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迎波紅了臉,想到過去夜裡,夫妻間的「互動」,身子不免一陣燥熱。
「那到底為什麼?」她不懂,既然他行,而且很明顯的對她也有慾望,到底為什麼堅持不和她圓房呢?他們是夫妻啊!
「因為我不想毀了娘子後半輩子的幸福啊!」
「什麼意思?」她更加迷惑了。
「娘子忘了和我定下半年之期的事嗎?」
「記、記得。」她已經有段時間沒有想到這個約定了。「這件事和……哦,那件事有什麼關係?」
「既然半年後娘子要我離開,那麼我就不能毀了娘子的清白,否則以後娘子的新相公會不高興的。」
趙迎波傻眼了。他到底在想些什麼啊!
「我成親的事可是人盡皆知,你以為還有人會相信我是清白之身嗎?」姑且不說她絕對不會再嫁,就算再嫁,也沒人會無聊的去希望她還是完璧吧!」
「就算如此,當妳的新相公知道以後,他也會更加珍惜妳的。」他刻意表現出一臉頑固的表情。
「如果我告訴你,我絕對不會再嫁呢?」趙迎波無奈的說。
「不管如何,既然娘子並不打算和我白頭到老,那我就沒有權利壞了娘子的清白。」他說得義正辭嚴,彷彿他腦後閃現著浩然的金光瑞氣般。
她終於瞭解問題所在了。
「你確定要做這種堅持?」男人不都是獸性動物嗎?為什麼他能把持得住?
「當然。」不過只有他自己清楚,他的心裡可一點也不像外表這般堅定。
趙迎波瞪著他,心裡則思考著解決之道。
如果她不再……哦,「玩」他的話,他會不會憋不住,然後就和她……
「為了堅持我的原則,我決定從今夜開始和娘子分房而眠。」宇文陽再度發出驚人之語。
「嗄?為什麼?!」她的解決之道都還沒戍形,他就直接讓它胎死腹中!
「娘子,妳該知道妳是個很有魅力的女人,而我是個正常的男人,也是個有原則的男人,所以為了雙方都好,分房是最好的決定。」
趙迎波無力的垂下頭。好吧,她承認自己的計劃失敗,不過沒關係,「得子棄夫」不成,她還有一招「虛與委蛇」。
「既然如此,那……我們的半年之期就取消吧。」反正和他在一起的感覺還不錯,可以說是很好,因此延長一段時間也無所謂。
宇文陽挑眉。這麼簡單就妥協不太像是她的個性,除非……
「娘子,妳說的可是真話?」
「當然啦,我說半年之期取消就是取消。」
「娘子決定和我白頭到老了?還是這只是緩兵之計?或者,娘子是在玩文字遊戲?取消半年之期,但暗中又定下另一個期限?如果是這樣,我還是不會破壞自己的原則的!」
趙迎波一窒。他他他……竟然看透了她的計劃!
「那你到底想怎樣?我都這樣說了,你還不信,難不成你要等到咱們倆真的已經白頭了,才打算和我圓房嗎?哼,恐怕到時候你真想,也力不從心了!」真是不知好歹的傢伙,她趙大美人願意委身,他還嫌,真可惡!
「那倒不必,娘子是生意人,知道誠信的重要,因此,只要娘子在這張合約裡簽名,為夫的就相信娘子。」他從懷裡掏出一張早就準備好的合約遞給她。
「合約?什麼東西?」她狐疑的接過,打開一看,內容其實很簡單,短短幾句話而已。
「越州會稽人氏趙迎波,願嫁與邢州內丘人氏宇文陽為妻,從此禍福與共,今生今世,不離不棄。」宇文陽輕聲念著合約上的內容,然後指著左下方立書人的地方道:「娘子,妳只要在這裡簽上名字,壓上手印就可以了。」
趙迎波的視線從合約移到他的臉上。他在說什麼鬼話?要她簽下這張「賣身契」?還是「賣斷」終身,她又不是瘋了!憑什麼他吃她的、住她的、穿她的、用她的,還睡她的,反而是她來「賣身」,就只因為她要他的種嗎?
既然他知道她是生意人,那麼他也該知道,斷頭生意有人做,賠本生意無人做的道理吧,要她賣斷終身,門兒都沒有!
此處不下種,自有下種處,男人多得很,不是非要他不可!
像是徐子達,不就還不死心的等著?
「娘子,妳慢慢考慮無妨。」宇文陽淺淺一笑,溫柔的凝望著她,無聲無息的布下層層情網,非要她捨不得展翅高飛。
不用考慮,反正男人多得是,除了徐子達,還有沈林許楊李張王徐等等……數也數不清的公子,不是非要他不可!
最重要的是,她並不想一輩子和一個男人纏在一起,所以既然他這麼堅持,那麼她也不是非要他不可……
「給我筆!」她咬牙道。
「筆來了。」他老早備好了筆墨。
趙迎波抖著手。不錯,不是非要他不可,問題是,她能想到覬覦著她或者是趙大小姐的男人雖然很多,可是卻沒有一個是她能忍受和他相處一刻鐘以上的!
所以……非他不可。
她在合約上揮灑下自己的名字。
丟下筆,她惱怒的瞪向他,咬牙切齒的說:「我今晚要進小窯場。」現下這種情形,別說做夫妻之間親密的事了,她最好把自己隔離起來冷靜一下。
「等等,娘子。」宇文陽將她扯了回來。
「你還想做什麼?!」她現在在生氣,他最好不要再惹她。
「我可以去探望娘子嗎?」他溫柔的望著她。
「隨便你!」丟下話,她轉身便離開了。
宇文陽挑了挑眉,安適的吹著口哨,將合約收起來。
「呵呵,拐到妳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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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有直接到小窯場去,而是先去探望趙夫人。此刻的她,極需第三者給她意見,而她所能想到的對象,只有娘親。
「糊塗!」趙夫人一聽完女兒的敘述,得知她竟有「得子棄夫」打算,向來溫柔的性情也忍不住痛斥一聲?「迎波,妳怎麼這般糊塗?竟有這般荒唐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