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秋水驚呼一聲,彷彿掉入無底深淵,難以自拔。
她又再一次沉淪了。
烈長虹是巫師嗎?還是他懂得妖術?為什麼每次她下定決心要離開他時,他都能輕而易舉地再度擄獲她的芳心?這件事情她必須好好問清楚,呃......等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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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秋水枕在他的臂彎裡,貪戀地呼吸他潔淨、原始的體味。
「妳是屬於我的。」烈長紅輕聲低喃:「這是老天爺早就安排好的,妳逃到哪裡都沒有用。」
好可怕的男人!寒秋水機伶地打了一個冷顫。
她是想過要逃離他的掌控,但這件事她沒跟任何人提起,他怎麼會知道?
「我沒有要逃啊!」口是心非的辯白。
「不用狡辯,妳的眼淚已經把妳的心事全部洩漏出來了。」
「我哭是因為我想哭,如此而已。」
「嗄?如果蘭萱不去找妳,不拿話激妳,妳會哭得那麼傷心?」烈長虹銳利的眸子直扣她的心門。
「蘭萱?誰是蘭萱啊?」寒秋水茫然問道。
「就是打妳的那個女子,她沒有告訴妳她叫蘭萱?」
叫得多親熱!不能控制的醋勁驀地湧向心頭。
寒秋水惱怒地想挪開身子,他的摟抱立即變成箝制、強力將她壓在懷裡。
「她只告訴我她是你最心愛的女人,」她用盡了力氣,還是無法掙脫,「還有你交過的女朋友一大卡車,我則是最沒價值的一個。」
「陌生人說的話妳都相信,」烈長虹灼熱的唇,不時碰觸她的耳朵,「那等我們結婚以後,妳豈不是要天天趕場捉姦。」
「我才懶得理你。」
「哇!這麼大方啊?」烈長虹就是喜歡逗弄她,看到她怒目圓瞠,小嘴輕噘,他更得意,「那妳比沈三白的芸娘更可愛了。」
「你休想!」寒秋水動手去推他的身子,他卻文風不動,「我的意思是我不會嫁給你的。」
「甘願-輩子當黑市夫人,唉!妳的情操真是太偉大了。」他用力在她粉頸一吸,吸出一抹殷紅。
「不要!」寒秋水感到陣陣刺痛,「你這樣,我明天去上班會被取笑的。」
「沒有人會取笑妳,因為妳不必再去上班了。」
「什麼?我還沒辭職呢。」
「我老哥已經幫妳遞出辭呈,也償還了違約金,現在妳是我的人了。」
「沒經過我的同意就幫我遞辭呈,」寒秋水暴跳如雷,「你老哥是什麼東西?」
「我老哥叫秦牧野,也叫烈長雲。我只知道他孤僻、冷傲,至於是什麼東西,我就不太清楚了,下回碰到他時,我再幫妳問好了。」
寒秋水白了他一眼,「既然秦牧野是你哥哥,為什麼他姓秦,你卻姓烈?」
「這就說來話長了。」他鬆開緊抱著她的雙手枕在腦後。「等我們結婚以後,我再告訴妳。」
「不,我現在就想知道。」寒秋水本來還想加一句。我嫁不嫁給你還不一定呢。但她忍下不說,烈長虹跟一般人不一樣,他脾氣奇大,個性難以捉摸,她怕萬一激怒他,後果會不堪設想。
「十五年前,『仲安醫院』還叫做『和平醫院』的時候,我爸爸和卓仲凱不僅是該院合夥人,更是知交好友。」烈長虹靜默良久,開始娓娓道來。
寒秋水聞言都怔住了。
「那妳爸爸呢?」她衝口問道:「為什麼『和平醫院』會變成『仲安醫院』,而且是由卓仲凱一個人獨資?」
烈長虹寒光逼人的黑眸掠過一絲陰霾,淒涼地笑了笑,「因為卓仲凱害死了我爸爸,獨吞了『和平醫院』所有的資產。」
「啊!」寒秋水睜大了眼睛。「難怪你想殺了卓小姐洩恨。」她想起那一夜在白色小木屋內,她和秦牧野為了卓仲凱的女兒幾乎反目。
「沒錯!」烈長虹苦澀地揚揚嘴角,「我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讓卓仲凱也嘗嘗家破人亡的滋味。」
瞧他說得悲憤,寒秋水不禁心生憐憫,俯身依偎在他懷裡,希望給他一點溫柔的慰藉。
「卓仲凱也真心狠手辣,但他怎麼做得到呢?」
「他利用我爸爸出國期間,收受黑道兄弟的賄款幫他們被捕的老大開立需住院診療的證明,然後再協助他們逃逸。等我爸爸回國時,才發現醫院已經變成罪犯收容所,他正想大力整頓,和卓仲凱劃清關係時,便因為偽造文書、鋃鐺入獄。卓仲凱不知道用了什麼方法,讓警方把一大堆莫須有罪名硬加在我爸爸頭上,害他含冤莫白,屈死在獄中。」
寒秋水聽得咬牙切齒,「你媽媽呢?她為什麼不找律師幫你爸爸伸冤?」
「她有不得已的苦衷。」烈長虹的眼眶盛滿淚水。
「什麼苦衷比救自己的丈夫更重要?」寒秋水霍然而起,雙手叉在腰間,大口大口噴氣,「要是我,一刀子把卓仲凱砍成兩斷。」
烈長虹十分感動地望著她,再一次確定自己的選擇是對的。
「因為當時我媽媽發現我老哥愛上了卓妤歡。」
「卓仲凱的女兒?」
烈長虹點點頭。
「十五年前?」她驚呼。
「十年前,那時我爸爸和卓仲凱已經合夥五年了。」
寒秋水真是一頭霧水,「可是,那天我看到那個小女孩頂多十七、八歲。十年前她才七、八歲,你老哥就愛上她,他有戀童症嗎?」
「我知道這很不可思議,但是愛情本來就是微妙且沒有邏輯可言。就像我們的邂逅,進而相知相愛一樣,也許都是上蒼冥冥之中安排好的良緣,誰說得準呢?」
這對兄弟果然不同凡俗,一個是癡情奇男子,一個是薄情負心漢。
寒秋水暗暗喟歎,為什麼自己遇上的不是秦牧野而是烈長虹。
「我是被你逼的。」她脫口而出。「如果上蒼真那麼神,你早該下十八層地獄了。」
「喂!」烈長虹也坐了起來,「這樣詛咒自己的丈夫,你那麼想當寡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