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曾想過自己為何會存在嗎?」她突然問,眼裡盈滿了困惑。
她身上有和他相同的味道,甚至更強烈,一直以為她是那種大剌剌壞脾氣的女人,她怎會出現這種表情?
「你不快樂,為什麼?」依照他對她的瞭解,沒人敢讓她難過。
她只是看著他。
她沒有對別人剖析自己的習慣,除非她真的急於找人抒發,否則他永遠也問不出原因。
「今晚的你讓我感到陌生。」但卻意外的有另一種熟悉,好像彼此有某部分重疊了般。
他情不自禁的捧著她的臉,在她唇上輕輕烙下吻。
自然的閉上眼,她接受了他的感覺,一股淡淡的哀愁。
這樣的吻讓她腦海中的影像似投影片般一幕幕跳過,不停止的影像不斷的重複那令她最害怕的一幕……
她一向討厭去回想以前那些不愉快的記憶,不管是誰,都別想讓她再陷入那樣的情緒中。
心口上被人拿槍抵著,誰還有辦法繼續風花雪月下去?
「你難道都不會用溫和點的方式嗎?」馬上又對他暴力相向,連猶豫一下都沒有。
「沒掃下扳機就已經算非常溫和了。」在瞭解用拳頭打不死他後,她現在放棄那種方法,改用另一種方式對付他,而事實證明這方法相當管用。
「你就是這樣帳單才會付不完。」由於跟她住在一塊兒,他很清楚她每出一次任務就會收到幾筆要求賠償的帳單,不過她似乎是不以為意,照樣破壞。
「干你屁事。」她的錢愛怎麼用誰也管不著,只是……他怎麼會知道?
這人充其量也不過和她有過幾面的孽緣而已,他怎麼可能會知道她的私事?
「是不干我的事,只不過我看不過去你把所賺的錢都用在賠償上。」但奇怪的是,她居然能在賺與賠之間取得平衡,一般人若像她這樣就算把自己給賣了也不夠這樣狠賠。
「你調查我?」瞇起眼,她考慮手上的槍不再只當威嚇的工具,乾脆宰了他。
「沒有。」他何須調查,她的那些催款信件他也看過幾封,而且是當著她的面看的。
沒有?她不信。
「晚安。」輕輕格開抵在胸口上的槍,他臨走前還低頭在她臉上吻了下,瞧她那副想殺了他的模樣,他這才感到她又恢復成他所認識的那個風守紗。
哀傷不適合她,他不喜歡看到這樣的她。
「這是你最後一次出現在我眼前,你敢再讓我看到的話我一定一槍斃了你。」望著他的背影撂狠話雖然有點沒種,但她就是不想再看到他,尤其他已經見著了她不為人知的一面,她更不想再看到他。
沒想過自己居然會變得如此婦人之仁,連扣下扳機的勇氣都沒有,她不是極想殺了他的嗎?現在怎麼會變成這樣?她對他……似乎有什麼不一樣了。
「我會讓你自動出現在我眼前。」摸透了她的性子,要設計她豈難得了他。
接下來,就該換他主導一切了。風守紗,他不只要她的能力幫他奪回一切,他還要她連人帶心都獻給他。
第八章
「怎麼,想打架嗎?」宗桾賊賊的笑著,對小聖那副受到驚嚇的模樣感到有趣。
這聲音是……那自稱是無尾熊的宗桾?
「你是那只熊?」差太多了吧!眼前這絕世美女怎麼可能是那只怪黑熊?他眼睛一定有問題!
「是可愛的無尾熊,別再搞錯了。」撥撥頭髮,她整個人癱進沙發裡,慵懶的氣質與之前無異,但卻多了分性感。
真是她!
乖乖,會住在這屋子裡的人果然都超怪的。那長得漂亮的駱映曦老愛說全世界的人都會愛上她的自戀話,也總把自己當成最美的女人,誰知最美的居然是這個長得像一坨屎的宗桾!瞧她總是把自己弄得丑不拉嘰的,誰知道竟是個絕色美女!
台灣人真是怪得很。
「小聖,你昨晚又跑到哪裡去了?」風守紗踢開擋路的遙控器,捧著一整盒的子彈做歸類。
而這個外表看起來柔弱纖細的女人卻是個暴力女,動不動就拳頭相向,甚至還拿刀拿槍玩命!
「你看什麼?」這小鬼又想要說什麼氣死人的話了不成?
看了許久,他才喃喃的道:「愛幻想的花疑,像坨屎的美女,假柔弱真暴力的巫婆,你們真不愧是朋友。」所謂「物以類聚」指的就是這情形。
「再說一次!」兩個女人很冷靜的挑眉瞪他,顯然他又想不開找死了。
「你喜歡什麼?」他在風守紗身邊跟著坐下,拿天使般的臉問她。
嗯?這小鬼記憶又錯亂了是不?
「小聖,我喜歡你。」不知何時宗桾已坐在他身邊,絕美的臉蛋上是誇張的表情,兩隻手還用力的擰他粉嫩的雙頰。「我好喜歡你呀!Baby,你嫁給我吧!」
痛!這只熊在報復,她一定是在報他剛剛說她們壞話的仇!
「你拿一千億給我,我也不要你!」用力揮掉她的魔爪,他坐到風守紗的另一邊去。
「耶!你這小鬼瞎了眼不成?我無尾熊光是站出去就有一大堆男人爭破頭搶著要耶!」這小鬼!連她是多上等的貨色都看不出來。
「這只是證明了台灣男人都是眼瞎心盲的殘障人士。」他才不吃她那一套。
眼瞎心盲?
風守紗邊整理子彈邊偷笑,想不到熊的魅力會被一個小孩子給批評得如此不堪,看樣子他是真的不知道熊有多漂亮,她那張臉連她這個女人也喜歡。
「那也就是說全世界的男人都不如你這小鬼了是不?全世界就只有你這小鬼有雙清明的眼和澄淨無瑕足以看透一切的心羅?」緩緩的為自己倒了杯咖啡,宗桾暗諷的語氣連半分掩飾也沒。
「我眼睛才沒有問題,你們這幾個女人都自大得不可一世。」尤其是她跟那個CC,簡直是沒藥救了。
「小聖,注意你的態度。」不悅的瞪了他一眼,風守紗端起咖啡輕啜了口。
畢竟是在她身邊,她當然有義務要教好他,而他最大的問題就是目無尊長,她們畢竟也年長他不少,不教好他實在說不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