嚇!
柴巧絹全身緊繃,因為一隻手正輕掐著她細緻敏感的脖子,手勁溫柔得令人不敢妄動,磁性的嗓音在她耳畔輕輕呵出熱氣。
「你在敷衍我對不對?」
心虛的冷汗自她額角滲出,就知道他不好打發。
「我不懂你的意思耶……」
「真不懂麼?」
接下來淪陷的是她不曾被緊摟的腰,正被他牢豐地圈住,並似有若無地摩搓著。
「你放手啦!」她輕叫,脖子和腰被他碰得好癢又好熱喔,雞皮疙瘩都出來了。
「敢耍我,道歉。」
「好啦好啦,對不起嘛!」她忙不迭地投降,算她怕了他。
「我要親你以示懲罰。」
聽到他的話,害她又嚇得花容失色,一改先前的冶靜自持。不習慣男女親密動作的她,反而對冠天賜的「動手動腳」特別敏感,想假裝鎮定都不行,因為羞紅的蘋果臉老早出賣了她。
她手足無措地低叫著。「不可以呀——會被人看到的——」
現在要逃已經太慢了,無謂的掙扎惹得冠天賜更覺得有趣。越相處越瞭解她的罩門,小傢伙最大的弱點便是對肢體接觸手足無措,誰叫她不懂情調,老是忽略他,能看到她慌亂的一面真好。
「不准逃。」
她整個人被困在霸氣的臂彎裡動彈不得,柔弱得像是虎爪下的小綿羊,如此不安而羞怯。他就愛她這模樣,可愛得讓人好想欺負她。
溫熱的唇貼上她的臉蛋,壞壞地啾一個,果然立即雙頰紅通通。他愛煞她的反應,更愛煞她身子的老實,勝過任何天使面孔或魔鬼身材。
第二次的親吻襲擊,進攻!
她的東躲西閃雖然保護了臉蛋免於被吃盡豆腐,卻不小心犧牲了耳垂,落入那灼熱的唇下親吮啃咬,惹來全身一陣輕顫,而他的手不住地撫摸著她,不識情愫的身子在他一次又一次的逗弄下發熱,使她覺得越來越不像自己了。
淺嘗即止的親吻當然滿足不了他,要嘛就不碰,要碰就生吞活剝,只可惜現在時間地點都不對,他暫時壓下心中的火放過她,免得燒得太旺而失控。
從他懷抱中得到自由後,柴巧絹羞得無顏見江東父老,只能將一顆熟透的蘋果臉往文件裡埋,假裝好忙地工作,但一顆心再也無法靜下來,隨時都得擔心他的偷襲,連打鍵盤的手指都一直出錯。至於冠天賜,嘴角則始終勾著勝利的微笑。
一個禮拜過後。
柴巧絹對玉姬畫廊的工作已經駕輕就熟了,她除了翻譯信件,也將來函的客戶一一分類,在一旁寫下自己的意見及對方的傾性喜惡,作為畫廊開發客戶時的參考。
這種未經見面、單憑信件來判斷客戶性向和心理的方式,可說是破天荒的創意。冠凝玉在商場上見過許多開發新客戶的手段,自己也嘗試過不少,要揣摩客戶的心理,可經由打聽、電話拜訪、應酬或中間人牽線介紹,才有機會進一步認識。但是要開發國外客戶,除了藉由畫展打知名度之外,便只能發e-mail告知訊息,然後等客戶回信,中間要經過好幾次的信件往返,還不一定有機會得到會面的同意。
柴巧絹的客戶分類十分精準,經由她的建議可以九成抓住客戶的口味,誘發其對看畫及買畫的興趣,簡而言之,她為畫廊節省了開發客戶的時間與金錢。
「老闆,你找我?」在門上輕敲兩下後,柴巧絹探進頭來。
「來來來,進來喝茶。」冠凝玉熱情地招招手,若幽也在,還有畫廊裡所有的三姑六婆,全聚在一塊兒聊天,所以把巧絹也找來熱鬧一下。
「謝謝,可是我還有工作要做……」
「這麼累做什麼,偶爾你也該學著偷懶一下呀!」
這像是身為老闆的人所說的話嗎?巧絹好笑地想著,不過既然老闆開口,她便照做了。過去一塊兒坐下,捧著他人熱情遞來的藍莓奶茶靜靜品嚐。
「好香。」她道。
「所以才叫你過來暍呀,這可是一位法國朋友送我的,台灣買不到哩!」
「因為老闆先生為了基金會的事在忙而沒空陪她,我們才有這口福喔!」三姑六婆中的一人多嘴地說著,其他人也跟著笑了,惹來冠凝玉一記白眼。
「知道就好,還不感恩。」
「是是,奴婢謝太后賞賜。」語畢,眾人笑成一堆。
巧絹也跟著笑。來了一個禮拜,熟悉了這兒的環境,畫廊的工作跟一般制式的上班地方不同,這兒充滿了感性與自由氣息,所以她才喜歡待在這裡。
「最近你和天賜進展得如何?」凝玉試探地問,其實一直很想探知內幕消息。
「普通,馬馬虎虎。」
「他對你好不好?」
「還不錯。」
「你們都做些什麼?」
「吃飯或看電影,偶爾去聽音樂。」問這些做什麼?她奇怪地看著老闆。
一旁的三姑六婆受不了這種大籠統的對話,忍不住插嘴。
「老闆,你問得不夠深入重點,會得不到答案的啦!應該要這樣問,你們牽手了沒?有沒有親嘴?是親臉頰還是嘴巴?是深入還是淺出?」
「啊……」
「看她臉紅的程度就知道有碰嘴了,奸,下個問題,是溫柔還是粗野?是一分鐘還是十分鐘?一天大概幾次?」
「……」柴巧絹張大嘴巴,無言以對。
「什麼?他有這麼色啊?!」
「我沒說話呀!」她低叫了出來。
「你的表情已經招了,噢——捶心肝!麻雀都飛上枝頭了,我們到現在還小姑獨處,紅顏薄命喲!」
這……紅顏薄命不是這樣用的……算了,她還是不要多嘴的好。
凝玉欣喜地笑道:「原來你們的感情已經很好了,看來我的擔心是多餘的。」
「耶……擔心?」她不甚明白。
「老闆是說怕你受委屈了,因為冠家的男人脾氣都不太好。」若幽體貼地為她說明。
「還好啦,我都是以平常心對待,所以不覺得有什麼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