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媽媽咪呀,這血如果是泯芊妹妹流的,那麼驕橫的穆家千金穆綠依大概不可能會放過他的了。昂的妹妹和昂什麼都不像,唯獨就那火爆的性子和不容小覷的實力是同一個模子印出來的。從她膽敢單獨一個人擅闖他紐約總部,挑明要找他談話的行為來看,那女人絕對不會是一個好惹的女人。
他維奇生平什麼都喜歡做,就唯獨不喜歡自找麻煩的樹立敵人。對於穆綠依,他當然是能不惹就盡量不惹,最好是能找機會讓她欠下他的人情,因為像他們這種厲害人物,通常都很好用。想要讓人家幫你忙最好的方法就是施點人情給對方,這樣一有麻煩事要處理時,找他們解決就對了,如此一來他既不用動腦也不用動手,什麼麻煩都有別人替他代勞,這樣的日子多輕鬆啊!
他之所以會答應穆綠依要照顧泯芊妹妹,一來是可以順便向穆綠依討個人情,二來是可以來台灣糾纏昂,要求昂再替他解決幾起幫派糾紛,只是他沒料到事情竟會演變到這種地步……
「昂,泯芊妹妹她人呢?」
穆烈昂倏地抬頭狠瞪維奇,「少叫她泯芊妹妹,她又不是你的妹妹,少叫得那麼親熱!」
「好、好,不叫她泯芊妹妹,那我叫她唐泯芊可以了吧?」搞什麼,昂怎麼一下子又火爆起來了。他叫她泯芊妹妹又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昂幹麼沒事發起飆來啊?「昂,地上的碎片有血跡,我想唐泯芊她應該受傷了,現在你可以告訴我她在哪兒了吧?」
穆烈昂瞇起眼,臉色並不是很好看。「你怎麼知道受傷的會是她?」
「猜的。」而他的第六感一向是奇準無比的。
「她在樓上。」穆烈昂看了維奇一眼,開始動手清掃地上的碎片。由於日積月累的愛乾淨習慣,使得他看到髒的東西就有股想清除的慾望。
三樓引那裡不是昂的禁區,他一向最討厭別人進入的地盤,而現有昂居然肯讓泯芊妹妹到他神聖不可侵犯的禁區?
「她受傷了嗎?」
「她只不過是去踩到玻璃碎片,不小心弄傷了腳。」穆烈昂一臉「你最好少管」的樣子。
昂是怎麼了?他之前不是一直很討厭泯芊妹妹的嗎?難不成他……
維奇訝異的睜大眼,心中一直否定自己此刻腦海中的想法。昂一向對異性沒什麼特殊感覺,對女人也一向以麻煩視之,而看起來柔柔弱弱的泯芊妹妹居然有辦法做到這種地步,難不成她真的引起了昂的興致?
維奇看了臉色不怎麼好的穆烈昂一眼,實在不敢再想下去了。由昂之前對泯芊妹妹的態度看來,他實在不應該對這男人的改變有任何期待,也許昂只是純粹想換一個方式趕走她,沒有什麼特別的意思……
唉!現在連他都有點同情泯芊妹妹了。
「昂,你現在還想趕唐泯芊走嗎?」
穆烈昂為維奇的問題給愣了下,心頭不期然飄上那一抹粉嫩嫩的倩影。
該死的!他又沒事想那個麻煩女人幹麼?
「廢話!我當然是想把她踢出我的勢力範圍,巴不得再也不要看到她。」穆烈昂一臉不爽的想完全否認那抹存在腦海的嬌顏。
是這樣嗎?看來昂還是很討厭泯芊妹妹的樣子……
「昂,你……你不覺得你之前那樣對唐泯芊太過分了嗎?」維奇知道自己是雞婆了點,照理說他不應該管這麼多才對。只是當事情擺在他眼前時,他還是忍不住想要多管一點。雖然他是黑道大哥,但那並不一定代表他就是個冷血無情的人,相反的,他對於舉凡看得順眼的人,都是十分有情有義的。
「雖然你自己有潔……呃……特別愛乾淨的習慣,但你不能要求一般人也和你有一樣的習慣吧?泯芊妹……噢,不,是唐泯芊在你這裡從早到晚除了打掃還是打掃,為的就是符合你非人道的清潔要求,每天從早上六點掃到晚上十一點,連菲傭都沒她慘。人家勞工工作超過八小時要領加班費,而你卻連基本工資一毛錢也不肯給她,她不過是暫時寄人籬下寄住到你家,你沒必要欺負她欺負裂這種地步吧?」
他有欺負她嗎?他只不過是叫她每天多拖兩次地,多洗幾個窗戶,多做一些事情而已,沒維奇說得那麼慘吧?
驀地,穆烈昂瞇起了眼,思索著這些日子以來他印象中的唐泯芊到底都在做些什麼。
在他印象中,那個女人似乎總是忙得團團轉,不停地做著他所交代的工作。而且不管她做得再怎麼累,做得再怎麼苦,她似乎也從沒和他抱怨過工作的辛苦。
媽的,他之前明明對這些小事情無動於衷,怎麼現在想起來他居然會有那種心痛的感覺?
「昂,你到底有沒有想過人家為什麼要忍受你的一切刁難,死命的也要留在這?她根本沒那責任義務要忍受這些啊。唐泯芊她難道沒有家人、朋友可以讓她寄住嗎?她一個女孩子之所以甘心忍受一切和你一個不認識的男人住在一起,一定是有什麼難處才要如此的。你難道就不能試著體諒她的痛苦,偶爾對人家好一點嗎?」
難處?他從一開始就只顧著趕她離開他的地盤,似乎完全忘了盤問她為什麼要寄住在這裡了。她到底是為了什麼非要堅持住在這裡呢?
穆烈昂沉著一張臉,兀自陷入一片沉思之中。
第六章
一片翠綠的青山下,有一抹極纖淡的影子,緩慢地在青草地上移動著。
唉……她腳的傷口雖然不大,可是走起來卻還是有點痛。
唐泯芊微微皺著眉頭,行動緩慢的在庭院走著。趴在草地上顧門的小小懶懶地睜開一隻眼,察看到底是誰在前院行走。在發現走動的人是她後,它又懶懶地閉上眼,壓根連理都懶得理一下。
嗯……早上的空氣果然新鮮,她這個出來走走的決定果然是作對了。昨天她在椅子上坐了一天,她的屁股都麻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