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八成在躲我……」
算了,反正他們住在一起,如果真要解釋的話,機會滿多的,頂多中午和她一塊兒吃飯也就得了,於是匆匆拿起公事包、車鑰匙就趕著上班。
樊仕澈沒料到今天早上雜事一堆,和朋友——柯以渙通電話,他就是上回要去找的對象,卻因認識宮詩雨而沒去和他見面,加上隔天又遇上颱風,他都快忘了這件事,只好約一塊兒午飯賠個罪。
中午時分,到了餐廳,兩人點了餐點。
柯以渙劈頭就說:「聽說你不久前踢到鐵板了,是不是?」
樊仕澈差點沒被咖啡給噎死,死命地瞪著他。「你怎麼知道?」
柯以渙悠閒地啜著茶。「倪濂告訴我的。」
倪濂是樊仕澈的表姊夫,他和柯以渙的公司有合作關係,自然他們兩個人也認識。「該死!我要殺了他這個大嘴巴!」
「哈,那是真的了!」柯以渙看他的表情猜了出來。
樊仕澈抿著嘴。「我發現身在樊家有個非常大的缺點——人口太多、嘴巴太雜,常常一家發生的事可以從這裡傳到任何跟樊家有關係的人耳中。」
「那大概是因為你們的親戚們都很親、很熟,所以消息才會互通有無。」
「利與弊是相輔相成,就連我換過幾次女友他們都比我還熟呢!」
柯以渙大笑。「這倒也是實話。」
「唉!」樊仕澈除了歎氣也沒辦法。
「對了,倪濂上次不只告訴我這件事,他還告訴我你媽上次和雪姨聊天時不太高興你一直換女友,他們想捉你去相親了……」
「喔!天!這陣子我要小心雪姨及老媽了,以免怎麼死都還不知道!」
「小心是沒錯,有件事我覺得奇怪,我們年紀又不大、不老,為什麼長輩們都活像我們已邁入四十大關那麼緊張!」他也才二十六歲而已呀!
「真是標準的皇帝不急卻急死了我們身後一票大大小小的太監。」樊仕澈當然知道柯姨也巴不得兒女全部娶嫁掉。今年不知吹什麼風,他認識的人幾乎沒有一個不被逼婚。
「是呀,比一群妖怪還可怕呢!」
「柯姨若是知道你這麼說她,包你吃不消的。」樊仕澈大笑。
柯以渙揮揮手。「自己人無所謂,反正你也不會告訴她。」因為他們是站在同一戰線的。「對了,他們說的那個女孩如何?」
「我很喜歡她。」他很坦白地承認。
「哇!稀奇了?我有沒有聽錯呀!」柯以渙露出濃濃的興趣,第一次聽到樊仕澈承認喜歡一個人。
「不用懷疑!下回有機會讓你們見見面。」
「好,不過……這個下次大概要隔一陣子。」
「為什麼呢?」
「明天我要出國,老爸派我去香港幫他處理事情,大概得待一陣子,而且我還乘機和老爸要到十天的假期。」
樊仕澈吹了一聲口哨。「柯爸願意放你十天假,哇,賺到了!」
「哼,這一年我做得像條狗,十天哪算多啊?」他還嫌太少呢!
「你有十天假,我卻連一天都還沒休息過哩!看來,我來個自動休息個幾天好了,算是犒賞自己一下。」
「看來只好回來再聚了。」
「那在此先祝你一路順風了。」
「嗯。」
*** *** ***
和老友共度午飯過後,直到快下午三點半時,他才想起他忘了要打電話給宮詩雨一事,趕緊打著電話,但電話一直沒人接,他皺著眉,這個時候還沒下班呀!啊,他知道了,因銀行營業到三點半,所以這時候特別忙。他不死心地等著,終於才被接通,又轉手給她。
「喂!」她口氣不太好,因為很忙,不知是哪個不識相的傢伙挑這種爛時間找她。
「有空嗎?我們今天去吃大餐。」
她一聽到對方的聲音立刻皺起眉頭,淡淡地說著:「請問先生尊姓大名?不答,那我知道了,你大概打錯電話了,那我……」
「樊仕澈!」他寒著聲道,這小妮子真該打!她絕對是故意的!
「喔!是我們尊貴的樊大少爺呀!」
「宮詩雨……」他不喜歡她這種口氣。
「咦!我說了什麼嗎?」
「你是故意的……」
「呀,你挑的時機真不對,現在我很忙,真不好意思,下次再聊好了,拜。」她使出吃奶的力氣掛下電話。
樊仕澈聽她說著一堆廢話,最後竟還掛他電話!她還是故意甩電話,讓他耳朵飽受摧殘,看來她一定會笑得樂不可支。
樊仕澈料得沒錯,宮詩雨在分行裡可是有幸災樂禍的感覺,暗忖:氣死他活該!所以她很用力很用力的「啪」一聲掛上,身旁的行員、客戶及上司全都瞪著她,她還得裝著一副吃驚樣說著:「哎呀!手怎麼那麼滑呢?」他們才收回視線——反正大家也都忙著,沒空理會是真是假,等會兒要結賬呢!
想想,她最近的脾氣越來越大,而捉弄人的功力也越來越深,不然她的反應怎麼那麼快呢?看來,她也不笨嘛!只是懶得用腦吧!一個念頭閃過她的腦海,會不會她打小就是個天才兒童呢?說不定喲!看來她待在銀行裡當行員,只讓國家損失了一個人才,真可惜!
*** *** ***
下班時,她猜樊仕澈大概會氣不過的跑來等她,所以她先偷溜跑出去找兩個好友吃飯、聊天,聊到好晚才回家。
打開門,黑鴉鴉的,不見人影。她聳個肩,他不在才更好!省得兩人相看兩討厭。
她跑去換衣服,把東西擱好,她解開扣子,才脫下,他的聲音跟他的人一起出來。「宮詩雨,你跑到哪兒了?我來回跑了好幾趟,就不見你人。」他心急她一下班便不見蹤影,她沒回家,連一通電話也沒有,害他在市內跟家中跑了好幾回。
她大叫拿衣服擋著、順手丟雙拖鞋給他。「樊色狼!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