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就是,邑城四方首領因一時之氣而躲得行蹤不明,不務正業的跑到台灣這種小地方擺夜市,這大概是所有邑城人民所料想不到的吧?而今經過谷優的廣告這麼一招搖,就算邑城子民都屬殘障同胞耳不聰目不明的,他們遲早有一天也會找到這裡來的。谷優闖的禍還不算大嗎?
「你要怪就怪陸峰,誰叫他沒告訴我那廣告會做那麼大的看板,我以為只是三流雜誌的一小塊廣告而已……」谷優雖然在心裡懊悔不已,在口頭上還是不甘認錯。
「如果真是這樣,康薔怎麼紅起來的?你以為會與陸峰接觸的都是三流人呀?笨!」
「喂,說話客氣點,狗急可會跳牆……」
「我還人急懸樑哩!」郇風沒好氣的截斷他說,卻又突然的歎了一口氣,「優,你這次做事太不謹慎了。」
「這句話你念不累嗎?」谷優不耐煩的看他一眼。
「你……」郇風很少發怒,一旦發怒卻可以驚天動地,他怒氣衝天的朝不見悔改之意的谷優警告出聲,卻被一直站在身旁未曾出聲的荋軒阻斷。
「沒辦法把那堆引人注目的看板拆掉嗎?」荋軒若有所思的說,如果他擁有的是「朱雀」操控火的異能力的話,他一定會用一把火將那堆看板燒成灰燼,免得看了礙眼。
「來不及了,對於有心人,只要看一眼,一切計劃就已經在腦中成形了。」郇風壓下怒氣對荋軒說,「那幾個老狐狸恐怕已經整裝待發向我們這邊找來了。」
「如果他們真的找來,你們大不了躲起來就是了,反正自始至終他們看到的只有我。」谷優口氣惡劣的說。
「你以為這樣就可以抹煞我們四個這幾個月出現在這裡的事實嗎?」郇風怒視他一眼,然後瞪著掛在牆上價目表的店名,冷嘲熱諷的念道:「『四方牛排』,真是有夠招搖的店名。」
「這麼招搖我們竟然還可以在這裡混了這麼久。」荋軒也看了它一眼,有點不可思議的歎道。
「是呀,這麼招搖我們都還可以在這裡混這麼久,」谷優也看了它一眼說,「我看你們也不用杞人憂天擔心我那幾張廣告會把那幾個老狐狸招來,照我看來,那幾個老狐狸真的老了,要不然耳聰目明的他們哪會放任我們這麼久?不會有事的。」
「你這是在安慰自己還是在安慰我們?」荋軒轉頭看他,好奇的問。
「都有。」谷優看了他一眼老實回答。
荋軒沒說話,郇風忍不住的撇嘴道:「謝謝你的安慰。」
「不客氣。」谷優意外幽默的回答,卻惹來郇風的怒眼瞪視。
這時店後方卻傳來張皊蠹的驚叫聲——
「天啊!康薔,發生了什麼事?你怎麼受傷了?」
她話聲未完,谷優卻已快如閃電的閃入聲音的發源地。
「發生了什麼事?」
一聽到他的聲音,康薔立刻將受了刀傷,形成一道怵目驚心血痕的手臂藏到身後去,現在暴露在他面前的就只剩下嘴角邊的淤血而已。
「沒什麼,只不過碰到幾名混混。」她輕描淡寫的聳肩說。
「你又多管閒事了?」谷優心知肚明的瞪著她,說話的冷峻口氣擺明了他現在擁有了多少怒氣。
康薔緊閉雙唇,悶不吭聲。正式交往了一個月,她大概已經摸清了他的脾氣,表面上他是極度尊重女性同胞,盡心盡力的照顧、呵護女性的,然而實際上大概也只有郇風他們幾個和她知道事實,他愛護女性同胞的行為根本是受變相的大男人主義的驅使,因為在他眼中女性代表的就是弱小,而身為男性雄壯威武的他當然得保護弱小的族群,所以一加一就等於二了。
「跟你說過多少次,沒有我在的時候叫你少管閒事,別忘了你是個女孩子。」他瞪著她,嚴厲的告誡著。
康薔實在不想跟他吵架,但是偏偏又受不了他大男人主義下以偏概全的觀點,她平靜的開口。
「女孩子又怎麼樣?你不是稱讚過我的拳腳功夫很不錯嗎?」她看著他說,「當你看到有人被壞蛋欺負時,你會對他見死不救嗎?不會對不對?如果你不會的話,那就別想命令我遇見不平時視若無睹的站在一邊袖手旁觀,看熱鬧。」
「該死!」谷優憤然詛咒。
「喂,你們兩個別儘是說話好不好?」張皊蠹左看她說一句,右看他說一句,終於受不了的出聲叫道,並將康薔一直藏在身後受傷的手臂拉了出來,「哥,你看看康薔的手臂,血流個不停,你快送她到醫院去呀。」
「皊蠹,不要這麼誇張好不好,這一點傷塗點紅藥水就行了。」康薔嚇了一跳,忙不迭的將手臂抽了回來,再次藏到身後去,然而谷優卻已經看到那一抹怵目驚心的紅了。
「把手伸出來。」他雙目遽然瞠睜,語調嚴厲的命令她。
康薔原本還想掙扎,卻抵不過他伸向她的有力雙手,她受傷的手臂一瞬間已被他拉到兩人之間,而那怵目驚心的傷口差點沒讓谷優氣爆,不,是水爆!
「你該死!」他口不擇言的怒道。
「抱歉,這種傷我還死不了。」康薔像是故意要激怒他似的說。
「你……」谷優怒不可遏的瞪著她,卻氣自己拿不出一點辦法可以整治她,他拉著她往門外走,「走,我帶你到醫院去。」
「不要。」她斷然拒絕,氣得谷優差點沒伸手掐死她。
「走。」他冷峻的盯著她說。
「拜託,沒那麼誇張好不好?這傷我又不是沒受過,真的只需要用紅藥水擦一擦……谷優!」
她被他突然攔腰抱起她的舉動嚇了一大跳。
「你幹什麼,快放我下來!」她紅著臉叫道,從她國小畢業身高長到一六0之後就再也沒有人抱過她了,而今一七0的她對任何人來說就像一棵大樹一樣,而他竟然可以毫不吃力的將她攔腰抱起來,這實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