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神差清了清喉嚨,讓聲音聽起來正常一些,「這就是我剛剛所擔心的事,你忘了鬼斧也是這樣對待風箏,對你——他當然不會例外。」
叩叩!敲門聲在此時響起。
「不要進來!」鬼使緊張地縮回浴室內,生怕被別人看見臉上可笑的圖騰。
來人當然沒有遵從他的反對,逕自推門而入,「我們來看鬼使了。」風箏提著水果偕同神出、白翼一起走了進來。
「人呢?」白翼四下看了一眼沒發現鬼使的蹤跡,不禁困惑地問道。
神差朝浴室的方向使了使眼色,眸中儘是藏不住的笑意,「鬼使躲在浴室裡不肯出來。」
「鬼使躲著幹什麼?他今天不是要拆線了嗎?」把水果放置好,風箏摸不著頭緒地蹙起眉來。「他該不會怕痛不肯拆吧?」
神差的雙眸因為強忍的笑意而成了彎月形,「不是,等他出來你們就知道了。」不是她沒有同情心,而是鬼使太在意的態度實在讓人發噱。
這下子風箏更是好奇了,「到底是什麼事,你快告訴我。」她湊近神差身旁,渴求的目光在她身上打轉。
「我不知道該怎麼說。」她不應該把鬼使的痛苦當成快樂才對,他可是她心愛的男人,她理應站在他那一邊。
眼看套不出任何話來,白翼索性抬手敲著浴室的門,催促道:「鬼使,你是在裡面生孩子啊?還不快出來。」
「我不出去。」鬼使固執地死守著浴室不肯出來。
「鬼斧說他有秘方可以消除那個疤痕。」
神出氣定神閒地坐在沙發上,淡淡的口吻中隱藏著幾不可聞的笑意。
「真的嗎?」鬼使聞言一頭衝了出來,「那個秘方在哪裡?」
「還在研發當中。」神出唇邊的笑容清晰可見。
「還……還在研發?這麼說你是騙我的了?」鬼使發覺受騙上當之後又想躲回浴室中,卻遭到白翼的阻擋不得其門而人。
「什麼疤痕?在哪裡?」白翼好奇地端詳著他的臉,想要看出個所以然來,「哪裡有什麼疤痕?」
「你少噦唆,讓開。」鬼使別開臉去,生怕被瞧見他臉上的疤痕。
「該不會……」一個念頭掠過風箏的腦海,她繞到鬼使刻意閃躲的另一邊查看,「原來鬼斧也在你臉上做了記號。」她在鬼使的耳根處看見一支小巧的紫色斧頭——那是專屬於鬼斧的特殊印記。
「身體髮膚受之父母,鬼斧那傢伙一定是因為我長得比他英俊才會出此下策,他肯定是心理變態。」鬼使依然無法平撫自己的情緒。
「你沒有付費對不對?」神出一貫平常的口氣中透露出一點不尋常的意味。
「付費?」鬼使皺起眉宇,「玉皇,你不會是要告訴我是因為我沒有付診療費給鬼斧,所以他才這麼做的吧?」
神出扯著唇,不置可否地層露微笑。
「太過分了!鬼斧什麼時候這麼勢利了?」
鬼使不敢相信自己所聽見的。
「這很平常,不論是風箏或是狂潮,鬼斧都不怕死地留下了屬於他的印記。你認為你會例外嗎?」神出又是一笑,當初他剛看見風箏下巴的疤痕時,也是氣得想宰了鬼斧。
「冥王的妻子也被鬼斧……」或許是有別的受害者出現的關係,鬼使的心稍微平衡了一點。玉皇說得對,既然鬼斧都敢對他跟冥王的另一半下手了,他還能說什麼。
「真受不了你,一點小疤痕也值得這麼大驚小怪。」白翼斜眼睨著鬼使,不以為然地嗤哼了聲。
「你少說風涼話了,下次我叫鬼斧也給你弄一個,看你會不會再說這種幸災樂禍的話。」鬼使不甘示弱地駁回他的取笑。
「還是你怕多了這個疤後……有人會變心啊。」
他的話像一顆炸彈,炸得鬼使暈頭轉向,「你又在胡說什麼了,神差才不會這麼輕易就變心,你不要挑撥我們的感情。」
「鬼使——」神差想要阻止鬼使的話,但為時已晚。
「哦——這麼說來你是承認嘍。」看著鬼使毫不猶豫地一腳踏進他設下的陷阱中,白翼朝風箏揚了揚下巴露出勝利的微笑。他就說自己有方法讓鬼使親口承認,風箏還不信邪地要跟他打這個賭,看來他是贏得不費吹灰之力了。
鬼使看了眾人—眼,反正話都已經說出去了,還有什麼好隱瞞的,「我愛神差,我不覺得這有什麼不可告人的。」
「鬼——」鬼使怎麼在大家面前說出這種噁心的話?神差漲紅著臉,連一句完整的話也拼湊不出來。
「好浪漫的宣言,真可惜你跟我一樣是個男的,不然我就娶你當老婆了。」白翼不改一貫的嘲謔語氣。
鬼使當然是不以為然地冷哼了聲:「我只愛神差一個人,你是不會有機會的,省省吧。」
「鬼使,你別再說了啦。」這回換風箏跳出來阻止他再情話連篇,因為如果他再繼續這麼說他愛神差的話,她可就要破產了。
一個愛字一頓大餐。這是她親口說出來的賭注,她的頭皮已經開始發麻了。
「我只是想證明我愛神差的心永遠不會改變。」鬼使一臉無辜。
「鬼使——」心情迥異的神差與風箏兩人異口同聲地大喊:「閉嘴!」
尾聲
門鈴聲響了有如一世紀之久來人卻還不肯罷休,鬼使跟神差甜甜蜜蜜地到日本出差,風箏跟玉皇也一大早就出門了,偌大的屋子只剩下他一個人,他連睡個回籠覺都不行嗎?
白翼心不甘情不願地揉著惺忪的睡眼起床應門,「是誰這麼不識相?」
門一開,在他還沒有看清來人之前,他已經被人迎面緊緊地擁住。
「翼——」摟住他的女子不由分說地開始哭泣。
這個聲音……他像一尊石像般僵立在原地,「好久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