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跨越世紀與你相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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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頁

 

  他拿起那瓶洗髮精,倒出一些在手心上,月泠的味道充滿室內。

  他的胃幾乎立刻抽緊,一股慾望在體內流竄,火燙得一如被水沖過的傷口。奇陸,被吸引對他一向並不容易,尤其一面之緣的動心是從未曾有的。但這一次卻隱隱作痛,他用手壓住小腹等待它過去,但它繼續逗留。

  打開牙刷盒,他用指頭按按刷毛,有趣。軟軟的牙膏,稍一使力居然流得滿地。塗抹在牙齒上糊糊的,有些噁心,味道卻很清新,比起用鹽漱口強多了。鏡子照映出他的面容,能把自己的臉看得這麼清楚還是生平第一次。

  鏡子裡映出肩頭上的爪痕,那是厲肅那老傢伙的一記狠招,祇是他這一下子付出的代價卻是他的一身數十年的功力。老師父的交代他從沒有忘記,「以殺止殺、有傷天和,動手之時、心存慈悲」這是他行走江湖十年,時時緊記於心的。

  穆天毅是什麼人?這個問題深深困擾著丁月泠。他的言行舉止在在地顯示出,他不是她所想像的演藝工作者。他對日常用品的陌生與好奇,他古老的說話方式,反而更像走錯了時代的迷路者。不可能的。她推翻自己的猜測,應該是她太神經過敏了。或許已經有人在找他,朋友、親人同事、情人或妻子,每個人都會有些關連的。

  為什麼想到他可能有妻子或情人,心中就流過異樣的感受。他有什麼特別?心思回到手中的鍋子,蛋已經快被她炒糊了。她記得他對速食包的不以為然,暗自感謝雨臻的幫忙,在她的冰箱裡放了些新鮮的雞蛋和土司。

  聽到浴室的水聲停了,她回頭正好看到穆天毅頂著濕漉漉的頭髮走出浴室的門。」桌上有吹風機,快些把頭髮吹乾。早餐馬上可以吃了。」月泠把早餐放上餐桌,見他瞪著吹風機,沒有使用的意思。或者他根本不會用,想起他對浴室的不識,月泠二話不說的把機器打開示範。

  這半小時的差異可真大,尤其是看著他刮乾淨鬍子的臉龐,洗淨後烏黑又柔軟的頭髮,月泠抑制自己不要伸手去撥動。頓時她覺得呼吸困難,幾乎不知道該如何面對眼前這位俊逸、蒲灑的男人。

  穆天毅注意到她的目光,抬起頭望她。

  月泠一時脫口而出,「你真好看!」

  換來他一陣爽朗的笑聲。「女子的美是賞心悅目,是本錢。男人的俊就只是點綴而已。其實,這副容貌,誰還能永遠保留呢?」

  或許是吧,月泠想著:但是外面的世界裡又有多少女子會拜倒在你的俊顏下,只怕你想都想不到的。

  不理會月泠的無語,他推開吃完的盤子。回到房間梳起束髮,準備換回原來的衣裳,竟發現混戰後衣服早已破裂不堪,看得不禁搖頭。

  房門外,月泠送來一條牛仔褲和一件襯衫。「這褲子和襯衫原來是一套。」她把衣褲打散。「但是褲子太大沒法子穿,襯衫雖穿過了卻是乾淨的。你該高興我有買男襯衫穿的習慣,否則還真拿你沒轍呢!」

  他不怎麼喜愛地接過衣服,皺著眉頭,翻弄著襯衫。像中衣又沒有衣帶,像外衣又太短。尤其那條褲子硬邦邦的,既不是絲綢、也不是棉麻。窄窄的褲頭怎麼也不像能穿人身體。月泠看著他猶豫的模樣,拿回褲子玩弄著拉煉。他露出瞭解的笑容,作勢要解開身上長袍的衣帶,見狀她迅速轉身退開,還順手闔上了門。門裡傳來他一陣笑聲,門外羞紅了她一張臉。

  第二章

  月泠趁著穆天毅換衣服的時間,清理好廚房後,拿著醫藥箱走回客廳。看到穆天毅正把玩著電視遙控器,在他的手指頭不斷的按著按鈕下,電視畫面正快速的轉換不停。

  「別玩了。側身坐好,讓我幫你換藥看看傷口。」她按下關機的鈕,把遙控器放在一旁。他的襯衫根本沒扣,結實的胸膛,完全想像不到有那麼瘦削的腰。

  「請給我一卷淨布即可。」穆天毅拿起隨身的錦袋,取出一個精巧的盒子,盒子雖小、卻精緻可愛。

  月泠替他褪去襯衫,發現原來覆蓋傷口的紗布已無。被熱水沖過的傷口更加紅腫,皺著眉。「你不該用淋浴,傷口會很難痊癒,還會留下疤痕的。」

  他驚異地聳動肩。「怎麼會有疤痕?」

  看來他還滿虛榮的,她有些好笑地想。「別亂動,我待會送你去醫院,請醫生補救、補救。」月泠取出瓶瓶罐罐、紗布繃帶的擺滿桌面。

  穆天毅不以為然地遞出手上的盒子。「在下略諳歧黃之術,隨身皆帶有療傷葉物。請將盒裡的藥物塗抹於傷處,二三次後即長肉癒合,絕不會有疤痕的。」

  月泠半信半疑地接過盒子,打開後滿室清香,確實特別。她依照吩咐輕輕的在他的肩膀、背部、各個傷處全塗抹好,再有效率的用紗布和繃帶包紮起來。

  他無動於衷的任月泠處理傷處,目光盯在她的臉上。她真的很漂亮,他在水樣的晨光中領悟。她沒有裝扮,長髮鬆鬆的束於肩後,有種自然的高雅令他想撫揉她的面頰。或許她不像閨閣女子般的嬌弱,卻也不若江湖俠女的英氣。但對他來說,她獨特出眾,引起他忍不住的遐思。

  「好了,這樣應該可以了。」月泠幫他把襯衫整理好。再看看他的束髮實在很不搭調,乾脆動手把它解了。正如想像一般,他的頭髮是本身的,並非頭套,柔軟又細膩。她用髮帶將頭髮綁住垂在背後。「嗯!這樣有二十世紀雅痞的味道了。」

  他困惑於她的言詞。「什麼是醫院?什麼是二十世紀?什麼又是雅痞?……」他拉住她忙著收拾的手,將她按入身旁的椅子同坐。幾次談話後他大略明白了她的說話方式,但是用字遣詞又似同卻不同。他滿心的疑問只求一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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