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愣。
未等她反應,他咳了聲繼續道:「咳!更別說這樣野蠻的特質是在一個女人身上,那就更慘了,所以我這是用心良苦的在訓練妳,以免妳辱沒我們學武的人,這樣,妳明白了沒?」
「我辱沒--」她本想發作,卻深吸口氣道:「所以,我只需要好好地打掃、做早餐,符合你的要求,然後,就可以離開這兒了?」
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如果她可以忍這一時之氣,熬過這段日子,一切就應該沒事了。
好。她忍。
「嗯--」她的反應令他有些意外,他摸著下巴,索性沈思起來。「打掃、做早餐,這些都是最基本的,我想想,妳在法國的簽證是三個月,所以我得在三個月內密集訓練,好讓妳回國後可以見人……」
「三個月?!」她跳起來。「你這卑鄙小人,偷看我的護照對不對?!我警告你,我回台灣的機票是兩星期後,你休想要我多留一秒!」
沒錯,她是迫於情勢留下的,但她可不傻,如果能以兩星期的時間讓他不公佈她的醜聞,她還可以忍受,可是現在……他竟然想把她扣在這兒三個月?!他以為他是誰?
「首先我得澄清,我並沒有『偷看』妳的護照,而是在送妳進醫院時,『光明正大』看的。至於妳的機票嘛∼∼妳放心,既然要報恩,在法國期間,妳的食宿自然是由我負責,至於到時回國的機票,幫妳改成頭等艙如何?」
「頭等艙?」她突然睜亮眼,先前的話題被她一掃而空。「聽說那--比較不會暈機是嗎?」
他幾乎噗哧笑出來,卻強行忍住。原來她真有這麼害怕暈機。
「妳要這麼說也行,畢竟,頭等艙是比經濟艙要舒適得多。」
只不過,與會不會暈機無關罷了。
「是嗎?」她偏著頭。
如果是這樣,她或許可以勉為其難考慮一下。當初來法國因為怕暈機,就很想坐頭等艙的,但主辦單位提供的是經濟艙,現在有人提供……
頭等艙、三個月;頭等艙、三個月;心上的天秤晃過來擺過去。
「如何?」他湊近。
沒想到她這麼好騙,這讓他覺得有趣極了。
「我得考慮看看。」她決定。
「考慮?那當然沒問題。」他將洋芋片遞給她。「不過在這之前,妳最好還是快去準備早餐,我要是餓壞了,那可就是妳的責任了。」
「我--」她指著自己。
「對了。」他像是突然想起什麼。「妳剛才問,溫柔跟抹地、做早餐有什麼關係。我仔細想想,關係是有,不過好像不大。所以我決定,妳得再多做些可以讓妳變溫柔的事。」
她深吸口氣,緩緩瞇起眼。「例如……什麼?」
「例如……我想想,例如替我按摩、幫我燙衣服、替我放洗澡水……總之,一切關心我、對我好的事,妳都得細心去做就是了……」
嘩啦∼∼
話還沒說完,一桶水當頭自他頭上潑下。
戚小晴氣呼呼地走向廚房,留下滿身是水的薛聖日站在走廊。
「戚小晴!」他吼,眼底冒火,黑漆漆的抹地水沿著他的髮際滴下,臭味撲鼻。這女人,竟膽敢做出這樣的事!
她遠遠地回瞪他,腳下步伐卻未曾稍停。
瞧著他一身狼狽,她有一種報復的快感。活該!這種混蛋,就是該用這方法來對付他。
「該死的女人,妳就是學不會對嗎?」他咬牙,一個箭步上前伸手就要抓她。
「學不會?我會的可多了。」她一跳離個幾步遠,隔空喊話。「抹地、打掃,待會兒還要做早餐……啊,我快忙不過來了,沒空理你,得趕快去做早餐才行!」話沒說完,她一溜煙往後跑。
薛聖日瞇起眼,躍身衝上前去,一伸手,將她一個回身,困在自己胸前。
「喂--」她皺眉。「放開我!臭死了!」
「很臭嗎?」他刻意湊近她。
「啊--」她仰頭避開。「走開!別靠近我!」
他扣住她,一手勾起她的下巴。「這可是妳幹的好事,自己還不敢面對?」
「活該!誰要你--唔?!」話還沒說完,他的唇已經整個熨貼上她的。
她瞪大眼。
「大人有沒有教過妳……接吻時應該閉上眼睛?」他貼著她的唇,輾轉低語。
「唔?!」她猛地後退,卻被他揪住後腦,動彈不得。
這該死的傢伙!不要臉的登徒子!他竟敢--竟敢--像是電流中斷一般,隨著他加深的吻,她的腦子再也無法運作。
不知過了多久,他鬆開她,眼角含笑。
失去了他的支撐和體溫,她險些跌坐地面。三秒後,她回過神來。「呸!呸!呸!」她用力擦著嘴,跟著反手一掌劈向他。「你混蛋!」
他出手截住。「還來?」
「誰說你可以吻我的!」她面如火燒。
「又有誰說不行呢?」他揚眉。「事實上,在我吻妳的時候,妳不也很陶醉嗎?」
「你--」她揚手再劈。
「夠了。」他捉住她,一個使勁,將她拉至胸前。「信不信我再吻妳?妳要喜歡暴力,我就吻到妳放棄暴力為止!」
她立刻一動也不動。
他的臉,近在咫尺。有那麼一瞬間,她幾乎要以為自己渴望他的吻。天!她的心跳如擂鼓。她一定是生病了,再不然,就是氣瘋了!
瞧見她的反應,他鬆開她,朗聲大笑。
「你--」他的態度令她惱火。「混帳!野蠻!暴力!色狼!不要臉!」所有能想出的罵人的話,她全用上了。
他笑,笑聲震動胸膛。
「看來,妳不光是接吻的技術要好好磨練,就連罵人的話,也該換換新詞了。
在未來的三個月內,妳好好磨練吧。」說完,他轉身離開,留下她一人在原地跳腳。
第五章
是可忍、孰不可忍。
她非得扳回劣勢不可!
煎好了一堆「混蛋」,戚小晴氣呼呼地坐在餐桌前,卻一口也吃不下。「管家,請問那個混蛋上哪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