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蛇魔女之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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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頁

 

  「喂,伊老頭,畫呢?拿出來呀!」擺出一副看好戲的嘴臉,等著伊彥陽發窘。

  「在這兒!」

  「給我吧。」六王爺大張魔掌,復向樊素的纖手。

  好險她閃得快,一個迴旋已避到伊彥陽身畔。

  「給你,我先退下了。」

  「慢。」伊彥陽握住她的手肘,悄聲問;「你不認得那位『張公子』?」他在試探她。

  「我又不是乞丐,怎會認識『髒公子』他好可惡,有機會幫我揍他兩拳。」不露聲色地搶回手肘,她還是不習慣和他靠得太近,尤其是他冷郁灼灼的眸光,總是令她無端地感到心慌意亂。

  「我一個人打不過他,需你幫我。」陰陰一笑,伊彥陽將手環向她的小蠻腰,故意讓耿仲遠知道他們有多親密。

  「你——」她氣得不知如何是好。早知道就不出來替他解圍了,色魔。「別這樣!」

  「偏要!」伊彥陽左手摟著她,右手將二幅長軸名畫擲往大廳正中——

  那卷軸猶如長了眼,自動自發,不偏不倚正巧掛往原先的二幅字畫之上。

  「這是假的!」耿仲遠一見到畫紙完整無缺,立刻一口咬定此乃廢品。

  「你怎麼知道?」六王爺湊到圖畫前面,仔細辨別落款,覺得應該錯不了。

  「我……」耿仲遠霎時找不到借口,只能瞎扯。「因為……都近百年了,這畫怎麼還能保持得如此新穎?可見一定有問題?」說完,猛向六王爺眨眼睛,要他附和他的說法。

  「呃……對對對,我也覺得這個落款和緘印,不太像吳道子的真跡?」

  真是狐狗成黨。

  伊彥陽和樊素互望一眼,不知該拿這兩個無賴怎樣才好。

  「被我說中了吧?你一定是把皇上御賜的真品弄壞了、賣了、丟了,害怕吃上欺君之罪,才拿假的出來搪塞!想矇混過關。哼,幸虧老天有眼,六王爺明鑒,沒讓你陰謀得逞。」

  「你血口噴人!」伊彥陽火大的往前一個箭步,耿仲遠馬上朝後跌出五、六步。「從先亡故至今,這二幅畫均完好無恙地擺在伊家的書房,未曾有人敢隨意搬動。豈會損毀或遺失。」

  「那就是她有問題。」耿仲遠遙指著樊素。「說不准她從中掉了包,所以她也一犯了欺君之罪,應該送官府嚴辦。」將樊索送官府後,他和六王爺便可予取予求,任意妄為了。

  「你簡直無的放矢!」她以為伊彥陽已經夠難纏、夠可惡的了,沒想到還有人比他更欠揍。

  「錯,我這叫料事如神,只有腦筋像我這麼——」

  「白癡!」一陣清徹響亮的聲音,跟著一名身穿月牙長袍的男子一起傳人大廳內。

  所有人眼睛皆突然一亮。

  這男人昂藏七尺,其形壯碩,和伊彥陽有得拼。然而他面如玉冠,行止蕭灑,比之伊彥陽懾人的陰驚,和飽經滄桑、滿臉糾結的糾髯,更加討喜。

  樊素一眼即看出他不是「人」。他和她一樣,是專程來瞎攪和的。

  「你是什麼人,敢在六王爺面前胡說八道?」耿仲遠的俊美絕不輸他,可惜他心術不正,喜歡狐假虎威。認真說來,僅能算是個金玉其外、敗類其內的萬人嫌。

  「在下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吳道孫是也。」他邊說邊大搖大擺走到大廳前方,朝伊彥陽施禮,復對樊素擠眉弄眼,傳遞暗語。

  這種輕佻的行為,他做來卻再自然不過了。

  「吳道孫?」別耿仲遠沒聽過這號「大人物」,即使伊彥陽也不瞭解他的來意。

  「沒錯,就是吳道子的曾曾孫子。說你白癡還不承認,連我的鼎鼎大名都沒聽過,你也配來欣賞我曾曾爺爺的曠世巨作?丟臉!」語畢,掏出一枚玉印,往畫作蓋上,「哈,分毫不差,果然是真品。」接著,咯咯咯笑得東倒西歪。

  「憑什麼?你……你怎麼證明你真的是吳道子的曾曾孫子?」耿忡遠被他一鬧,竟也丈二金剛摸不著頭緒。

  「憑這個。」他把六王爺擠到一邊去,掀開袖底,露出一黃色刺龍繡鳳的卷軸。「相信了吧?」

  「信,信,信……」天,那可是面如假包換的聖旨呀!六王爺鐵青著臉,死瞪著吳道孫!

  「信了還不快走,想要我在皇上面前告你侵擾功臣遺族?」他每恐嚇六王爺一句,就朝樊素眨眼睛,態度暖昧得令人受不了。

  「是是是,本王現在就走。」

  「不成,六王爺,咱們還沒——」耿仲遠仍企圖做困獸之鬥。

  「廢話少說,我叫你走就走!」

  他二人來得突兀,走得也讓人煞費思量,因為誰也不知道,吳道孫袖底藏的是什麼玩意兒?

  「好啦,危機解除。」吳道孫有夠愛笑,從進門開始就笑個不停! 「伊兄,小弟我幫你這麼大的忙,你非但不謝謝我,怎麼還擺臉給我看。」

  伊彥陽的臉真的有夠難看,明明冷冽如霜,卻猶夾雜著灼熱的火苗。

  他不喜歡吳道孫看樊素的樣子。雖然尚未能確定這股無名火為何而來,但可以篤定的是,他不想和他結交,尤其不可能留他住宿留綃園,甚至吃一頓飯都不可能。

  與其欠他人情,倒不如和耿仲遠大打出手,還能消抑鬱心頭的多年之恨。

  「多謝吳兄大力相助,留絹園地處偏僻,難以招待貴客,您請回吧。」他冷冷淡淡,將一席客套話說得寒透人心。

  再笨的人也聽得出來,這是逐客令。但吳道孫偏不解意,還故做迷糊。

  「是很偏僻,連部馬車都雇不到,沒轍啦,只好在府上叨擾幾天了,等——」

  「我可以把馬車送給你。」不讓他有任何推托離去的借口。

  「可我不會駕車——」

  「沒問題,車伕一併奉送。」看他還能賴到幾時?

  「沒錢也無法投宿客棧——」

  「一百兩夠你住上一整年。」

  沒話說了吧?

  伊彥陽封死他每一條路,就是不讓他留宿,不讓他有機會接近樊素。

  他向來自信滿滿,豪氣干雲,今兒個卻處處顯得小心眼,當真離譜之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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