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對她點了頭,然後看著氣呼呼的媽媽。「媽,她就是邱蘋,我的女朋友,我跟妳提過的。」
邱蘋這下不想醒也被嚇醒了,她糗得直想找個地洞鑽進去。怎麼會讓侯禹呈的媽媽看見她這個樣子!
「你就這麼隨便帶女人回家過夜?」高天麗也知道自己質問得很沒有道理,可是她就是吞不下這口氣。
「媽,麻煩妳先在客廳等我一下,我和邱蘋先洗個澡、換一下衣服,再出去陪妳吃早餐。」他需要時間來清醒,否則夾在兩個女人之間,他肯定會死得很難看。
邱蘋一句話都不敢說,頭垂得低低地。
「你要和她一起洗澡?」高天麗無法相信這年頭年輕人開放的程度。
「媽,妳太大驚小怪了,我的頭還很痛,我需要邱蘋幫忙。」
兒子都這麼說了,高天麗也不好繼續待在這,她還不想惹兒子不高興,只好心不甘情不願的離開兒子的房間。
邱蘋和侯禹呈相繼洗了個香噴噴的澡之後,精神狀況也恢復許多。
在兩人洗澡的同時,他也從她口中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後果。
「讓妳擔心了,我不該喝那麼多的。」他一邊幫她吹乾長髮,一邊安撫她的情緒。
「老大和我被你給嚇死了,下過老大也很誇讚你的氣魄,明知不能喝還拚命喝。」
「這下屈聖之不會再找妳喝酒了吧?」
「不喝了,不但我不喝,我也不讓你喝了。」
「嗯。」這就是他的計策,長痛不如短痛,看來這種幾乎要了命的犧牲還是值得,這下可換來日後永遠的安寧了。
吹風機轟隆隆的運轉聲讓兩人都不再說話,盡情享受著指腹與髮絲間所傳來的輕柔觸感。
直到頭髮半干,他才又說:
「我媽很疼我,說話難免難聽了些,妳不要放在心上。」
邱蘋搖搖頭,一張苦瓜臉很可憐。「我不敢出去見她。」
「妳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沒膽?」關掉吹風機,他握住她的手,給她堅定的力量。
這句話激起了邱蘋的不認輸。「誰說我沒膽?!」她只是覺得很難為情。
「放心,有我在,我媽不會怎麼樣的。」媽媽再精明,他還是有辦法應付的。
「剛剛我不是故意要頂撞你媽媽的,我只是被嚇昏了頭。」
「我知道,是我媽媽不好。」闖進他的房間也就算了,幹什麼大呼小叫的嚇人。
她喘了口氣,抬頭挺胸,一副要上戰場的模樣。「走吧。」
他傾身給了她一記濃濃的香吻。「別緊張,放輕鬆些。」
「笑話,我是邱大膽,怎麼可能會緊張!」她又故作大方。
他笑了笑,沒反駁她的好勝。「給我二十分鐘,等我把我媽送走後,我們再來睡回籠覺。」
她重重的點了頭,雖然沖了涼,但那也只能讓她暫時清醒,現在她又昏昏欲睡了。
客廳裡,高天麗很有長輩威儀的端坐在沙發上。
邱蘋先幫高天麗倒了茶,然後也給侯禹呈一杯開水,要他先將醫生開的過敏藥吃下。
然後她乖乖的在侯禹呈身邊坐下,等著高天麗的拷問和品論。
「媽,讓我正式幫妳們介紹。邱蘋,我的女朋友:邱蘋,這是我媽媽。」侯禹呈緊握著邱蘋微涼的小手,看著一向直來直往的她,竟然也有小鳥依人的時候。
「侯媽媽,妳好!」邱蘋忸怩的不知該把雙腳如何擺,沒辦法,她長這麼大,還沒有拜見男朋友父母的經驗。
「打扮過後,長得頂漂亮的嘛!」高天麗打量著,繼續說:「聽說妳原來在建隆工作,後來到北昌去?」
一陣酸液湧上邱蘋的喉頭,讓她才開口想回話,就突然乾嘔了一聲。
「怎麼了?」侯禹呈拍撫她的背。
她的情況沒有好轉,連忙伸手摀住嘴巴,又連續嘔了好幾聲。
「昨晚吃壞了嗎?」侯禹呈見她這個樣子,緊張起來了。
「笨兒子,別這樣拍邱蘋呀!」高天麗趕忙站起來,拍開兒子在邱蘋肩上的大手。
「媽,邱蘋人不舒服。」
「我知道,我也是過來人,快扶她去房間躺下,我去把我帶來的粥熱一下,你待會再端給她吃,她吃一點東西後,就不會吐了。」高天麗經驗老道的指揮著兒子。
雖不明白媽媽為何突然對邱蘋這麼好,但是可以免去被媽媽盤問,侯禹呈還是樂意聽從媽媽的話。
邱蘋的小臉有些慘白,一聽到可以回房休息,她轟的一下站了起來,不等候禹呈扶,就想自己走回房間。她好想睡覺,好想好好的大睡一覺。
「邱蘋,妳慢慢走呀,怎麼走這麼快,小心別跌倒了!」高天麗緊張的交代。
邱蘋楞楞地,有發生什麼事嗎?還是她有講了什麼話?為什麼侯禹呈的媽媽對她的態度一百八十度轉變?
侯禹呈的神情有種恍然大悟的淺笑,他附和著媽媽的話:
「對,慢慢走,我扶妳進去休息,妳要是跌倒了,我媽可是會找我算帳的。」
兩人一進房後,侯禹呈立刻將房門關上。
「這是怎麼回事?你媽她……」邱蘋不懂這中間的玄機。
「她以為妳懷孕了。」只有他知道,他的避孕措施做得有多好,除非該保險的套子不保險了,否則沒有那種幾萬分之一的中獎機率。
「這怎麼可能?!」她已經快不行了,整個人呈大字的往床上倒下。
「是不可能。」他也跟著她躺下,事實上他是強自鎮定,他的鬢角還在陣陣的抽痛當中。
邱蘋回想起剛剛高天麗的舉動,忍不住哈哈大笑。「我是因為昨夜酒喝多了,又睡眠不足,一大早空腹的難受,才會讓我胃裡有作惡的感覺,你媽想哪去了?」
「噓……」他側轉過身,用食指在她唇上比了個噤聲。「將計就計,別讓我媽發現,這樣我們才不會被疲勞轟炸。」沒想到事情這麼容易就解決了,害他剛才一直在苦思計策。
「這……」這樣好嗎?不管好不好,她也無力再澄清,因為她的眼皮已經重到打不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