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度的不安和渴切鞭笞著她。潮湧的心緒,猶留下一絲理智,告訴她矜持的必要。「不可以。」
烈長虹只是一瞬也不瞬的瞅著她不說話。
他這種從容自若,莫測高深伴著溫柔懾人的魅力,更加速點燃了寒秋水心頭的怒火。
她雙頰緋紅,波光瀲艷的大眼睛裡燃燒著熾烈的火焰,「我媽媽說,得等結了婚以後才……」
她根本沒機會把話說完,那些關於她媽媽叮嚀的老八股的教條。因為,烈長虹已經緊緊攫住她柔軟如棉的身軀,灼熱地,帶著烈火一般的熱情封住她所有的抗議和言不由衷的推托之辭。
寒秋水渾身宛如被電流擊中,誠然忘了一切該有的防備和矜持。
她頭昏口眩,心跳如雷,整個人彷彿為他那飢渴、熱切、充滿需索、繾綣的擁吻焚燒起來。
她雙頰酡紅,呼吸急促,理智混沌,顫抖地伸出羞赧的手纏繞住他的頸項,暢快地浸淫在這番教她芳心酣醉的柔情中。
她暈眩悸動,欲拒還迎的反應,讓烈長虹益發血脈僨張,胸間強有力的鼓動著,於是,他不由自主地加重力道,無休無止地吻著她,由耳際到粉頸,還有雪白裸裎的酥胸。直到他們的呼吸即將被這波來勢洶洶的激情淹沒之時,烈長虹才抬起頭來,問了一個該打入十八層地獄的問題,「我可以嗎?」
寒秋水在心醉神馳的當中,拎回她殘餘而狼狽的理智,「不,不可以。」她雙手捂著臉,急步奪門而出,她怕再耽擱一時片刻,她會忍不住心頭火熱,陷入他的探索,怕稍一留戀會鑄下彌天大過,怕……怕事過境遷後他會不要地,丟棄她……。
這樣的惶恐簡直沒道理。憑她寒秋水的容貌、才識,想要她的男人多如過江之鯽,何必在乎他呢?
然,天可憐見的,她就是在乎他,一個認識不到一天的男人,緊緊揪住她的心扉。毫無疑問地,她也瘋了,跟那求死的女人,不苟言笑的秦牧野一樣,瘋得十分嚴重。
烈長虹在門口將她攔了回來。
她在他懷中搖頭,感覺淚水盈眶,沾濕他襯衫的前襟。「為什麼讓我遇見你?我不是你要的那種女孩,我不溫柔也不體貼,更不懂得……」
他用手指點住她的唇,不讓她再往下說。捧住她的瞼,彼此相互凝望,交流著不必言傳的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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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會議室裡坐了四個人,二個男的二個女的,胸前全別了一枚黃色火形別針。那是烈家所屬幫會的一種地位象徵,由下至上,分藍、紅、黃三種顏色,除烈家的人之外,一律不准別上銀白火形別針。
在場的四位,全是一級幹部,擁有出色的外表和矯健的身手,當然還有聰穎的頭腦。
他們不僅是謀士,還兼負烈家旗下產業的營運和規劃,烈長虹視他們為心腹,不僅推心置腹更情同乎足,而他們對烈家的忠誠也只能用拋頭顱灑熱血來形容。因為他們全是烈老爺子從街頭撿回來,精心調教而成的人才,沒有烈家就沒有他們,他們的命在十幾年前就賣給了烈家,而且是心甘情願的。
「這一次他狩獵的對象又是誰?」她叫仇茵茵,性感而冷艷的大姐頭,是烈長虹身邊唯一不為他傾倒的女性同胞。在她眼裡,烈長虹與獵人沒有兩樣,女人就是他的獵物,永遠不嫌多,也永遠不懂得珍惜。誰愛上他誰就倒霉,她自知留不住他,乾脆把心塵封起來,不談感情,這樣至少還保有友情,有些人,一如烈長虹,當他的朋友是比當他的情人來得容易,也來得長久。
「總逃不出歌星、模特兒、演員之流吧?」這一位是四個人當中年紀最輕、脾氣最大、也最慧黠幹練的。她叫蘭萱,為烈長虹泥足深陷的可憐人,她之所以可憐,是因為她太聰明,任何事情到她手裡,很少解決不了的。所以她自認夠瞭解烈長虹,相信可以擄獲他,等他玩膩了,他會乖乖的回到她身邊。事實則不然,烈長虹是一隻鷹,冷漠傲然,不屑輕易吐露心事,是一隻渴望自由翱翔的巨鷹。
蘭萱露出鄙夷之色,「這類女人泰半胸大無腦,容易上勾也容易打發,你們看著吧,要不了多久,老大就會轉移目標,把傷心留給別人,他則揮揮衣袖,繼續遊戲人間。」
「這回不一樣,老大是認真的。」他叫肯尼,烈長虹最信任的得力助手,粗獷、冷峻、不苟言笑。他對烈長虹的瞭解,比烈長虹對自己的瞭解還要透徹,許多事情不必等烈長虹開口,他會主動辦妥,在他眼裡唯烈長虹馬首是瞻,誰敢危害到他,肯尼必定是----殺無赦。
若不是一頭烏亮及肩的長髮,將他冷峻的五官修飾得較圓融,光憑他那蓄含過多精光的眼眸,濃密上豎的眉毛,剛毅帶凶的臉龐,就足以嚇壞許多人。
「怎麼可能?」蘭萱臉色暗沉,「你不要在那裡胡說八道。」
「他沒有胡說。」跟著站起來的是威永征,烈長虹的財務大臣,「老大已經把銀火送給她了。」
「啊!」仇茵茵和蘭萱同時發出一聲驚呼,血色迅速自她們的雙頰褪去。
「她是誰?她憑什麼?」蘭萱畢竟沉不住氣,「我一定要阻止這件事情發生。」
「不許魯莽。」肯尼不愧是四人當中最具領袖特質,說起話來極有份量,「既然老大選擇了她,不管她是誰,我們都必須以上禮對待。」
「萬一他找的是不三不四的女人呢?」蘭萱只差沒有叫出來,「不!我不接受,說什麼我也要反對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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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大小姐在漲潮的那一夜失蹤了。
這件事只有卓仲凱和她女兒卓妤歡的奶媽知道。是夜,儘管卓仲凱急如星火,老奶媽傷心欲絕,卓家上下依然一如往常般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