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即將成為戚大少妻子的女人會是誰?她應該很高興可以嫁給他吧?
想到曾經擁抱住自己的雙臂即將擁抱別人,吻著她的唇瓣也將吻別人,她的心就一陣陣的抽痛,胸口被一種陌生的痛楚給霸佔。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麼了?幹麼要管戚大少娶誰、抱誰?
他們也只不過是吻了幾次,睡過……呃,親密過一次,她幹麼就要對他的事情這麼在意?
就算他娶幾個老婆,對她來說,都不應該造成任何的情緒波動與困擾才對啊。
她到底是怎麼了……
心不在焉的坐在長椅上,嚴苓一向純真無憂的黑眸此刻卻被迷霧般的愁緒所佔據。
「妳怎麼自己一個人坐在這邊?下進去跳舞?」鄭水土經過中庭,在看到她的身影時好奇的走上前詢問。
「你是?」她疑惑的望著他。好面熟。
「我是鄭水土,我們已經見過幾次面了啊。」這個女孩竟然連他的臉都記不得,真是讓他很受傷。
「喔。」對喔,嚴苓尷尬的笑笑,「對不起,我不太會記人。」其實應該說她對男人一向沒興趣,記那麼多幹麼。
不過……戚大少卻好像跳脫了這個模式,讓她想忘也忘不掉。
「沒關係。」鄭水土無奈的自嘲,「以後我可能要考慮跟大少絕交才行,免得女孩都注意他而不注意我。」
「我沒有。」太過急切的否認反而讓她心虛的紅了臉,好險他並沒有注意到。
「對了,妳怎麼下進去呢?裡面現在應該很熱鬧吧?」要不是因為臨時接到家裡打來的電話,他才不會錯過戚家媳婦發表的那一刻哩。
「我不太習慣那麼嘈雜的聚會。」這雖然是原因之一,不過只有她自己知道真止的原因是因為她不想面對那一刻。
「妳朋友--呃,妳家那位俏女傭呢?」差點說溜嘴,他趕緊改口。
「她不是我的女傭,我也不是什麼千金小姐。」嚴苓苦笑的扯唇,不想再隱瞞。
她的坦白倒讓他有點驚訝,「妳……我以為妳們不想讓人知道。」否則何必跟大少交換那種條件。
「反正事情總會被揭開。」現在戚大少有了老婆,也不可能愛上她,這個秘密始終會爆開的。
鄭水土贊同的笑笑,打趣道:「看來,妳是放棄大少的條件了。」
她困窘得紅了臉頰,訕訕道:「那根本就是他故意刁難我才開的條件。」
「呃,或許有些事情也不是他能掌控的吧。」他看得出大少對她很有好感,但是愛情?真的很難吧。
「反正一切都無所謂了。」她故意忽視心中的抽痛,佯裝不在乎的道。
她清麗的臉上籠罩著淡淡的憂傷,讓他看得有點出神。
雖然她不是他一向喜歡的艷麗型女人,但是這一刻他突然覺得很想好好抱抱她、安慰她。
「如果妳不介意的話,或許我們可以試試看?」他半開玩笑的道。
她倏地揚起長睫,驚愕的看著他。
「ㄟ,Forget it,我是說笑的。」鄭水土尷尬的揮揮雙手,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秀逗才會做出那種提議。
「不,有何不可。」她站起身迎向他,認真的道。
沒錯,戚大少對她來說絕對不是特別的,她要證明,即使跟別的男人接吻,效果也會是一樣的。
「呃,妳是說真的?」他有點訝異的看著她。
嚴苓用動作代替了回答,在他還搞不清楚狀況的時候,雙手一伸,捧住了他的臉,踮腳送上了自己的唇。
冰冰涼涼的,這是她僅有的感覺,而正當她失望的想要退開時,唇上的觸感卻早一步消失,耳邊同時響起了鄭水土的喊痛聲。
就見他坐在地上用手摸著一片紅腫的臉頰,而戚大少則是一臉怒火的瞪著他。
「大少,你不要誤會--」
鄭水土的話還沒說完,戚大少已經衝上前抓住他的衣襟,又想補上一拳。
「住手,你幹麼打人啊?!」嚴苓連忙也跟著上前,按住戚大少的手阻止他。
「妳在幫他?」該死,他從來沒有試過這種失去理智的滋味,但此刻,他的確是嫉妒得快要發瘋,完全無法控制心底那股想要殺人的慾望。
「打人本來就不對,何況他是你的好朋友。」他真是個任性的大少爺,可為什麼她一看到他就是會忍不住心跳加快,跟方才吻鄭水土時的心如止水完全不同?
「朋友妻不可戲,連這點道理都不懂的人不是我的朋友。」戚大少憤怒的低吼。
話一出口,不僅戚大少自己震愣住,鄭水土也詫異得下巴差點掉到胸口。
「大少,你是說真的?」
只有嚴苓沒聽懂,心頭宛若被萬根針刺穿似,「原來你是在替自己的老婆出氣,那就不是我能干涉的了,你們自己慢慢解決吧。」
不等戚大少回應,她頭也不回,加快腳步的跑開。
她覺得胸口好像被顆大石頭狠狠的壓住似的,再不逃開那裡,她怕自己會忍不住哭出來。
哭?!有什麼好哭的?笨嚴苓,只因為他這麼喜歡他自己未來的老婆,甚至為了那個女人打他最好的朋友?
她懊惱的想著,眼眶卻不由自主的濕熱起來。
她真是笨啊,為什麼會認為跟任何人接吻的感覺都會是一樣的?明明就只有戚大少的吻可以讓她昏眩酥麻,只有他的擁抱可以讓她心悸沉醉。
她好像漸漸明白自己心頭的抽痛代表什麼,那好像就是所謂的喜歡……也是她最陌生的愛情。
天,她竟然愛上他了!
嚴苓邊跑邊用手按住胸口,不敢置信的替自己的心痛找到了答案。
不過這個答案也未免出現得太不是時候了吧。
就在她知道他要娶別人的同時才意識到自己的感情?老天爺也對她開了一個太大的玩笑了。
淚水模糊了她的視線,她加快腳步往外走,不知道自己要走去哪裡,她只想逃離這一切,越遠越好。
「小姐,請問一下。」忽地,一輛車在她身邊停下,搖下窗口問話的是個黃皮膚、黑頭髮的中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