子長得像她還是像他,還有,孩子是個男孩還是女孩?他們始終沒有問過醫生孩子的性別,因為他們覺得這也是一種期待。

  「這……」護士小姐突然猶豫起來。

  「怎麼了?是不是不能抱他過來,那我可以去看他嗎?」她強忍著下腹的疼痛準備下床。

  「不不不,你還不能下床。」護士小姐急忙阻止她道。

  「我知道我可以的,我想去看看我的孩子。」顏昕抬頭堅強的對她微笑道,「他是男孩,還是女孩,你可不可以先告訴我?」

  「這……你先躺下好不好?」

  「我真的沒事,我知道自己可以下床的。」顏昕搖搖頭堅決的說,「我要去看孩子。」

  「根本用不著看。」忽然從門口處傳來一個森冷的聲音。

  「爸。」顏昕看到來人是自己的公公。

  「你先出去。」辜城北對房內的護士說,然後走進病房內。

  「爸,你看到孩子了嗎?是男的、女的?長得像停豐還是像我?」顏昕開心的問道。

  辜城北冷冷地看著她,沉聲地說出讓她一輩子都忘不了的惡夢,「死都死了,你叫我看什麼,屍體嗎?」

  時間猶如突然停止一般,世界上所有的機能也都跟著不再運轉。顏昕愕然的望著他,心跳、呼吸,甚至血液,都在那一瞬間停了下來,他說什麼?他剛剛說了些什麼?

  「你生的孩子已經死掉了。」

  「不,不可能的。」她茫茫然的搖著頭道。

  「事實就是事實,沒什麼不可能的。」辜城北冷血的說,「我就說你根本是一無是處,現在竟然連生個孩子都生不好,我倒要看看停豐回來還有什麼話好說!」說著他瞪了她一眼,憤然的揮袖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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