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明白我們會成為一家人,所以我才想逃避這場婚禮。你們總不能要我以苦海女神龍的淒苦相,去破口大罵負心的薄情郎吧?」
「說得也對。」可芹喃喃自語的附議著。
「而且我更不能以勝利的驕傲者姿態攜伴參加,所有的人都知道我被拋棄的事實,這種作法豈不太愚蠢了,而且自欺欺人的行徑太明顯。」杜芊禹將自己撰寫偵探小說推理、分析的才華表露無遺,還沒有一個失戀者會這麼理性的分析前因後果。
阿魯相當贊同的點點頭。
「如果我夠狠,我應該送個炸彈禮物恐嚇他們。」杜芊禹沮喪的搖搖頭,「可惜我不能,我也不夠心狠手辣,我沒有傷害他們的勇氣。」
「所以,你只能選擇逃避。」可芹相當能夠體會她進退維谷的處境。
「我無計可施也無家可歸,更無處可去……」說著,不爭氣的淚水又潸然滑落她娟秀且憔悴的臉龐。
「別這樣,你先在我這裡住下來!讓自己混亂的情緒稍微冷靜一下。」可芹安慰她說。
「那梵逸書怎麼辦?」阿魯很直黨的衝出這句令人尷尬的話。
「誰是梵逸書?」杜芊禹根本能的問道。
可芹偏著頭努力的想找個借口,「是我前陣子受傷時,來照顧我的人,不過,現在我的手已經痊癒了,他大概不會……
再來了。」
杜芊禹眼尖的發現可芹酡紅的雙頰,立刻明白她和梵逸書的關係可沒有那麼單純。
「是你男朋友吧?」她挑著眉疑問。
可芹搔搔頭相當含糊的回答,「還不算是啦!」
「全世界最『鴨霸』的小蠻女被馴服了。」杜芊禹相當孩子氣的破涕為笑。
可芹被她這麼一調侃,原本辯才無礙、口若懸河的本領,也變得剛毅木訥起來。
阿魯乘機想扯平兩人的恩怨,「我帶回來的這個意外驚喜很合你的胃口吧?」
「魯賓遜,連你也敢消遣我。」可芹大發嬌噴。
原本哀傷的氣氛,因為可芹酡紅的雙頰,成了大家最開心的「笑點」。
☆☆☆
梵逸書愉悅的由辦公室下班,直接驅車直達可芹愛的小窩,雖然街道中稍有塞車的情況,但是他的心情仍是相當開朗,不像平時那般心浮氣躁,而這一切的所有改變,都源自於可芹的愛與溫柔。
自從那一夜的真情相對之後,他的地位立即由「廳長」一躍成以一家之主自居,不但告別了長睡沙發的痛苦日子,而且可芹還主動的提議到媽媽教室學習烹飪,因為他實在沒有多餘的胃來消化她那燒焦的荷包蛋,以及永遠煮不熟的紅燒魚。
他興奮的停好車,立即奔至可芹的家中,期待她那甜美的笑容及溫暖的懷抱。
「嗨!親愛的,我回來了。」梵逸書開門的第一個動作,立即想展現自己滿腔的熱情與愛意。
不料,可芹卻奔向前摀住他的嘴巴,禁止他那些噁心的情話再度脫口而出,並且把他押解到臥室來。
梵逸書有些不解的拿開她的手,「發生了什麼事?」
「噓!」可芹將食指放在自己的嘴巴前,向他打個安靜的暗號,「你小聲點,芊禹才剛在客廳睡著。」
「親愛的,你在說什麼?」梵逸書十分不解她的意思。
「芊禹是我最要好的朋友,她最近失戀回台灣,想在我這裡治療受傷的心。」可芹盡量壓低自己的音量。
「你的意思是她要在這裡住下來?」
「沒錯。」
「那怎麼可以啦!」他像個不成熟的小男孩似的,發出了抗議聲。「她會破壞我們所建立的甜蜜世界。」
「別傻了,沒什麼改變,只是多個人吃飯罷了,你該不會吝嗇的要跟她計算房租吧?」
「當然不是啦!是,她最近失戀應該需要親情的安慰,為什麼不回家去呢?」
「她有家歸不得,因為她的男朋友將成為她未來的姐夫,她沒有勇氣回去參加婚禮。」
梵逸書點點頭,「這麼慘啊!那你收留她也是應該的。」
「對不起,可能要麻煩你再當一陣子『廳長』。」她的語氣中充滿著濃厚的撒嬌意味。
梵逸書立即軟化自己的態度。「沒關係,誰教她是你的好朋友呢,我只能愛屋及烏了。」
「謝謝你。」她開心的在他的臉頰上印上一記吻,接著立即開始收拾他的衣物。
「可芹,那我們恩愛的模樣會不會刺激到辛禹?」他不假思索隨意提起。
可芹聽到這一番話後有些恍然大悟,她由櫥櫃裡拉出行李箱湖亂的將他的衣物塞進箱子裡,這個舉動引起了梵逸書的詫異。
「可芹,你不必收拾得這麼徹底吧?我只不過是恢復睡沙發而已啊!你不必大費周章。」他想阻止她的舉動。
「你不可以再住在這裡。」她推開他,還是繼續原本的動作。
「為什麼我不可以住在這裡?」他實在難以相信才幾分鐘的光景,他由男主人的地位跌至廳長,最後還落得驅逐出境的下場。
「誠如你所說的,如果你繼續待在這裡,很有可能會刺激到芊禹,現在的她已經傷痕纍纍了,我不可以再雪上加霜徒增她的痛苦。」
「我們可以不要表現得那麼親密啊!」他繼續找借口來搪塞,這時地真恨死了自己的嘴巴,不該說出那麼不上道的話,才會毀了自己的幸福。
「我是怕她會觸景傷情嘛!」她塞進最後一件衣服繼而把拉鏈拉上。
「可是,我捨不得離開你嘛!」梵逸書拉著可芹的衣袖,撒嬌說道。
「別這樣,只是一陣子不能見面而已嘛!你就多忍耐、多擔待一下,你總不希望別人說我是那種見色忘友的人吧?」她安撫著他。
「不能見面是什麼意思?」
「我們要暫時分開一陣嘛!」她坐在他的大腿上,雙手圈柱他的頸項。「你想想看,她剛剛失戀情緒非常的不穩定,再加上俞達曜即將成為她的姐夫,這對她而言可是雙重刺激,而我有責任與義務照顧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