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這個哭泣不休的淚娃娃,歐陽浩天只想歎氣。
他又是招誰惹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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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頂樓上,歐陽采風斯文的臉上,頭一次明顯地出現了煩躁的神色,風吹得他的髮絲凌亂,他以指爬梳,試圖把頭髮弄得整齊,但他不安定的動作,卻只是把他的頭髮越弄越亂。
「看來你的心情很差。」
一個男聲加入歐陽采風的行列。
「阿烈?」歐陽采風回頭,沒料到會在這裡見到歐陽烈。「我還以為你該回去看顧你的寶貝女人了。」
「我有些事必須跟你談一談。」歐陽烈的撲克牌臉上。看不出他現在是什麼情緒,抑或是他想妥談些什麼。
「如果是時以繪的事情……你放心,我不會再去煩她的。既然她是你的妹妹,那我絕不會動她,你放心,我不會傷害她的。」歐陽采風以為他是來警告自己。以後別再接近時以繪,便率先開口道。
是了,他的確不該再接近她,現在的她一定很恨自己吧!畢竟,她的完美情人到頭來,竟只是一場騙局。
任何人都受不了這樣的打擊吧!
「是這樣嗎?」歐陽烈不置可否地輕哼了聲。
「你還在擔心嗎?其實我剛剛已經親自向她說明了,我接近她的目的,也告訴她,她以後不必擔心會被我傷害。」斯文的臉上浮現笑容,像是要讓歐陽烈心安。
「如果她已經受傷害了呢?」
「怎麼可能,我什麼都沒對她做。」聞言,歐陽采風只是乾笑兩聲。
是啊!他什麼都還沒做,就已經發現自己愛上她了,之後的時間,他逃離她都來不及了,又能對她做出什麼傷害?!
「她已經愛上你了,采風,你現在的疏遠,對她就是一種傷害。」歐陽烈歎了口氣,浩天已經把先前在病房裡的事情,告訴他了,所以他才會來見采風。
都做了二十年的兄弟,他又怎麼會不曉得采風此刻的行為,有多麼反常?!
為了達到目的,采風一向是不擇手段的,即使在這當中可能會傷了誰——甚至是他自己,也沒見他停手過,但這一回……他卻猶豫了。
他居然親自向時以繪招認,自己的所有計劃。從這一點,歐陽烈就可以看出,歐陽采風並不如他所說的,對時以繪全然無情。
「阿烈,那是你多慮了。她不會再愛我,因為我只是一個試圖利用她的壞人、一個不值得她喜歡的人。」
斯文臉龐上的笑容更大了,那輕快的語氣,只要稍一不留神,就會被那笑容給牽引走。
「采風。」歐陽烈歎了口氣。「你可知道,當你說謊,或是情緒變得激動時,你就會笑得特別燦爛?」
聞言,歐陽采風下意識地摸了摸臉,他在笑嗎?
「你愛上她了。」歐陽烈淡然地說道,沒什麼情緒起伏,因為他只是在陳述一項事實。和他做了二十年兄弟的采風,和自個兒的親妹妹,這樣的配對,著實讓歐陽烈嚇了一跳。
「我不可能愛她,阿烈,你應該也不會准許我愛上她吧?!畢竟,我從一開始,就是不懷好意地接近她,像這樣的我,怎麼能愛她?!」歐陽采風冷靜的面具終於被撕了下來,他最真實的情緒完全曝露在歐陽烈眼前。
「我怎麼能愛她?!」
「為什麼不能?」歐陽烈反問。「她現在已經不再是時越的女兒,這不正代表你可以放開心胸去愛她了?!為什麼你反而變得裹足不前?!」
「我……」歐陽采風啞然。寡言的歐陽烈,難得地一開口就是一長串的話,這讓歐陽采風一時間有些呆了。
「再者,愛情是兩個人的事情,愛了就愛了,難道還要經過誰的批准嗎?!就算我是她的哥哥,畢竟我們也才剛相認,很多事情,我或許還無法瞭解她的想法,如果她真的喜歡上你,那我當然也只有樂觀其成。」
「阿烈……」歐陽采風低下頭,不知該說些什麼。
「如果你真覺得,有什麼事真要經過我的准許,那我只有一個要求。」
歐陽采風看著歐陽烈,不知他會說什麼。
「好好待她。如果你真的愛她。」
第九章
時以繪原以為自己多少會被限制行動的,畢竟,她是被綁來的。但很快地,她就發現自己可以自由進出,沒人會攔著她。自由的程度,甚至到了可以任意指使人為她工作,也沒有人覺得這有什麼不妥,好像她本來就有這些權利。
即使所有人都對她必恭必敬,但時以繪並沒有因此放鬆戒心,或是就此認定抓她來那些人都是好人,當然,她更沒有相信他們所說的話。
什麼親生哥哥、什麼滅門血案、什麼父親其實是黑幫老大……她表面上全裝作聽進去了,但實際上。她到底相信了幾分,就只有時以繪自己曉得了。
不管對方如何對她以禮相待。終究無法改變她是被抓來的事實,因此時以繪無法信任對方,自然是再正常也不過的。而對方信誓旦且地指稱,只要DNA的檢驗報告出來,就能證明她和歐陽烈之間的兄妹關係,時以繪也只是聽聽就算了。
因為做檢驗的人想必也是對方的人馬,在這種情況之下,要時以繪如何相信?!
這一天,時以繪又在醫院裡四處亂逛,忽地,她注意到一問很不一樣的房間。
除了這同房之外,沒有任何一個房間還特別派了兩個人守護——即使是她這個被綁來的肉票的房間也不例外。
「這裡頭……」是什麼人啊?」帶著幾分好奇心,時以繪問道。
門口的守衛露出為難的表情,似乎在考量該不該讓她知道。
「那裡頭關的,是你的兩名牢頭。」
帶笑的聲音從時以繪背後響起,時以繪回頭,那不正是歐陽浩天嘛!
「牢頭?」時以繪一臉疑惑,她何時有了牢頭,她自己怎麼一點也不曉得,再者,她的牢頭不就是他們這些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