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是你認識的那個樊煜,只是你不再是我認識的鄭傑。」樊煜的表情裡有些陰冷和擔憂。
「我還是那個我,只是被自己最好的朋友和以為親愛的妹妹背叛而已……」他陰鬱地說。
「鄭傑……」一邊的杜雋天也不知道到底應該說什麼。
這個時候,包廂的門被打開,站在門口的居然是卓昊司。
所有人的表情都變得有些沉重,樊煜、杜雋天和嚴碩都望向鄭傑,卓昊司也看著他。
「喲,這不是我的大舅子嗎?卓昊司,我們從好朋友變成親戚後這還是第一次見面吧?!」鄭傑的反應再度出乎所有人的預測,他竟然露出友好的笑容,還走到卓昊司身邊去拍拍他的肩膀。「快進來,我們幾個好兄弟許久沒有一起喝酒了。」
卓昊司的臉上也帶著他一貫優雅的笑容。「真的是好久不見。」
兩個男人對望了一眼,那一眼似乎有某些火花在閃爍。
卓昊司繼續微笑著走向沙發,而杜雋天已經在朝他揮手。「昊司,這裡。你想點什麼?琴酒還是威士忌?」
「隨便。」他淡淡一笑,目光依舊落到鄭傑身上。
「卓昊司,感覺到我們之間有什麼變化嗎?從好朋友變成了親戚……」鄭傑笑得詭異,他利落地坐到沙發上,拿起酒杯。「這個感覺很奇妙吧?」
「的確是。」卓昊司的眉宇間很難看出是否有對妹妹的擔心,在他一貫的笑容背後是否也在掛慮著卓芷櫻?
鄭傑終於按了服務鈴。「找些節目玩玩如何?」
包廂的門上傳來敲門聲,經理出現在門口。「幾位少爺,有什麼吩咐?」
「給我們叫幾個小姐來。」鄭傑翹起腿放在面前的茶几上。「漂亮點的。」
「不,我們不用。」樊煜和杜雋天幾乎同時開口,一旁的嚴碩也挑起眉毛。
卓昊司則帶著笑容說:「我們難得一起聚會,不想讓人打擾,不必了,經理,你可以出去了。」
鄭傑忽然打了個哈欠。「不叫小姐太無聊了,你們真的不想要任何節目?」
「怎麼?見到兄弟讓你覺得很悶嗎?」杜雋天說。
「既然沒節目,那我走了。」鄭傑懶散地站起來。「既然你們不想要叫小姐,我帶個出場總可以吧?」
「鄭傑。」樊煜喝斥地站了起來。「鬧夠了嗎?坐下,跟卓昊司好好談談。」
「談?卓昊司,我們之間有什麼好談的?」鄭傑冷冷看著他,嘴角的笑容驀地消失。
「鄭傑想怎麼樣是他的自由,樊煜,讓他走吧。」卓昊司卻一臉鎮定,似乎他不是把妹妹嫁給鄭傑的那個人,也沒有向他問起過妹妹的情況。
他們結婚以後,卓芷櫻回過娘家一次,然而鄭傑卻從未出現。那一次卓芷櫻什麼話也沒有說,但卓昊司可以從妹妹憔悴的臉色裡看出她的辛苦,不過,他能做的都已經做了,接下來再辛苦的路也得靠她自己走。
鄭傑用稀奇的表情望著卓昊司,有些奇怪他居然對卓芷櫻絕口不提,不過無所謂,他不必在乎卓昊司又想搞什麼鬼。「既然這樣,我先走了。」
懶懶笑著,他灑脫地走出包廂。
「卓昊司,你到底……」看著卓昊司臉上依然那樣平靜的笑容,樊煜惱怒地皺起眉。「你不關心芷櫻和他現在的關係嗎?他們婚後的情況到底怎麼樣,芷櫻過得好不好……」
「一定不會好。」卓昊司淡淡一笑。「可是這是我和芷櫻選擇的路,即便我再擔心,我也不能問出口,不能再給芷櫻添任何麻煩。未來的路,得靠她自己一個人去走。」卓昊司緊抿的嘴角透露出一絲他內心的擔憂。
嚴碩看著卓昊司說:「婚姻是兩個人的事,以後就看他們自己吧。」
「對對對。」杜雋天立刻接口。「現在跟我們談談你那個打算結婚的女孩吧,卓昊司。」
「準備結婚的女孩?」卓昊司的嘴角微微一撇,總是親切微笑的眼裡忽然閃出一抹冷冽。「我沒有什麼準備結婚的女孩。」
看著他異常冰冷的氣息,幾個男人面面相覷,看來又有什麼故事正在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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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芷櫻一直坐在客廳門口的台階上,雖然夜涼如水,可是她一點也不想回到那個冰冷、只有她一個人的房子裡去。
一個星期是很短的時間吧?但對於她來說卻比一年還要漫長,新婚夜的無盡羞辱以後,鄭傑就失去蹤影,把她一個人扔在這座冰冷而沒有其它人的房子裡。
每天早上會有鐘點女傭來打掃,然後就又剩下她一個人。他打算無視她的存在嗎?閉起雙眼,抱緊自己越來越覺得寒冷的身體,她已經無法忍受獨自一人待在屋子裡了,不管鄭傑今天是不是打算回來,她都不要再走進去。
她就坐在這裡等他,等不到他起碼一抬頭可以看見幾顆稀疏的星子,讓她覺得自己並不孤單。
遠處似乎傳來汽車引擎的聲音,難道是她的幻覺嗎?因為太思念他,太想要看見他而產生的幻覺?她從台階上站了起來,綠色的裙襬在夜風裡翻飛。
會是他回來了嗎?心跳不自禁地陣陣加快,她摀住胸口,咬著嘴唇,漆黑的眸子裡充滿期待。她還是想要見到他的,即使他那樣羞辱她,即使她心碎成片片,可是還是期待能見到他!
期待他的心情,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東西可以阻止呀!
果然,銀色的BMW是鄭傑的車子,她的心跳快得彷彿要蹦出胸口,但雙頰上的蒼白卻漸漸被抹嫣紅所取代。就要見到他了,她就要再度見到他了!
車子停在她身前十步遠處,然後車門被打開,鄭傑邁出修長的腿,然後是他健碩的背和英俊的臉。他嘴角帶著一貫閒適的笑容,揚起頭來看見卓芷櫻。
「沒想到妳會站在這裡迎接我。」的確是有些沒想到,他離開一個星期,她怎麼知道他今天會回來?或者卓昊司已經打電話給妹妹過了?嘴角掠過譏刺和不屑,他走到另一邊,打開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