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老天!怎麼會這樣……」在一陣激烈的掙扎後,蔚熏陡地驚叫一聲,害怕得渾身打顫。
剛才她一時收手不及,刀尖競插入費裡奧的腰側,頓時血流如注。
費裡奧因劇痛而發出怒吼,同時也鬆開了蔚熏,高大的身軀跪倒在地上。
「我……殺了人……」蔚熏望著那鮮紅的血,只覺得意識逐漸模糊……
不知過了多久,蔚熏隱約聽見輕柔的樂聲,她緩緩地睜開眼。
費裡奧就站在床邊居高臨下的看著她,那神態就像個威風凜凜的國王一般。
她又眨眨眼,視線落在他赤裸的上半身,及腰間裹著的紗布……
「啊!你……我、我殺了你……」她終於想起昏倒前所發生的事,嚇得從床上跳起。
雖說這整件事是因他而起,但她差一點就成了殺人犯,怎不教她心慌意亂?淚水像斷了線的珍珠般滑落她的頰畔。
看她哭得楚楚可憐的模樣,他心中竟然有一滴滴罪惡感、一滴滴歉意、一滴滴心疼。
這些不該有的陌生情緒困擾著他,令他粗暴的暍道:「夠了!別再哭了,我已經沒事了! 」
「對……對不起,要打要罵隨便你。」蔚熏認命地準備接受炮轟,完全忘了他才是罪魁禍首。
可令她驚訝的是,她並沒有聽到費裡奧的咆哮。
他的語氣還算平和,「我都已經受傷了,打你、罵你也於事無補。」
「你……你不打算追究了?」這完全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她瞪著他,心想,或許他也不是真的很壞吧?只不過他說話惡霸了一些些,又愛生氣,還喜歡對她動手動腳……
蔚熏開心地微笑,「我就知道你大人有大量,不會跟我計較,我--」
「我--」他像是故意和她唱反調,拉長聲調說道:「我當然要追究到底了,至少要告你殺人未遂!」
「呃?不會吧!」她希望破滅,表情呆愣。
唉!就知道他沒那麼大的肚量。
他摸摸下巴,語氣飽含恐嚇,「為什麼不會?告你殺人未遂,你至少要坐個十年、八年的牢。」
「不……不要,只要你不告我,我……我一定會報答你的!」她急急地向他求情。
他挑眉思忖一下,「那……你準備怎麼報答我?」
「那個……」支吾了半天,蔚熏還是不知道該怎麼補償他,總不能叫他也捅她一刀吧?
「怎樣?」他露出一個無懈可擊的帥氣笑容。
乍見他迷人的微笑,蔚熏楞住了,她傻傻地望著他,因為這是她第一次見到他真正的笑容,沒有嘲諷、沒有訕笑,也沒有挑釁。
第五章
在他的笑容中,傻傻地問:「你想要什麼?」
「你應該知道我要什麼。」費裡奧聲音沙啞,眸光顯得格外深沉。
蔚熏對於這樣曖昧的氣氛感到有些窘迫,囁嚅道:「你、你不要這樣看著我,我……不是故意要傷你的。」
他俯在她耳邊低聲道:「我當然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否則,我還能站在這兒嗎?」 說完,他還輕咬了她的耳垂一下。
蔚熏又是一驚,不由自主地往後退,從另一端跳下床。
「我罵你了嗎?」看她嚇得半死,他有些哭笑不得。
「沒有。」
不過,他那陰沉的眼神就夠嚇人的了。
他繞過大床來到她面前,「那我現在對你不好嗎?」
「沒有。」
就不知道等一下會怎樣,而且,他那沒有情緒起伏的聲音,讓人聽了就精神緊張。
「我只不過是想要一些回報而已,你在怕什麼?」他伸手稍一用力,就將她攬進懷裡。
她感覺到他身上熱燙的溫度,不由得更慌了。
「中國人常說「施恩不望報」,你不應該以此要脅我的。」
「抱歉,我不是中國人,無法體認這些大道理,反正你非報答我不可。」他的手扣住她的纖腰,語帶威脅的說。
「連中國優秀的文化都感化不了你,可見蠻子就是蠻子!」她嘟著嘴抗議,拿他無可奈何。
「既然知道我是蠻子,就該瞭解蠻子有蠻子的作風,我有的是方法讓你報答我! 」他說得振振有辭,一點都不會不好意思。
拗不過他,她只好敷衍道:「謝謝。」
費裡奧雙眉一挑,不但不為所動,反而抱起她坐在他的大腿上,「就這樣?你們中國人不是常說要「知恩圖報」嗎?」
「報恩有很多種方式,不一定要……要做那件事。」
現在光是貼著他的身體,就令她緊張得想哭了,如果真要和他做那件事,她恐怕會昏倒。
「哪件事?」費裡奧摸摸下巴,繼而恍然大悟的笑道:「噢,做愛。」
見他露出取笑的表情,她低下頭不想看他。
「你真的越來越有趣了,做愛就做愛,為什麼要說得這麼迂迴婉轉?」他抬起她的下巴,發出低沉愉悅的笑聲。
「你……你把我當作交際花、情婦還是洋娃娃嗎?一點都不尊重我!」她用力的瞪他。
他嗅聞了下她的長髮,說道:「妳太高估自己了,當交際花要有圓滑的手腕,妳可不是這塊料;當情婦呢!要陪男人上床,妳又不肯;至於洋娃娃……倒是挺像的。」聞言,她不安的在他身上扭動著,卻使他更加難受。
他用力的擁住她,「你簡直是在折磨我,考驗我的耐力,要記住,男人在這樣的情況下是很容易變成野獸的。」
蔚熏嚇得花容失色,掙扎著要離開他的懷抱,「放手!」
「不放!」他蠻橫地攫住她的小嘴,無論她怎麼閃躲,他就是有方法捕捉到她的唇。
她想反抗,卻又敵不過他極具誘惑的舌尖,令她放縱地沉溺在溫柔的漩渦裡。
全都是他害的!矛盾的情緒讓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淚水,成串成串的滑落,他緩緩地放開她,濃眉緊皺,「妳是我的,我就是要妳,你哭天搶地也沒有用。」
「我已經哭得很壓抑、很節制了耶!哪有哭天搶地?」她拾起淚汪汪的大眼看著他,軟軟地抱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