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悅地瞇起眼,「你拿我跟一匹野獸相比?」她曉不曉得她現在的處境?
「太高估你了是不是?」嘔,她好難過,想吐……
「很難過對不對?」他看也是,她像是快昏了般,不過他確沒打算就這麼放過她。
「你到底想怎樣?」
「不想怎樣。」他還沒想過要怎麼懲罰她。
「那就放我下來!」他真是太過分了,她整他也沒這麼狠,他怎麼可以這麼惡劣地對她,他這樣會讓她更想報仇,他會讓她想幾千幾百個惡整他的招數,她一定不會這麼放過他的,此仇不報非女子!
「先告訴我,你是不是姬靈妡?」他只想弄清楚這點。
他極有可能被同一個人給擺了一道,他要找的東西或許就在她身上。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他是沒聽過寧死不屈是不是?真以為她會呆呆地招出她就是那個從他身上拿走憾心鏡的人?她又不是腦袋燒壞了。
「嗯?真不說?」她真以為他只會將她給倒吊在樹上而已嗎?
「你沒資格盤問我任何事。」
「是嗎?再給你一次機會,你是不是姬靈妡?」他故意戳了戳她額頭上的傷,讓她慢慢地晃了幾下,好似快掉下來般。
疼呀……這下他真的是死定了!
他最好先寫份遺書以備不時之需,真讓她抓狂的話誰都不好過,尤其是膽敢惹她的人。
她瞪他瞪著瞪著,突然臉一垮,眼淚便不由分說地滑出眼眶,才一下子她便哭得傷心極了。
「你以為苦肉計對我有用?」他不屑地輕哼,硬是擺上不為所動的嚴峻冷臉,但心裡卻因她的淚而感到陣陣抽搐,幾乎心軟地想放過她。
「我難過不行嗎?」氣死人了,哭也礙到他了嗎?不過……苦肉計真的沒用嗎?說實在的!她不想白白浪費寶貴的淚水。
「行,當然行,你可以慢慢哭。」他很沒良心地成全她,但抬手為她拭去淚水的動作卻又輕柔極了。
這人真是越來越惡劣,不安慰她也就算了,還叫她慢慢哭,她縱使有再多的淚水也總有哭干的一天。
好吧!意思意思地哭一下好了,至少要哭得逼真點。
看她咬著唇忍著不哭出聲的模樣他更感到心疼,好似見著了那日所遇到的那名嫻孀姑娘,就算知道她的本性,他仍是為她感到心憐不已。
他輕撫著被她所摧殘的紅唇,「大聲地哭出來沒關係,我不會笑你的。」他此刻真正想說的是要她別再哭了,這麼對她他也不見得好過,但不讓她也難過一下他的心裡更是難以平衡。
這人真是一點良心也沒有,還要她大聲地哭出來,他真是欠揍。
「楓哥哥,有人欺負我……」她順應民意地哭出聲,還扯下已經麻煩夠多的聿靈楓墊底。
「你叫誰哥哥?」
「反正不是你這壞東西就是了。」他真的很壞,對別人都不錯,可就是惟獨對她特別差。
他當然知道不是叫他,他卻很想知道,她叫的會是與她一同在酒樓裡的那男人?
一想到這個可能性,不禁讓他的心情更加低迷,那男人跟她到底是什麼關係?當時的他們狀甚親密,由旁人眼中看來他們就像對情人般,連他看也是。
「他是誰?跟你一起在酒樓裡用餐的是誰?」他怒目瞪著眼前這哭到打嗝的女人,心裡莫名地湧出一大堆的酸味,揮不去腦中她和那男人親暱的一幕。
酒樓?他看到她和她楓師兄,他不識得楓師兄嗎?就算真不識,也不該認不出他手上那把天絕劍吧!連自個兒鑄的劍都認不出來,他還真是枉生為人。
「你先放我下來我就告訴你他是誰。」只要他想知道楓師兄的事,他就一定得放她下來,被這麼倒吊著真是難受極了。
「你沒資格跟我討價還價。」要知道現在是他主導一切,她只有乖乖回答的分。
「好,我閉嘴。」拿喬?她也會。
「你……」真以為他拿她沒辦法是不?可……為了得到想要的答案,他再怎麼不情願也得如她所願地將她放下,「說,他跟你是什麼關係?」
雙腳重新踏到地上,她這才知道有地可踏是件多麼令感到喜悅的一件事。
「什麼關係?一個孤男、一個寡女,你說我們會是啥關係?」她讓他自己去想,愛怎麼想都行。
那份不該有的情緒又佔滿他心底,隱隱作痛著的同時又彷彿有顆千斤大石壓得他喘不過氣一般。
她的意思再明白不過,可他希望聽到的卻不是這樣的回答,他多麼希望她能給他一個意想不到的答案,一個讓他不感到難受的回答。
「另一名姑娘呢?」看來是三角習題,若再加上他的話,恐怕不是只有個「亂」字解釋得了。
「她?」看來他注意得很清楚嘛!奇怪,她當時怎麼沒感覺到有人正不懷好意地盯著她?
「是你搶了那姑娘的男人?」若她說是,他可能會好受些,只要知道他們不是互相喜愛的話他就不會那麼難受。
「什麼搶?你說得真難聽,人家我跟楓……親愛的楓哥哥早就在一起了,他對我真的好好,待在他身邊的女人就只有我……是最久的一個。」
她說得也沒錯,待在楓師兄身邊的女人除了她以外,就只有劍兒和丹兒,而她們三個之中她的年紀又是最大的,所以待在楓師兄身邊最久的女人當然非她姬靈妡莫屬。
宛如平地響起一聲雷般,他驚愕得不知如何是好。現在他終於弄明白自己的心意,原來他對她——
「你跟他……是真心相愛?」他艱難地問出口,發緊的喉嚨好似被人下了咒語般難以吞嚥,更難對她說些什麼。
這人的臉色怎麼怪怪的?她是說了什麼刺激他的話嗎?只不過是順應他的想像而已,不會把他給弄得發瘋了吧!
「如果我說是你會如何?」她委婉地請教,小心地看著他的反應。
轟!
他彷彿被厲雷給打個正著般動彈不得。要讓她接受他已屬不易,再有個和她相愛的人在,他幾乎得不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