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灣雖然才這麼一丁點大,在世界地圖上可能還找不到,但是要讓一個人隱身可是綽綽有餘的。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歇腳內。
薩翌已經喝得差不多了,他趴在吧檯上,睜著迷濛的醉眼望向吧檯內的大鬍子酒保,忿忿不平地道:「不、不……公平。」他的舌頭被酒精麻痺了。
大鬍子酒保橫了他一眼,沒有搭腔。
這一個月來,他幾乎天天晚上都到這兒來喝酒,藉以排遣他心中的焦躁和煩悶。
他看起來似乎是真心愛著Hermit的,但是怎麼會做出腳踏兩條船這麼可惡的事呢?
薩翌也不管大鬍子酒保有沒有在聽他說話,自顧自地說下去,「這算、算……什麼嘛……我、我到底……做了什、麼,她、她要……這麼無情的不告而別?」
做了什麼?大鬍子酒保眼中閃過一抹不認同的光芒,他竟然還弄不清楚原因為何?!
「再……再給我一杯撞牆哈維。」
大鬍子酒保終於開了口,「你已經醉了,別再喝了。」
他執拗地瞪著他,「你、你知不知道……呃、什麼……是顧客至上?我、我……要喝,再給……我一杯。」
大鬍子酒保一動也不動。
再給他酒,他今晚就要睡在這個吧檯上了。
「我、我要喝酒……」他雙手撐在吧檯上大叫。
拗不過他,又怕他在店內大吼大叫,他只好再調一杯撞牆哈維給他。
薩翌接過那一杯撞牆哈維,咕嚕咕嚕地灌下一大半,「不……呃、不管我……淤錯了……什麼,就算要、要判我、判我死刑,也該給我……」
陡地沒了聲響,大鬍子酒保抬眼一看,就見薩翌已經醉趴在吧檯上,不省人事了。
那一杯撞牆哈維還剩下一半。
聽他說了一整夜的醉話,他似乎是真的很在乎Hermit,大鬍子酒保探手從他的口袋中掏出手機,查看了一下裡面的電話簿,打了一通電話給名為薩篤的男人。
他說他是薩翌的大哥,並答應要馬上過來把薩翌帶回去。
大鬍子酒保又繼續工作,不知過了多久,一名氣宇軒昂的男子走進店內,直接萊到吧檯前審視薩翌的情形。
「翌、翌。」
薩翌完全沒有反應。
大鬍子酒保出聲道:「他喝了不少酒,恐怕不到明天下午是不會醒過來的。」
事情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薩篤輕聲歎息地抬起頭,「是你打電話給我的吧!謝謝你。」
「……」大鬍子酒保怔愣住。一模一樣的臉!原來--原來他們是雙胞胎兄弟,那麼整件事很可能是個誤會。
「他應該還沒付帳就倒了吧,多少錢?」薩篤掏出皮夾,抽出兩張千元大鈔交給他,「夠嗎?」
接下紙鈔,他點點頭,「恕我冒昧,請問你是不是有女朋友了?」
「沒錯。」這又不是秘密。不過這個酒保這麼問的目的為何?
「一個多月以前,你是不是和女朋友一道去逛百貨公司,還買了衣服?」
薩篤想了一下,才依稀喚回一點記憶。這件事連他自己都快不記得了,他怎麼……「你怎麼會知道?」
「聽人說的。」大鬍子酒保咧開嘴一笑,「麻煩你請他酒醒的時候來這兒找我,我能幫他找到他想找的人。」
薩篤在大鬍子酒保的笑容裡瞧見希望的蹤跡。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花蓮寒夜溫酒。
「給我一杯藍色馬丁尼。」一名年輕女孩在吧檯前落了座。
Hermit將三分之一盎司的Bols Blue,三分之一盎司的Bols Triple Sec Curacao,三分之一盎司的Wolfschmid Vodka放入Shake杯中搖勻,倒入Martini 杯中,再飾以檸檬片,然後端給客人。
女孩接過藍色馬丁尼,輕啜了一口,「很好喝呢。」
「謝謝。」Hermit淡然地響應她的稱讚,繼續調下一個客人點的酒。
她就這樣突然消失,沒有留給他隻字詞組,薩翌一定覺得很莫名其妙。
他……會不會急著找她?
她也知道自己應該跟他面對面把話說清楚,但是,她沒有把握控制自己,她怕會忍不住向感情屈服,所以她答應了韓老闆的邀約,在維也納森林暫停營業期間過來幫忙,也可以慢慢淡釋她對薩翌的感情。
雖然已經過了一個多月,每每想起薩翌的時候,她的心還是會隱隱作痛。
「你好像不喜歡說話?」女孩支著下顎,迷戀地望著纖細俊美的Hermit,為什麼他的眉宇之間始終有抹讓人心疼的憂鬱盤踞著?
「嗯。」她漫不經心地應了聲。
她有股衝動想撫平他眉宇之間的皺褶,「要怎麼做才能讓你高興一點?」她想要看見他的笑容。
「謝謝妳的好意。」Hermit忍不住揚起嘴角,暫時拋開心巾的煩躁和鬱悶,多看了她一眼,「妳滿十八歲了嗎?未成年不能喝酒喔。」她打算收回她的藍色馬丁尼。
護住面前的調酒,女孩噘起嘴,不想被當成小孩子。「我已經十八歲又三個月了。」
她算得可清楚呢!「那就好。」女人就是這麼奇怪的動物,年輕的時候希望自己快點長大、看起來成熟一點,等到進入熟女的年紀,又渴望自己看起來年輕貌美、青春永駐。
女孩的臉忽然泛起淡淡的紅暈,羞怯地問:「你……」
「什麼?」剛剛洗杯子,嘩啦啦的水聲讓她沒聽清楚。
「你有女朋友嗎?」她只好再一次鼓起勇氣開口。
「咦?」Hermit愣了一下,正準備開口跟她表明自己的性別之際,旁邊陡地傳來讓她胸口一窒的嗓音--
「請給我一杯『似曾相識』。」
這個聲音……只是恰巧神似而已吧!他應該還在台北,沒有理由跑到這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