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笑了起來,「豬腳麵線要涼了,丫頭,你快點吃,吃完哀家帶你去看樣好東西。」
「什麼東西?」
「別問了,你快吃就是,到時你便明白了。」太皇太后一臉的神秘。
有了那個壓箱寶,她這孫媳婦肯定跑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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寬敞的車轎裡,坐上兩個人依然很舒服。
傅風雅看著窗外,車轎已經通過了御花園,她疑惑的轉頭看向身旁的太皇太后。
「祖奶奶,我們到底要去哪?」
「就快到了,等下你便會明白。」太皇太后還在賣著關子。
不久,車轎便在一座雄偉的宮殿前停下,傅風雅看到宮殿四周有侍衛把守,顯示這是個很重要的地方,她扶著太皇太后下轎。
「走,咱們進去。」太皇太后拉著她,在一排侍衛紛紛行禮中,大方的進入殿裡。
管事太監趕忙迎上前來,「奴才見過太皇太后。」
「皇上呢?」
「剛才宰相過來請皇上到政事堂去了。」
「讓人都退到殿外。」
「奴才遵旨。」管事太監指揮著人,很快的全退出。
琉璃瓦砌成的屋頂,使光線能無所阻礙的照入室內,一排排高聳的櫃子裡放滿了書籍,預估有上萬冊的藏書,首座的位置放著一張比尋常桌子大上三倍的檜木書桌,桌後是張雕琢精巧的龍椅。
「祖奶奶,這是書房嗎?」
「是御書房。」
「那這不是極為重要的地方嗎?皇上又不在,祖奶奶,我們還是離開吧。」
「別急,哀家帶你看樣東西……啊,就掛在那裡。」太皇太后拉著人走向書桌。
「祖奶奶,看什麼……」傅風雅的話停頓在映入眼裡的畫上,雪地裡,一名雪衣女子懷抱雪貂而立,白紗蒙住了臉,只露出一雙晶瑩玉透般的瞳眸。
「這是皇上花了好幾日夜完成的畫,平時他畫完畫,都會收入畫室裡,但這幅他卻特別要人裱褙掛在御書房,大半年來,皇上就讓這個相貌不清,連名字都不曉得的女子畫像靜靜陪著他辦公,直到那日在哀家的壽宴上他認出了你,你不知道皇上當時有多高興,哀家從沒見過他為哪個女子如此歡欣雀躍過。」
胸口洶湧翻騰的激動讓她說不出話,傅風雅只覺得眼眶熱熱的,水氣蒙上了她的眼。
「傻丫頭,你怎麼哭了?」
傅風雅搖頭想否認,卻搖落一串淚珠子。
太皇太后拿出手帕為她拭淚,「現在你明白你將皇上迷得神魂顛倒了吧。」
她含淚笑著點頭。
「你還要離開皇上嗎?」
這回她毫不猶豫的搖頭。
「那你可願意成為朕的皇后?」低沉的聲音響起。
傅風雅倏然回神,宇紫天大步走入,沐浴在亮光下的他偉岸如神祇。
她嗚咽一聲,拔腿奔向他,飛身撲入他懷裡,緊緊抱著他。
現在小兩口一定有很多話要說,太皇太后識趣的俏聲離開,還收到孫兒送上的感謝暗號。
薑還是老的辣,有她出馬,焉有不成功的道理,太皇太后滿意極了。
第八章
皇上立後的消息傳遍宮中,皇后人選如同眾人原先的預料,是備受皇上和太皇太后寵愛的傅風雅。
趨炎附勢是人的共通性,一下子絳雪軒成了熱門的造訪之地,宮裡的嬪妃、女官莫不紛紛送禮巴結,讓絳雪軒的門檻幾乎被踏平。
相對的,惠安宮裡的氣氛就低迷得嚇人,太后鐵青著臉,平常趾高氣昂的蘇蓉兒、姜金秀也像被拔去雞毛的雞,垂頭喪氣。
「我不服,我不服,一個低賤無德的舞孃憑什麼當皇后,我不甘心!」蘇蓉兒怒叫道。
「她當舞孃也只客串那麼一回,其實她是大家閨秀,身家清白。」姜金秀冷冷說著調查出來的結果。
「姜金秀,你幹嘛要為那賤人說話,難道你怕她了嗎?」
「事實擺在眼前,與其你在這裡謾罵,還不如想想我們以後要怎麼在宮裡生存下去,以我們和傅風雅的過節,你以為她會讓我們有好日子過嗎?蘇蓉兒,用你的腦袋想想吧。」
「還有姨娘啊,怕什麼?難道她敢對太后不敬?」
「別忘了她也有太皇太后撐腰。」
蘇蓉兒被堵得啞口無言,畏懼的奔到太后跟前哀求,「姨娘,您要救救我們啊。」
太后氣悶的瞪著她們斥罵,「事情還沒成定局,你們就慌成這樣,沒用的東西,難怪成不了大事。」
表姊妹倆苦著臉,不敢吭聲。
太后坐不住,在殿裡煩悶的來回走動。其實最不甘心的人應該是她,她最不願發生的事,竟然還是成真了。
她可以勉為其難的接受皇上封傅風雅為妃,甚至全心寵她,但實在不能接受一個婦德、婦言、婦容沒一項合格的女子做皇后,成為天下女人的楷模,她有個視禮教如無物的婆婆就夠了。
太后永遠記得自己接手後宮時,後宮亂無章法的模樣,所以她要求自己遵守一切禮儀,以身作則,費了番功夫才將後宮整頓好,所以她不能讓自己的心血壞在傅風雅手裡,讓後宮再回到之前的亂象。
說什麼都不能讓她當上皇后,不管要用上何種手段。
這時宮女呈上一份剛收到的密件。
太后接過撕開信封,抽出信紙看著,她的臉色逐漸轉變,高興笑了。
「姨娘,什麼事讓您這麼開心?」姜金秀好奇問道。
「哀家有了能叫傅風雅自動離開的方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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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太后召見,傅風雅沒有退卻,以後太后就是她的婆婆,這是無法逃避的關係,所以她選擇面對,無懼的獨身前往惠安宮。
「見過太后。」傅風雅優雅地福了福身。
「多餘的禮數就免了,哀家開門見山明說了,你該曉得哀家不喜歡你,也不願接受你當皇后吧。」
太后的快人快語讓傅風雅苦笑,「我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