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輕撫著照片中那熟悉的身影,激動又淒楚的笑了。天啊,她好想念他,瞬間,她感到自己的眼眶起了一陣朦朧的水氣,照片中詹士臉上的神情是那麼的熟悉,彷彿昨天他們還在鬥嘴一般,那份哀痛刺得她的心好難受。
雨菱吸吸鼻子,抬起頭,原本冷淡的神情顯得十分溫和,她看得出詹士與他之間深厚的友誼,連帶的,她也覺得自己似乎和他十分親近。「我可以保留這張照片嗎?」她帶著祈求的目光說道。
看見C。J。似乎有些奇怪她的要求,雨菱勉強的笑了笑,解釋道:「我沒有他的照片。」
他同情的望了她一眼,他不喜歡這樣,但仍然點頭同意,他不知道該怎麼去拒絕一個心碎的女人。「我可以叫你雨菱嗎?」
看見雨菱淡漠的點了頭,C。J。才再次開口道:「雨菱,我想和你談談。」
雨菱想了幾秒,急切的點了頭,她想知道詹士是怎麼死的,更渴望從他口中聽到有關詹士的一切,她帶他到附近一間二十四小時營業的咖啡廳。
C。J。點了杯炭燒冰咖啡,當他一點出口,立即感到雨菱投射過來的感傷和訝異的目光,似乎他的話牽動了她內心深處的傷口。
等服務員走了,雨菱才幽幽的歎口氣:「炭燒冰咖啡是詹士最喜歡喝的咖啡。」那帶點苦澀的焦味,入口難忘,就像是人生,苦的和痛的,總是刻劃得最深最沉……
她猶記得他曾半開玩笑的這麼說。不過當時的她並不明白他這說得美麗的言詞,是經歷過怎樣殘忍的經驗才體會到的;她輕易的又跌回了記憶裡。
C。J。別具深意的望了她一眼,歉然的開口說道:「我和詹士是很好的朋友,或許是這樣,在很多事情上,我們有相同的嗜好。抱歉,讓你難過了。」
「不。」雨菱苦笑的搖搖頭,他不會知道她有多高興從他口中聽見詹士的名字,這些日子以來,大剛和小婕極力避免在她面前提及,但是他們不曉得她有多渴望聽他們回憶和詹士之間的點點滴滴。
她沉默了一會兒,突然開口問:「我想知道詹士是怎麼死的,他……」雨菱頓了頓,困難的咽口口水,「他死得……很痛苦嗎?」
C。J。的神色立即黯淡下來,眼中也浮起了痛楚的晦澀。「那晚我和他在一起,我們寡不敵眾……不,他死得並不痛苦。」他輕描淡寫的帶過去,顯然不願意多談。
雨菱默然的點點頭,沒有人願意再去挖出那椎心刺骨的回憶。
「我來是為詹士處理一些後事,和一些未了的事情,我想我會在詹士的地方贅天,可以嗎?」C。J。詢問的揚起眉。
雨菱注意到那神情看起來有多麼像詹士,她的心不覺又是一痛,勉強的扯了個微笑,「你是詹士的好朋友,我想他會很高興的。」
那晚她渾渾噩噩的走出去後,那間房子她再也不曾去過,她害怕,害怕那屋子會讓自己想起他,少了他的氣息,那裡冰冷的令她窒息,令她無助的想逃開,她知道她會承受不住的。
和他談話的感覺竟是那麼的自然、無拘束,兩人不覺地聊了一上午,雨菱才帶他到詹士的住所,順便帶他熟識附近的環境。
一天下來,她的話題多圍繞在詹士身上,
意大利
「C。J。在大前天搭機出境前往加拿大,之後的行蹤我們就無法得知,他有可能在任何地方。」藍素站在臬邊,朝背對他坐著,只露出一頭耀眼金髮的男子報告。
席斯坐在舒服的皮椅中,握著筆的手有節奏的敲著扶手,兩眼思索地看著手中剛傳真過來的資料,不時地在紙上做下記號,許久後,他轉過椅子回身盯著藍素,目光帶著一抹莫測高深。
「你錯了,藍素,他只可能在一個地方。」
「哪裡?」藍素好奇的看著他。
席斯將手中的紙筆丟到桌上,在最上面的一張紙上,有幾個用紅筆圈出來的記號。
「台灣。」他陰冷的一笑。
「台灣?他去那裡幹嘛?難道關婷薇仍然在那裡?」藍素不禁皺起眉頭,困惑的自問自答。
「或許是,或許不是。」席斯優雅的彈了下手指,意味深長的瞇起了眼。「不管為了誰,我有預感他都會回去一趟。」
藍素對他模稜兩可的回答感到更困惑,不過他沒有發問,因為就算問了,也不會有答案。「現在你打算怎麼做?」
「赫特現在人在哪裡?」
「他前陣子為了追蹤火狐的下落,飛去了台灣,後來火狐死了,他就暫時留在美國分部。」
「讓赫特立刻飛去台灣,盯著那間偵探杜,C。J。一定會出現的,這次無論用什麼方法,一定要找出關婷薇。」在說到關婷薇的名字時,他眼中有著明顯的恨意,要不是上回晚了一步,讓她早一步離開,失去了行蹤,現在也不用和她那個難纏的哥哥對上,不過這一次,他不會這麼容易就擺脫他。
「記得告訴赫特,上回他已經犯了一次錯了,這次再沒有成功的話,要他自己看著辦。」席斯眼中射出兩道陰寒的光芒。
隔天一早,C。J。來到市中心的一棟辦公大樓。
才剛進入大樓,就和一名肌肉僨張的男子擦身而過,男子腳下踩著一雙輕便的球鞋,身上一件簡單的白色T恤和泛白的牛仔褲,充分顯露出他一身完美傲人的體格,他對管理員點頭打招呼後直接往樓梯跑去。
C。J。奇怪的瞄了電梯旁的大看板一眼,這棟大樓裡的公司所在的最低樓層也在五樓以上,怎麼這人不搭電梯的嗎?
「電梯壞了嗎?」C。J。轉向一旁的老先生,不確定的問道。
「沒有啊。」管理員隨著他的視線看向樓梯,立即瞭解的笑了笑,「喔,王先生體力好得不得了,十五樓的樓梯他一天上下好幾回,臉不紅氣不喘的,輕鬆得像是喝開水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