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不哭的話,你是最美的。」他告訴她,換言之就是說她哭真的很醜就對了。
「好,那我不哭,我……不要阿天看到我醜醜的樣子。」
看著邾梅一臉自立自強的表情,「青龍」蹙緊的眉頭沒有因此而舒松,反而蹙得更緊。她的反應一次比一次激烈,自我控制的情緒堅決而不穩,再這樣過下去,她的精神一定會在某一天崩潰的,到那時……該死的莫讎天,他到底死到哪裡去了,到底知不知道小梅在這兒為他吃的苦,該死的他!
為了讓邾梅不再整天除了等待、胡思亂想以至於精神崩潰,「青龍」再次以莫讎天為引子勸誘她到外頭走走,或者找份有興趣的工作來做,結果令他訝異的是她竟然二話不說的點頭,然後回到她所熟悉的「小紅莓檳榔」工作。
雖然「青龍」做夢也沒想到她會選擇這個工作做,然而在親眼看見她與檳榔攤小姐聊天時所浮現的笑靨,他不得已勉為其難的接受她這個決定,因為現在的她至少不再每天以淚洗面,像朵等待枯萎的花朵。
事發至今已過月餘,「青龍」不禁由開始懷疑到深深的肯定,那個莫讎天對邾梅的感情根本是騙人的,或許這也可能是邾梅的一廂情願,因為如果莫讎天真對她有感情的話,那麼在他強制執行的命令下,台灣警政界早已將有關「冷面」的所有列為Y級檔案冰封冷凍,不再繼續深探與追究,也就是說「冷面」在台灣的處境有如一般正常人來去自如,而「冷面」卻遲遲未出現,難道「冷面」介意的是每天陪在邾梅身旁的他?
斟酌了許久,「青龍」決定不再對邾梅保護過度,在麻煩被自己迷得東倒西歪、兩眼發直的女孩麗文晚上送邾梅回家後,他協同一向隱藏暗處與自己形影不離的東方七宿驅車離開,假若莫讎天真對她有心,就一定會乘虛而入的帶走她,並照她所說的帶她到美國醫治眼睛,而自己只需盯著機場與美國各大醫院即可獲知一切,他只希望邾梅能幸福。
帶著滿臉愛慕傾心的傻笑目送超級大帥哥離去,麗文好久、好久以後依然回不了神,一直到邾梅推了她幾下後才驚跳了起來。
「什麼事?」她轉頭驚惶失措的瞪著邾梅。
「我聽到喇叭聲,是不是有車子停在我們攤位前面要買檳榔的?」邾梅側耳傾聽的詢問她。
「哦!」聽她這麼說,麗文這才發現檳榔攤前正停了一台黑色三門跑車,她立即帶著一臉迷死人不償命的笑容,扭著小蠻腰走到車窗前半傾下前身問:「先生,你要買檳榔嗎?要買多少……我的天啊!」她嗲聲嗲氣的聲音消失在喃喃自語中。
邾梅因為目不能視,所以看不到麗文瞠目結舌,緊瞅著車內男人面容的驚濤駭浪、驚歎不已的誇大表情。
我的天啊!麗文以為能讓她歎為觀止的帥哥就只有小梅那個青龍哥而已,沒想到今天竟又讓她撞上一個,我的天啊!為什麼長得完全不同、擁有完全不同氣質的人,卻可以同樣帥得讓自己眼花繚亂、目瞪口呆、神魂顛倒呢?
小梅那個青龍哥溫文儒雅、俊逸挺拔,舉手投足間柔和得像道和風,目光炯炯帶笑的眼眸卻隱含一種冷靜、犀利、不怒而威的王者氣勢,然而眼前這個坐在車內面無表情,不,該說板著臉的男人卻帥得可以讓女人流唾液。他冷漠無情的雙眼深邃黝黑,卻令人望之心動,明明慵懶舒適的坐靠在駕駛座上,卻有種讓人噤若寒蟬的氣焰,而架在方向盤上的雙手卻是如此修長有力,讓她看了都會忍不住想入非非起來,我的天啊!如果說小梅的青龍哥可以讓女人見了驚歎傾心,這個男人就可以讓女人驚叫獻身。
我的天啊!她覺得自己好像快要昏倒的樣子。
「麗文?」聽不見麗文的聲音,也感覺不到她有回攤內拿檳榔,邾梅忍不住皺起眉頭側耳揚聲叫道,「麗文你在嗎?是不是有人要買檳榔?麗文?」
「哦,有有,我正在問客人要買多少。」麗文驀然回神的朝她叫道,並嚥了一下唾液再度對車內的酷帥哥詢問:「請問先生要買多少檳榔?」
「我找邾梅。」
「你找小梅?」麗文瞪大了雙眼,沒想到這個眼剛冷凝的男子的嗓音竟是如此的低柔醉人,更沒想到他開口竟是要找小梅。
男人的臉轉向坐在檳榔攤內的邾梅,靜靜的看著她。
「小梅,那位先生要找你。」雖然搞不懂車內的酷帥哥是誰,為什麼會指名找邾梅,麗文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走回攤內告訴邾梅,反正要搭也是白搭,那個大帥哥要找的是小梅不是她。
「誰?」不會是最先一個月認識的朋友吧?邾梅在麗文小心翼翼的扶持下走到車窗邊。
「是我。」
一陣狂喜掠過心頭,邾梅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聽到的聲音,她顫抖的伸出雙手,低喃的出聲,「阿天?」
莫讎天譏誚的看著她滿臉不可置信的驚惶神色,懷疑她怎麼還未拔腿狂奔。
「阿天?是你嗎?真的是你嗎?」她的手先接觸到車窗,再慢慢的伸進窗內碰觸到那日以繼夜思念不已的輪廓,再也抑制不了的淚如雨下,「是你,真的是你!」
對於她悲慟的神情,莫讎天差一點沒仰頭狂笑,她真以為他是天字第一號大白癡嗎?好不容易撿回一條命之後,還會呆呆第二次上當受騙?就算她再自豪自己高超的演技,那也不要狗眼看人低的把他當呆子,哼,人說上一次當學一次乖,他莫讎天不會連這種小道理都不知道的。
他冷冷的拿下她觸摸自己的手,卻冷不防的被她握個死緊。
「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不管花多久、多長的時間你一定會來接我的!」邾梅激動狂喜的握緊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