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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極放下旅行袋,「好吧!」
她的話像是蜂蜜淋在他的身上,滲透到他的每一個細胞裡,吞食了他囤積池一晚的悶氣。她說,沒有他就不行。
倏地,他手上精密的通訊表發出「叮叮」的聲音。
索令京一臉好奇,「是定時功能嗎?」她覺得他那只表看起來十分的複雜。
「不是,」他按了個鍵,一片極薄的液晶體螢幕升了起來,裡面出現了一張俊美的容顏,額頭正中央有四簇霸道狂狷的紅色火焰紋印,「四少。」
「好久不見。」火夕泛起笑容,「看來你很忙哦!連家都沒有回去。」
面對她的調侃,御極只能郝然地笑了笑,話鋒迅速一轉,「四少,恭喜你。」其實他會這麼快趕回來,原因之一便是四少的婚禮日期已經近了。
「謝謝!」火夕潑墨般的眸子燃起一簇火花,「那你什麼時候……」
「嗄?!」他一愕。
在一旁的索令京則是呆若木雞,她從沒聽過這種東西,更甭提親眼見過了,這會是最新的科技產品嗎?
「結婚啊!」火夕仍是笑。
還有,出現在液晶體螢幕裡的俊笑男子又是什麼人?索令京有好多疑問。四少?她好像曾經聽過極和幽冥的談話中出現過這一個稱謂……
「現在說這個還太早了一些。」四少怎麼會知道這件事?肯定是冥!御極猜想著。
火夕唇畔的笑容擴大,「我聽說你這一趟回去認識了一個也是來自法蘭克福的美女,沒錯吧!」潑墨的眼中又是掠過一抹精光。
他只有點頭的份。
「果真是有緣千里一線牽,介紹一下吧!」她終於說出目的。
對於四少知道令京就在他的身邊一事,他一點也不感到訝異,世上很少有事情能夠瞞得過精明犀利的四少,這已經是所有人的共識了。
御極將索令京攬到身前,讓她正對著他手上精密的通訊表,「令京,這是『冬火保全集團』的總裁火夕,我們都稱呼她四少。」
火夕微微一笑,「很高興認識你,索小姐,你只身前往中美洲熱帶雨林的勇氣很令人佩服。」
「你太過獎了。」她有點不好意思,因為那時候她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就成行了。
「不過,還是太危險了一些,幸好遇上了極。」火夕笑了笑。
「是啊!他救了我。」索令京暗忖,要是沒有極的話,她就只有兩個下場,一是投胎去,一是成為阿瑪迪的妻子,一輩子留在叢林深處。
「不過,也因為你的出現改變了極和他弟弟之間膠著的關係。」火夕又道。
「不、不,我什麼忙也沒幫上。」還讓極為了她和阿瑪迪決鬥,受了傷……
御極握住了她的手,沒有說話,他明白她心中的想法。
火夕還想說些什麼,但螢幕上卻換了個人,是金髮紫眸的韓役展。
索令京困惑地抬頭看向御極,用眼睛問著,這人是誰?
「極,不打擾你們了,有事再聯絡。」韓役展眨了眨眼,然後切斷訊息。
螢幕上回復了一片空白,御極按了個鍵,螢幕便又縮了回去。
「他是四少的另一半。」他看出她的疑問。
「嗄?!」她的下巴差點掉到胸前。他們是同性戀嗎?
預料中的表情!御極不疾不徐地說明,「四少和你一樣是女的。」
索令京更是吃驚,「四少……四少是女人?!」第一眼看見火夕,直覺上便將她歸類於風流倜儻的美男子,沒想……想到她竟然是女人。
「沒錯。」對於這種誤會,他也早已經司空見慣了。「時候已經不早了,你是要留下來和我一起睡嗎?」他低頭輕吻她一記。
索令京一溜煙地逃到門邊,臉蛋微微泛紅地道:「晚安。」
「晚安。」御極笑了開來。
御極在索家待了一天後接到指令,要他到瑞士去執行任務,索令京雖捨不得和他分開,卻也無法留下他,於是她決定趁這個時候和丹尼爾好好談一談,所以她來到他的辦公室。
「什麼?!」丹尼爾霍然抬起頭。
索令京態度堅決地道:「我們解除婚約吧!」她強自按捺下心中的忐忑。
「你要解除婚約?」丹尼爾的眼中閃著不敢置信,他想在他面前的這個女孩真的是他心中溫馴順從的索令京嗎?
「嗯!」她輕輕地點了下頭。
重重地放下手中的卷宗,他自辦公桌後走向她,「為什麼?我待你不好嗎?」是什麼讓她有這麼大的轉變?那一趟中美洲之行嗎?或,另有其他原因?是御極嗎?
他眼中的責難令她別開臉,「你對我很好,事事都替我安排計劃妥當,我也曾經以為可以嫁給你,就那樣過完一生,但是,一生太漫長了。」訂了婚之後,她更清楚地聽見自己心底深處的聲音。所以,她苦思了許久以後,決定要逃開。
「事事替你著想也錯了?」丹尼爾咬牙道,額際也浮現青筋。
「我知道你對我好,但是,你忽略了我的想法,我並不是一個洋娃娃,我有自己的喜好、想法,而你替我安排好的未來是你所希望的未來,並不是我的。」而在他安排好的未來遠景裡,她只需替他生兒育女即可,她不認為那樣的未來值得期待。
「那麼你期望的未來是什麼樣子?」壓抑下滿腔的怒火,他延續她的話題問。
她一怔,說不出話來。不是她沒有期望的未來,而是她腦海中浮現的是極,她期望的未來首先便是要有他,但這些她不好告訴丹尼爾。
看見她說不出話來的樣子,丹尼爾有些得意,「你只是一時的迷惑而已,我不會放在心上的。」她仍舊是他心目中最佳的妻子人選。
望著他伸出來的手,索令京直覺反應地退了一步又一步,避開他的手,「那不是迷惑,而是我破蠶而出了。」她一字一句地說,她不再是過去的自己了。
丹尼爾怒不可遏地衝上前去,一把抓住了她的肩膀,「什麼破蠶而出?我不答應解除婚約,你爸媽也不會同意的。」他心想,那個百依百順的令京到哪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