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剛剛特休回來又馬上嚴厲到不行的嚴特助。」正在閉目養神的闕煒,張開了眼,很哀怨又很認命的中止了休息時間,乖乖坐直身體,打開剛送來的公文。
「我是姓嚴沒錯,叫我嚴特助是正確的名稱,不過我不叫『剛剛特休回來又馬上嚴厲到不行的嚴特助』。」嚴澄打開辦公室大門,沒好氣地回過頭糾正他。
「我只是說實話。妳看妳的名字,嚴澄嚴澄,講久了我還以為妳的名字時時在警惕我,要是工作不認真的話,一定會被妳『嚴懲』一番。」闕煒靠著椅背,偷覷了她一眼道。
「不,你錯了,你最大的『嚴懲』是你娶到了我。」嚴澄對著親親老公說道。
「這倒是……」裡頭傳出頗為認同的附和聲。
有哪個老公像他這麼可憐,只因為親愛的老婆要去美麗的歐洲玩,而他這個大忙人卻忙到不能跟她一起請特休,結果老婆就二話不說的直接把玩伴換成別人,將他孤零零地留在台灣自生自滅呢?
「你在我背後嘀咕些什麼?」嚴澄挑高了眉,丟了一個白眼給他。
「沒有……」老婆最大嘍,而且還身兼他的特助呢!他才不想招惹她,免得回家後他就慘了。
「嗯哼!」嚴澄滿意地關上執行長辦公室的門。
當她把公文擺在自己桌上時,往左側看去卻沒有看到熊秘書,心想她八成去忙了,那她只好親自去找等一下要用的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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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周得看完上個月的財報,下星期一才可以在周會上檢討一下,還有呀……
沈寇心邊走邊想,腦中無意識的晃過一個似曾相識的面孔時還沒有反應,不過那人卻已經先叫出她的名字,讓她猛然回過神來。
「沈寇心?!為什麼妳會在這裡?」嚴澄在找資料時,以為是熊秘書回來了,沒想到一抬頭就看到國中時住在她家隔壁的鄰居。
「嚴澄?!妳怎麼在這裡?莫非妳也是這家公司的職員?」沈寇心有說不出來的驚喜,她知道公司的執行長是闕燁的堂哥闕煒,但她卻不知道嚴澄也在這家公司。
嚴澄看著她一樣的外貌、一樣的笑容,但是她卻一點也笑不出來。
也?!那就表示沈寇心是公司內的職員嘍!但是她怎麼會一點都不知情呢?她出國的這十天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何闕燁在這裡,沈寇心也在這裡?他們兩人不是吵翻天了嗎?
她身為沈寇心的好友,所以很早就認識了闕燁和闕煒,只是在寇心和闕燁要結婚時,她老家正好出了一點事,所以她臨時趕回南部,錯過了他們的婚禮,不過事後她直接去逼問闕煒,問出了當天的詳細情形,所以她知道的比其它人多一些。
沈寇心差點衝過去抱住這個昔日的好友,只不過在看見嚴澄蹙起眉的表情時,笑容立即斂去。「嚴澄,妳不高興見到我嗎?」
嚴澄抿緊唇,逼向她。「妳為什麼要回國?闕燁在這個公司妳知道嗎?妳五年前的舉動傷他還傷得不夠嗎?妳又怎麼有臉面來面對闕燁?」
「我知道他在這裡,但是我……」沈寇心被嚴澄逼問得再也講不下去了,嚴澄的話就像一把利刃,狠狠地刺入她的心窩,讓她有股想要落淚的衝動。
她從來不當著別人的面哭的,就算那天闕燁在爸爸面前說要跟她再次離婚,她也沒有哭出來,但是今天被昔日的好友逼問,她差點就崩潰了……
看來嚴澄似乎知道她跟闕燁離婚的原因,但是她沒想到連嚴澄都不信任她呀!
「我絕對不會原諒妳!」嚴澄很為闕燁抱不平,雖然沈寇心是她的好友,但她還是不能原諒她的行為。
「我……」沈寇心不禁懷疑,自己是否從一開始就做錯了決定?因為太倔強、太好面子,所以她被眾人指責……這就是背棄眾人的期望,毅然離開他的下場嗎?
她提出離婚的要求傷害了他,而他又未嘗沒有拿話傷了她呢?她才是那個被準新郎在結婚當天逼問是否忠貞的人呀……
「怎麼回事?」執行長辦公室的大門迅速地被拉開,闕煒攏起濃眉問道。
他是聽到辦公室外細微的爭吵聲才開門察看,卻沒想到沈寇心也在這裡;他一看見沈寇心幾乎落淚的目光時,立即明白必定是有話直說的嚴澄在為闕燁抱不平。
他立即轉向嚴澄解釋道:「抱歉,我今天忙到忘了先告訴妳,她在前幾天接任了公司總經理的位置了。」
嚴澄先不管闕煒隱瞞她一事,卻因他的話皺起了眉頭。「她是總經理?!那闕燁不就得在她的手下做事了?你怎麼能夠這樣對待闕燁?他可是你的堂弟欸!」
「闕經理又不是小孩子,他自己有辦法處理他的『家務事』。嚴特助,我還有事找妳,妳進來。」闕煒對沈寇心點點頭後,開口要求嚴澄跟他進去辦公室。
「煒,但是闕燁他……」嚴澄萬分為難的站在原地,氣得差點沒跳腳。
闕煒怎麼都沒幫闕燁說話?她還以為他至少會站在闕燁那邊的!
「沈總,我和我的特助先失陪了。」闕煒索性強行拉著妻子進入他的辦公室,不再讓她逼問沈寇心。
沈寇心則是恍恍惚惚地走回自己的辦公室。
她從沒想到會被昔日的好友怨恨著,在以前唸書的時候,她跟嚴澄可說是好姊妹,而且當她和闕燁訂婚回到台灣後,她們就更熟了。
但是她沒想到,她和闕燁婚姻觸礁的事,竟然會讓嚴澄那麼反彈她。
沈寇心握緊雙手,深吐了一口氣,努力平緩自己紊亂的心緒。
心要到何時才不會那麼痛呢?她不是永遠都那麼堅強的呀!
她只是一個平凡的女人……一直都是呀!
淚水無聲無息地落在她的臉頰上,就像是她的心也在哭泣一樣。
第六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