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前拿起審視,「這牌為什麼會在這裡?」他表情古怪地問。
「芊芊送我的生日禮物,怎樣?不行嗎?」寧兒粗魯的擦乾眼淚,一把搶過他手上握著的牌,寶貝似的抱在胸口。
「我記得那是我送我爺爺的七十大壽禮物。」他皺著眉頭。「芊芊把它送給你當生日禮物?」
「對,這副牌現在是我的東西了。」她抱緊牌,說什麼也不放手。
「我沒有要跟你搶的意思,既然東西在你手上,那麼這就是你的東西。」他無車的高舉雙手。「我只是想看看而已。」
「看看?」她懷疑地瞅著他。
「沒錯。」如果他告訴她,他覺得這副牌很可疑,她會不會嚇得不敢把牌借給他?
「拿去。」她沒好氣的將牌遞給他,看著他小心翼翼地打開木盒,取出精緻的塔羅牌。
愚者、魔術師、女教皇……皇帝?!
范帝斯的眼神在手指接觸到「皇帝」這張牌時轉變。
「皇帝?」
寧兒看他拿著那張牌,露出疑惑不解的表情,她的心悸動了下。「你記起來了?」
「不.....」他看見牌上英俊的皇帝朝他眨眼,他一楞,眨了眨眼,不敢相信他所看到的。
「你沒有想起來。」她失望的低下頭來。
封印解除--
他耳邊依稀聽見一道嬌脆的女聲,從遠方傳來這近似魔魅的輕吟。
在那道聲音消失的同時,他的記憶如破閘洪水般湧入他腦中。
如孤魂般在大街上遊蕩一個月,不知道自己是誰,沒人看得到他,直到一股拉力將他拉到寧兒面前……
「老天--」他怎麼可以忘了那些?!他驚恐的看著寧兒梨花帶淚的小臉,心像被撕扯般疼痛。難怪寧兒會生他的氣了,他說過他這輩子都不會忘了她的,但他卻食言了。
「想不起來就算了,你走吧,范先生。」寧兒武裝起自己,對他下了逐客令。
「寧兒,別這樣。」范帝斯從她身後抱住她。「我錯了,別不理我,我不該忘了我答應過你的話,我說過我絕不會忘了你的,該死!」他低咒了聲。
要不是那古怪的上帝搞鬼,他早在醒來的那一刻就前來找回他的寧兒。
寧兒轉過身,不敢相信的睜大眼。「你……」
「我想起來了。」他微微一笑,輕柔的撥撥她的劉海。「我是阿帝,你一個人的阿帝。」
聽到他這麼說,寧兒幾乎要激動得尖叫出聲,她摀住唇,阻止了洩出唇邊的驚呼。
「你……」
「我想起來了,那張皇帝解除了我被封印的記憶,所以我想起來了寧兒,我想起我們在一起的那一個多月,在我們之間發生的大小事。」
她楞楞的看著他。「為什麼你會忘記?又為什麼你會記起來?」這情況真是太匪夷所思了,她完全不能理解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
「在我消失的那一天,我遇到了一個女人。」說到這個女人,范帝斯不禁咬牙切齒。
「女人?」
看出了寧兒的不解,他只好慢慢的解釋他遇到的那個詭異的女人,以及她古怪的封印起他對寧兒的所有記憶。
「你真的想起來了?」他的解釋合情合理,但寧兒還是不安。
「想起來了、想起來了,想起來我們的爭執和我們相處的點點滴滴。」抱著她的感覺真好。范帝斯回想起當初摸不到、碰不著的心酸,就不禁想補償自己,好好抱她抱個過癮。
「你想起來了,那你體會出老天爺讓你遇到這些事情的原因了嗎?」寧兒好奇的問。
「當然,老天爺會這麼做,是為了讓我遇見你。」他噁心的甜言蜜語。
「別以為你講這種話討好,我就會原諒你!」她生氣地掙開他的懷抱。「走開啦!」上她還有帳沒跟他算清楚,如果現在就放過他,他會以為她好欺負。
「寧兒?!」他傻眼。
為什麼他說他記憶恢復了,寧兒沒有高興的撲上來抱住他,又哭又笑的給他熱情的吻?
電視都這麼演的,不是嗎?
「我記得你已經有未婚妻了。」寧兒故意提起。「我不跟有婦之夫沾上關係,我對當人家的第三者沒有興趣。」明知道他已和未婚妻解除婚約,但她就是想整整他,讓他緊張一下。「況且,你已經要當爸爸了。」
「芊芊沒告訴你嗎?」范帝斯急得冒冷汗。「我和嘉愛已經解除婚約了,她肚裡的孩子更不是我的,而且我不可能和一個企圖殺我的女人結婚。」他臉色陰沉地吐出最後一句。
「殺你?」她倒吸口涼氣。「怎麼回事?」
「我會發生車禍,是因為我不同意當嘉愛肚裡孩子的父親,嘉愛怕丟家裡的臉,不願解除婚約,所以她才會選擇與我同歸於盡。」
這個私人恩怨,范帝斯低調而堅持提出告訴,讓驕縱成性的劉嘉愛接受法律的制裁。
「我的天啊。」寧兒緊張得手心冒汗,捉著他的雙手,急得察看他有沒有受到什麼傷。「你沒事吧?」
「我現在好好的站在你面前,你說呢?」他失笑道。「我很好,別擔心我,倒是你,寧兒,你瘦了好多。」腦子裡仍記著她流淚的模樣,心疼的撫上她削瘦的臉。
「那好,你人沒事那就好,我還有話沒有跟你說清楚!」她凶巴巴的拍開他的手。「既然你恢復記憶了,那你應該記得我對你說過的話吧。」
「記得,你說過的每一句話我都記得牢牢的。」他立誓般嚴正申明。
「那你一定記得你答應過我什麼吧?」她斜眼睨他。
「當然,這一次是真的,我絕對不會忘了的,寧兒。」他深情款款的望著她。
「哦,這麼說來,你一定記得我說過,不准你到我浴室去的嘍?」她突然甜甜的朝他拋去一笑。
「我記得。」他微微一笑。
「那麼你有違背你的承諾嗎?」她的聲音更甜了。
「怎麼可能!我都答應你絕對不會進浴室了,我怎麼會食言呢?」他義憤填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