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推托之辭。」敢做卻不敢當,這樣的女人令人厭惡。
「你管我說的是真是假!只要告訴我你要包紮,還是要失血過多而死就好,我尊重你的意見。」
此刻她笑得善良,但他看到的是善良的背後是顆和她的臉同樣醜陋的心。
「你最好別耍什麼花樣。」他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後才將她放開。
「這點你大可放心。」她不耍花樣就太對不起他了。
她一個用力,將還插在他身上的匕首拔了出來。嘿,果真是白刀子進紅刀子出呢。這真是太神奇了,她真想再多捅他一刀試試。
「你!」他吃痛地摀住大量出血的傷口,另一手迅速在身上點了幾個穴道止血。
「怎麼了?要包紮當然要將刀子拔出來呀,難不成你想把刀子留在身體裡?」她暗暗偷笑,裝傻地從櫃子裡取出一隻藥箱。
她是故意的,先拔出匕首他的血才會流得快嘛!失血過多的他肯定無法有太大的動作,這對她比較有利。
他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開始運功調息。
突然,他的下巴被人用力抓住並掰開,他來不及有任何反應,一杯茶水就這麼灌進他喉嚨裡。
「先喝口茶潤潤喉。」她滿意地放下杯子,這才慢吞吞地脫他的衣裳。
「你做啥?」男女授受不親,她怎可脫他衣服!
「難不成你要我幫你連同衣服一起包紮?」這男人在害什麼臊,該不好意思的人是她吧。
「我是男人!」他告訴她這個事實,但身上的疼痛卻不太願意拒絕她,這緊要關頭他該拋棄世俗觀點才是,畢竟他得活命。
「我有眼睛,自己會看。」她不管他說什麼,拿起剪刀將他的衣裳給剪開一圈,只露出肚子,變成上下兩截的衣裳看起來可笑得緊。
「你竟然……」
「閉嘴,我手上可是有凶器的。」這人還真是囉嗦,再聽他廢話下去她可真會背上個殺人罪名。
「告訴我,你為什麼要做出那種事?是誰指使你的?」這可是他的切身問題,他必須要弄清楚才行。
「怎麼?你想要憾心鏡是嗎?」她不認為他會是日御仞,他的樣子一點也不像,若非交惡在先,她會承認他其實挺有型好看的,至少挺吸引人的。
「回答我的問題。」不知是否是失血過多,他總覺得身體有些使不上力。
「不,你該先回答我的問題。」她沒半點良心地戳戳他的傷口,現在他在她手上,他就該乖乖聽她的話。
他強忍著痛楚,臉色難看得緊,緊緊皺起的眉更是擰到了最高點,沒想到他竟然有這麼一天,會被一個女人欺壓。
「快說,不然我會再戳不止一下喔!」說話的同時她又戳了他一下,算是為自己的倒霉出氣。
「日御仞。」他緩緩吐出這三個字,瞅著她的眼中有著怒火,他發誓,一旦有機會,定要讓她嘗嘗被人欺負的滋味。
她先是愣了下,接著才以不相信的眼神詢問他,你是日御仞?
「我就是日御仞。」她的眼神讓他知道她想問什麼。
告訴她自己的身份便等於回答了她的問題,接下來就該換她問答他了。
他真的是日御仞!那麼憾心鏡應該在他身上囉?呵,想不到這麼簡單就到手,真是太好了!
「我已經告訴你我的名字了,你也該說說你叫什麼吧?」他要知道他將來要報復的女人是誰。
「姬靈妡。」她也不隱瞞,因為就算真正的她站到他面前跟他說她就是那個捅他一刀的女人,他也不一定會信,真正的她漂亮多了。
「是誰派你來的?」他沒聽過江湖上有這號人物,她合該是受人指使才是。
「一個已經坐在棺材裡的人。」就是她那個命比一般人還硬還長的師父。
「他的名字呢?」他要知道,指使她的人比她的罪更重,因為他們惹火他了。
「你沒必要知道那麼多。」她是來找他拿東西的,不是來幫他們牽線的媒人。
「把東西還給我。」他注意到她將他懷中的東西放到自己懷中。是憾心鏡,她的目的無非是為了它。
「你想我會乖乖聽你的話嗎?天真。」她故意將已收入懷中的憾心鏡拿出來仔細觀賞一番。這一面小鏡子做得可真是精巧,連她都有些愛不釋手呢。
「你在茶水裡下了什麼藥?」他全身幾乎動彈不得,他沒忘記她剛剛灌了他一杯水。
「也沒啥,只是讓你不能隨便亂動的東西而已,我擔心你亂動會扯動傷口,這麼做都是為你好。」她說得自己多偉大似的,將憾心鏡重新收回懷中後,她這才慢條斯理地再幫他圈上一層布巾,還惡劣地在他身上打了個大大的蝴蝶結,使他看起來就像個大禮物似的滑稽可笑。
「你慢慢休息,我先走了。」東西已到手,再不溜就太對不起自己。
「慢著,你要將我的憾心鏡帶去哪裡?」那面鏡子誰都不能拿走,可他卻阻止不了她的惡意搶奪。
已經走到門口的姬靈妡驀地止住步伐。就這麼走了似乎真的太過無趣,對他也太過殘忍,畢竟這是他的東西,以這種方式害他失去親手打造的寶物實在太狠了。
「我會在月圓之日後將這面憾心鏡交給一位有緣人,你再去找他吧!」哈,找死他好了。
「慢著,你給我交代清楚。」茫茫人海,他如何找得到那什麼有緣人,她這擺明了是在耍他。
交代清楚?他真當他還是剛剛掐著她脖子威脅她的人嗎?動都動不了了說話還這麼高高在上,當心她踹他一腳。
「我把他的名字寫下,你再找找吧!」她故意吊他胃口地在他臉上寫下一個名字,「小心別流太多汗喔!」
呵,真是太有趣。
他瞪著她離開,恨不能馬上將她給拆了餵狗。從沒有人敢這麼對他,就只有她,一個面惡心毒的女人!依她的筆畫讓他不必看也知道她寫了什麼,只有兩個字——何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