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呿,膽小鬼。」他不屑的低叱。
「沒錯,你果然瞭解她,她只有為了你在教訓我的時候還有那麼點老鼠膽,平常就像個沒用的傢伙。」卞姝琦把妹妹貶得一文不值。
成介之單手支顎,一臉的不爽。
當然不爽,隨時都會被當成供品,被一個女人讓給另一個女人,靠,他是頂天立地的男人耶,又不是阿貓阿狗,說讓就讓。
「喂,成介之,你不會真的想要痛扁我一頓吧?恢復記憶也不能這樣殺戮,我都是出於一片好意耶。」
「妳說完了沒?我有說我恢復記憶了嗎?笨瓜。」他起身就要離開。
卞姝琦一把抓住他的手,「你說什麼引你該不會根本還沒有恢復記憶,而這只是你唬弄我的?」
「不算唬弄,我只是尋求管道確認一些事情。」他睞她一眼,「就當作是禮尚往來,誰叫妳耍得我團團轉。」
「你……那姝尹她……」
「噓,還想活命就先別打草驚蛇,我會給她一個震撼教育,誰叫她這麼大方?」成介之不等餐點送抵,逕自付帳離開。
卞姝琦追了出去,「介之,你到底愛不愛我妹妹?」
「唉?我一定找到機會讓她唉父叫母的求饒,今天謝謝妳的自首無罪。」成介之臉色陰沉的道。
揮揮手,他瀟灑的離開。
卞姝琦一臉懊惱的直跺腳,她到底在發什麼蠢?竟然沒有確認就相信他已經恢復記憶,結果還鉅細靡遺的將事情抖出來,真是自打嘴巴!
被擺了一道,她一轉身就撞上一堵牆,真是倒霉到家了。
「喔!」只叫一聲,她完美的鼻粱只怕要歪了,正想破口大罵,卻發現面前有道冷冽的目光正瞪得她渾身發毛,她本能的抬起頭。
渾身一震,還來不及說什麼,就被那個該死的擋路傢伙拽了手,拖了去。
「放手,你放手,救命啊,成介之--」她向甫離去的成介之發出求救訊號,誰知那男人竟然用幸災樂禍的眼神看她一眼後,跳上車閃人。
「成介之,我恨你!」要了她還見死不救,她會報仇的,一定會報仇。
雷霆萬鈞的鄭宇翔回過頭來狠狠的瞪她一眼,「我勸妳省下力氣好好想想要怎麼解釋剛剛的情形,至於成介之,我不認為他會蠢得來救妳。」
卞姝琦心驚膽跳的噤聲,心想完了,今天是遇到煞星還是流年不利?這該怎麼脫身啊!
第十章
「妳幹麼?咳聲歎氣的,一點活力都沒有。」鮑曄雯一如往常的盛裝打扮,出現在台北東區,腕上全是水晶、舍利子等物品。
卞姝尹勉強一笑,「沒事,只是腳有點酸。」
其實她一整天都不舒服,整個人昏昏沉沉的,連心都覺得不踏實。
「對了,妳今天怎麼想到要找我出來?成介之呢?」
「他說有事要忙?」她無奈的說道。
她覺得成介之這幾天有些反常,他們有好幾天沒通電話、沒見面了,他神神秘秘的不知道在做什麼,對她不再呵護備至,甚至是冷淡,難道他恢復了記憶,發現他們之間只是一場騙局……
「欸,想什麼?想得這麼入神,」鮑曄雯頂頂她,「對了,你們有打算要結婚嗎?」
卞姝尹落寞的搖搖頭?結婚?只怕結婚典禮上,新娘會是姊姊,而不是她。
忽地,鮑曄雯看看四周,一臉神秘的靠近她的耳朵,壓低音量,「想不想結婚?我告訴妳喔,我最近又發現了一個十分神奇的古老月老法術,可以讓相愛的兩人永浴愛河,怎麼樣?妳要不要試試看?我敢保證妳三個月內一定可以嫁給成介之。」她說得興致高昂。
卞姝尹的手機驟然響起,來電者是消失好幾天的成介之,只見她手忙腳亂的按下通話鍵。
「妳在哪裡?」成介之先發制人。
「我跟曄雯在東區。」她一臉歉意的看著鮑曄雯,只見她會意的點點頭,逕自閃到一旁的椅子上休息等待。
「妳來找我,我在健身中心,上回帶妳來過的那家。」
「可是……」她為難的看看鮑曄雯。
「快點,我有重要的事要跟妳說。」說完,他就冷淡的掛了電話。
瞧卞姝尹一臉哀戚,鮑曄雯走來搭上她的肩膀,「怎麼了?」
「曄雯,介之要我馬上去找他……」
「喔,那就去啊,我沒關係。」鮑曄雯滿腦子都在想剛剛自己提起的那個古老月老法術,迫不及待想馬上替卞姝尹施一場法術,「姝尹,先說好,我讓妳去找成介之,但妳要答應讓我幫妳施一場月老法術,好不好?」
「隨便。」老是放殺好友,卞姝尹雖然不相信法術的可信度,但是見鮑曄雯如此熱中,她也不好折煞她的好意。
「好,我們改天見,說不定下次見面時妳就要挑婚紗了。」眨眨眼,她全身叮叮咚咚的快步離開。
卞姝尹疲累的按按太陽穴,隨即前往成介之所處的健身房。
會是什麼重要的事情?電話裡的他嚴肅又冷淡,難道她害怕的那天真的要到來了?卞姝尹神色慌張,手心的汗多得像能擰出水的濕毛巾。
不久後,卞姝尹來到健身房的等候區,落地玻璃窗隔著她和成介之,成介之在健身器材前規律的運動,汗水淋漓,他強健的體魄惹來不少陌生女子的覬覦。
卞姝尹五味雜陳,一方面覺得與有榮焉,一方面又覺得他是完人,一個不屬於她的完人,然而觸及他的眼神後,她還是露出慣有的淺笑。
成介之看見外頭等候的她,起身離開健身器材,抓起毛巾擦拭身上的汗水,然後緩緩朝她的方向走來。
明明是一小段路,卞姝尹卻覺得好遙遠,她望著他的眼睛,深沉的色調有一股陌生,隨著他的靠近,她渾身都陷入異常的僵硬中。
忽地,成介之停下腳步皺起眉,接著他瞬間按住自己的前額,按得青筋浮現,卞姝尹連忙跨了幾步上前,「介之,你怎麼了?」
剎那間,他只覺劇痛與黑暗同時來襲,耳朵像飛蛾振翅似的嗡嗡作響,他聽不見卞姝尹的聲音,腳一軟,膝蓋重重的撞上地板,他就這麼當場昏厥過去,陷入了無意識的黑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