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ermit甚至沒有勇氣轉過頭去證實,若真的是薩翌,她該用什麼樣的表情和心情去面對他。
那抹嗓音又道:「妳想喝什麼?」
「他」有同伴!Hermit低著頭準備要調似曾相識,腦中卻突然一片空白,想不起來材料為何。
另一個柔柔的女音沉吟著,「嗯……我要『夏日情人夢』。」
她像被釘住了,動彈不得。Hermit沒有想到,單單只是一個神似的嗓音就能影響她的情緒甚劇。
男子伸出修長的手指敲了敲吧檯,「Bartendder,麻煩妳,我們的酒。」
Hermit抬起頭,「抱歉--」真的是他!她的心倏地一冷,他為什麼要對她這麼殘忍!
另一名酒保察覺到她的神色有異,連忙過來幫忙,「妳不舒服嗎?要不要先去休息一下,這裡我來就好。」
「嗯。」她臉色蒼白地轉身從吧檯後走出,準備走向後方的辦公室,卻被某個身影擋住去路,她的肩膀隨即被攫住--
「妳為什麼不理直氣壯的質問?」冒火的嗓音裡更多的是心疼。
這個聲音--Hermit怔住,「你?」薩翌?那--她隨即又回頭看向吧檯,那一男一女也轉頭朝她看來,臉上都噙著盈盈的笑意。
兩個薩翌?她眨了眨眼,還以為自己眼花了!但兩個薩翌都還在。
所有的迷霧在一瞬間散去,事實立即清晰地呈現出來,她倏地明瞭了,心情卻是五味雜陳。「你們是雙胞胎兄弟。」
「沒錯。」薩翌神情怨懟地瞪著她。「他是我大哥薩篤,比我早三分鐘來到這個世界,他身旁的女人是我未來的大嫂陸紫竽,我想你們已經見過面了。」
Hermit心虛地垂下眼睫,「是我誤會你了。」
「親眼所見的不一定是事實,為什麼妳連問都不問,也不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就一聲不吭地跑到花蓮來?」找不到她的人,害他像只無頭蒼蠅似地團團轉,吃不下、睡不好,都快急瘋了。
「我……」
薩翌又是一陣搶白,「我在妳心中就這麼無足輕重嗎?所以妳才可以毫不在乎地轉頭離開?」
「不是這樣的!」她連忙駁斥,這一個多月來她也不好過。
「不是嗎?」他故意質疑她的話。
「當然不是,我誤以為薩大哥是你,當我看見『你』和別的女人那麼親暱甜蜜的模樣,感覺就像是當場被狠狠地捅了一刀。」那種椎心刺骨的痛覺直到現在依然很清晰。
他的心因為她的話而抽痛著,「妳當時大可以憤怒地上前去質問清楚,弄個水落石出啊,為什麼不問?」若是她問了,就什麼事也不會發生了。
「我以為你愛上她了。」她沒有足夠的勇氣聽他親口承認愛上別人,所以選擇默默離開。
薩翌嗤哼一聲,「我沒那麼博愛好不好?」隨隨便便就愛上誰。
「對不起、對不起……」Hermit只能迭聲地陪不是。她的一念之差讓自己和薩翌分開了一個多月,彼此都多受了一些折騰。
他將她擁進懷裡,「以後不管是發生什麼事,都不許妳再有放棄我的念頭,聽到了沒?」
吧檯前愛慕Hermit的年輕女孩見兩人擁抱在一起,臉色倏地大變,那個又酷又帥的酒保他……他怎麼會喜歡同性?
Hermit應允,「聽到了。」
薩篤清了清喉嚨,「欸,你不管我和紫竽都還在上班,硬是拉著我們飛到花蓮來,現在是不是應該讓我們也有機會品嚐一下Hermit的調酒?」
Hermit掙脫了他的懷抱,回到吧檯內調製似曾相識和夏日情人夢。「對了,你怎麼會知道我在這兒?」
「歇腳裡的大鬍子告訴我的。」薩翌也有些好奇,「為什麼他會知道妳的下落?」
原來是他。「他和韓老闆是好朋友,所以當然知道我在這兒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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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家大廳內熱鬧非凡,聚集著薩、裴、陸三家人和一些親近的親戚朋友,替雙胞胎兄弟舉行簡單而隆重的訂婚儀式。
儀式結束,所有人移師到庭院去享用自助式的餐點。
薩爺爺和裴爺爺很高興兩家人終於要結成親家,談得正起勁。
裴母望著Hermit帥氣中帶著柔美的模樣,心中無比欣慰,眼角微微濕潤,她揩揩眼角,「我們女兒真漂亮啊……」
裴父握住妻子的手,他相信詩柔已經找到她的幸福,希望雲非也能早日遇到他的另一半,尋獲專屬於他的幸福。
裴母欣喜愉悅的神情裡有一絲淡淡的遺憾,「要是雲非也能回來參加詩柔的訂婚儀式就好了。」她只是說說而已,當然也知道兒子不可能那麼快就放下對詩柔的感情。
「我們可以冀望詩柔結婚的時候,雲非他可以趕回來參加。」裴父抱持著希望。
「嗯。」
忽然,傭人抱了一個長方形的大紙盒走來。
薩母迎上前去詢問,「什麼東西?」
「剛剛國際快遞公司送來,是要給詩柔小姐的。」傭人將大紙盒放到長桌上。
薩翌挽著Hermit的手走來,「會是誰寄給妳的?」
一瞧見紙盒外熟悉的手寫字體,Hermit的情緒微微激動了起來,「是……是大哥!」她不會錯認大哥的字。
「拆開來看看。」裴父和裴母也過來一探究竟。
接過傭人遞來的拆信刀,Hermit的手微微顫抖地劃開紙盒外封箱的膠帶,然後將盒蓋打開來--
純白的新娘禮服在陽光下閃著耀眼的七彩光芒。
「哇!新娘白紗耶!」
「好漂亮!」
讚歎聲此起彼落。
Hermit激動地說不出話來,眼裡已有淚光閃爍。大哥送她新娘禮服,是不是意味著他已經慢慢放下對她的愛,願意祝福她和薩翌了?
薩翌眼尖地發現白紗旁還有一張照片,「妳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