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這些天她去找你做什麼?」對於這件事,御極始終耿耿於懷。
「等她醒了,你自己問她吧!」幽冥壞心地不告訴他,故意吊他的胃口。
倏地,前方隱隱約約有紅光閃爍,而且正在移動中,漸漸地由遠而近。
「會是卡華南族的人嗎?」說話的同時,幽冥的手已經握住了一枚炸彈。他興奮地想,要真是他們追來,他很樂意請他們嘗嘗他特製的炸彈,而且是僅此一家別無分號。
「等等,是自己人。」御極出聲阻止。他想,依照他們離開時的速度和此刻紅光閃爍的方位來判斷,不可能會是卡華南族的人。
幽冥沒有提出質疑。
紅光由遠而近,看來是火把,出現的一群人是全副武裝的齊穆族人,而領導的人正是阿瑪迪。
眾人見到他們兩人俱是一怔。
阿瑪迪沒料到會在半途遇見御極,有抹不自然的神色掠過他的俊顏。
「兄弟,你來得太晚了。」幽冥率先開口,恢復了一貫的吊兒郎當。
「謝謝。」御極感動莫名,因為他知道阿瑪迪是來救他們的。
阿瑪迪別開頭去,僵硬地道:「我們是出來打獵的,和你無關。」他才不會承認。
幽冥忍不住竊笑,又是一個不誠實的小子,明明就是擔心極,還嘴硬,難怪他和極是兄弟,果真是兄弟沒錯啊!
☆☆☆
御極站在前往幽冥住處的半路上,他在等索令京。果然,一會兒之後便瞧見她的身影往這邊走來。
「令京。」
索令京抬頭看見他,感到相當訝異,「極,你怎麼會在這裡?」
「等你。」御極幽雅地走近。
「等我?!」她更訝異,心中有些忐忑不安,他該不會知道了吧?
「嗯!」他看著她,點頭。
「有事嗎?」她臉上的笑容有些微不自然,御極的靠近令她心跳加速。
「去找冥?」她老愛往冥那兒跑究竟是為了什麼?他很想知道,可是,冥怎麼也不肯說,只是一臉曖昧地瞅著他猛笑。老實說,冥笑成那個樣子,還挺像個變態的,而且很欠扁。所以,他只好來問她本人了。
她輕輕地點了下頭,簡略地一語帶過,「呃!我有事找他。」
「天天都有事找他?」他既已打定主意要問個清楚,就沒有讓她含糊以對的道理。在這個世界上,除了阿瑪迪以外,他從沒有特別想照顧什麼人,也從不想憐惜任何人,而此刻,他的心中有了那麼一個人存在,所以更得弄清楚她在想什麼。
「唔!」她的語意模糊。
「能夠讓我知道嗎?」雖然冥已經表態,對她沒有感覺,但是,若她喜歡上冥呢?他又該如何?
「呃!我……只……」囁嚅地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她的臉便又紅了,她如何說得出口她去找幽冥是想多瞭解極一些。
「你喜歡上冥了?」御極單刀直入地問。
「呃?!」索令京一怔,隨即一迭聲地否認,「不、不、不是那樣的,我沒有……」
「沒有什麼?」他等著。
思及幽冥邪魅的眼神和氣質,她不由得打了個寒顫,「我沒有喜歡上他。」若非幽冥是極的好友,她恐怕不會去接近他。
聽了她的回答,他頓時安心不少,「那麼你找冥是為了什麼?」
她說不出口啊!以往,她的每一件事都已經被安排妥當,她只需照著做,沒有人在乎她的想法,她就是不願意過那種生活才逃出來的,她就是想要改變自己才隻身到中美洲的熱帶雨林來的,她想要過自己的人生。
跨出第一步是最困難的,她也明白,但是,她害怕在他的臉上看到拒絕,真的很怕,可是不說出來的話,他永遠也不會明白她的心意。
好吧!索令京當下把心一橫,閉上眼睛大聲說出,「是為了想多知道一些你的事。」話出口,她便戰戰兢兢地等著。
許久許久都沒聽到絲毫的聲響,她的心開始往下沉,他走了嗎?因為她的話。不過也難怪啦!誰要她只會替他惹麻煩,被她喜歡上也意味著會有更多的麻煩。索令京在心中自嘲地道,雖然這個結果早在她的預料之中,為什麼真正面對這一刻時,她竟會感到這般難受?這讓她有想哭的感覺。
不知過了多久,御極帶笑的聲音才響起,「和人說話的時候不應該閉著眼睛吧!」
他……沒有走!這一個事實驅散了索令京心中的陰霾,她依言將眼睛睜開來,卻沒有勇氣抬起頭直視他。
「你想知道我的事卻去找冥?」對於這一點讓他感到有些好笑。
「那是……那是因為……」面對他本人時,她會不好意思。
御極換了個話題,「好吧!那麼他都跟你說了些什麼事?」
「他告訴我你是一個舉世聞名的指揮家,經常在世界各地巡迴演出,今年二十六歲,目前單身,定居於法蘭克福,個性淡漠,不愛交際應酬。」她有些尷尬地笑了笑,「其實我對於指揮御極的名字並不陌生,甚至,我還聽過數場由你指揮的音樂會,只是,沒有想到會在這裡遇見你……」她想任誰也想不到世界知名的指揮家竟會出現在中美洲的熱帶雨林裡。
御極饒富興味地一笑,「你還想知道我哪一方面的事……」
第七章
在飛往法蘭克福的班機上,索令京打從上了飛機後便異常沉默,表情更是沉重,一點也不像個就要回家的人,其實一上飛機她就已經開始後悔了。
「放心吧!只要你堅決地表明立場,我想令尊、令堂應該不會不顧你的意願,逼你嫁給你不愛的男人。」御極露出微笑安慰她。而且,他也不會任由她嫁給另一個男人的。
「可是……」她還是有所顧忌。
當初,她衝動地自家中逃離時並未思及其他,只想到要走得遠遠的,想要過自主的生活,而今要回去面對當初留下的爛攤子,她著實有些膽怯,而回去之後,她是否還有勇氣堅持,她自己也沒有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