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橘色情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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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頁

 

  「聽到沒有,這些你看得到的都是我們李家的!快閃開!不然我找警察來了。」采漪像棵大樹矗立在◇亭的面前,這次她口氣不再凶悍,連男奴也不叫了。

  「少在我面前財大氣粗,俗斃了你知不知道!好歹我也曾是這果園的半個主人,未經我的允許就擅自砍我的樹,我還沒找你們算帳,你倒是先凶起我來了。」◇亭的脾氣采漪早就摸透了,只要是他自認為沒錯的,那固執起來,任天皇老子來求情都沒有用。

  「你這不知廉……」采漪「恥」字在口腔裡打了個轉,又硬生生吞了進去,她記起答應過李振崗的話——要成熟行事。

  「廉什麼?現在我不是在朱家,所以你不要動不動就擺出大小姐的脾氣指使人。」顯然的,為了捍衛和海若的最後一片懷念的園地,他也顧不得一切,和采漪卯上了。

  「我……我是說蓮霧很好吃,你要是離開這裡,讓工人好好工作,我削一盤蓮霧給你吃怎麼樣?」

  ◇亭朝天狂笑了起來。「你少找點麻煩事給人家就不錯了,我不敢奢望吃你削的蓮霧,天知道這是不是你的調虎離山之計。」

  「◇亭,之前我們在海若的墓前不是都說好了嗎?怎你現在又出爾反爾,這不像是你的作風。」朱長洛雖然很感動◇亭對海若仍然這麼有情有意,但老是活在回憶之中也不是辦法。

  ◇亭口氣強勢的辯駁著。「我只是答應你要到你家去當這丫頭三個月的傭人,並沒有說連桔子樹也要一併讓你們砍光。你們別再說了,這一點我絕對不讓步。」

  「什麼?你不是心甘情願來當傭人的?」采漪兩眼不停在◇亭和朱長洛面前縈來繞去,她快羞死了。她一直以為◇亭是臣服在自己的石榴裙下,沒想到……

  「那是你用三天三夜不吃飯這種下流的手段讓人屈服的,為了不讓葬儀社賺你們李家的錢,我才發菩薩心去任你撒蠻。現在你們變本加厲要砍我的桔子樹,我不想再忍了。總之,要砍樹,先砍我。」◇亭沒看到朱長洛拚命在一旁打著PASS,因為這件事他一直沒有告訴采漪,這下子完了,朱長洛一顆心臟差點要衰竭休克。

  采漪在眾目睽睽之下像扒光衣服再痛賞兩巴掌。雖說那些泰勞聽不懂得中文,但是瞧那工頭掩著嘴偷笑,早晚他會在茶餘飯後翻譯給那些泰勞聽,還不是一樣被當做八卦新聞到處亂講。士可殺,不可辱,她李采漪就算拼了命,也要討回這份尊嚴。

  她梭巡了一下四周,見一位泰勞手中正好有一把斧頭,連忙將它奪了下來,朝◇亭面前走去。「這是你說的,要砍樹,先砍你,好,本姑娘我就成全你!」

  一把利斧宛如刑場的劊子手猛地揮下,◇亭見了也不免冷汗涔涔,這時,采漪腦海中突然浮現出父親的話,稍一遲疑,◇亭已側身躲過一劫。

  全場一片鴉雀無聲,采漪停在半空中的斧頭也沒有人敢奪下來,深怕一有個閃失,遭受池魚之殃。

  「好,這是一個公平的地方,我不用暴力讓你屈服。我要讓你知道,千金小姐也是能吃苦耐勞的。我就不信,你能做的事我就不能做。」采漪走向他身邊席地而坐,準備跟他來一場耐力大戰。

  「采漪,你這是做什麼?」朱長洛見她行動詭異,不清楚她葫蘆裡究竟賣的是什麼藥?

  「我準備跟他賭上一把!」

  「你要怎麼賭?」◇亭持著疑惑的眼光看她。

  「你喜歡坐在樹下,我陪你一起坐。如果你忍不住先爬起來,就別在這兒礙事;要是我先忍不住爬起來,這片果園就如你所願,全部保留,你覺得怎樣?」這樣應該算是大人處理事情的方法了吧!采漪不禁為自己想出的辦法喝彩,這麼做,老爸應該不會反對才是。

  「這可不是兒戲,會影響你健康的。」朱長洛不忍心乾女兒吃這種非人的苦。

  「乾爹,這是我第一次學習如何處理大事,你就放手讓我跟他搏一搏。放心啦!我穩贏的,況且我剛才已經上過廁所了,光是憋尿他就贏不過我!」最後一句是她在朱長洛耳邊說的,論鬥智,她也是滿有頭腦的。

  她一回頭,問向◇亭。「膽小鬼,有沒有膽子接受挑戰?要是沒有就別逞英雄、做好漢。」

  「比就比、誰怕誰!」◇亭老僧入定,一屁股盤腿而坐。

  驅離閒雜人等,連朱長洛也不能滯留下來,這場桔子樹與香吉士的戰爭,即將展開……

   

   ☆ ☆ ☆

   

  月明星稀,蛙鳴露凍,歲末的寒氣的確沁人膚骨。白天和夜晚的氣溫一差就差個十來度,讓一早只穿了件薄衫的采漪,也不免蜷縮,攏住了小腿窩在一旁。

  「怕冷了對不對?」見到她身子骨微微顫抖,縮得跟蝸牛一樣,◇亭不禁問了一句。

  「要你管。」她呵出一口熱氣,又道:「你怎麼都不會想上廁所?」

  「你以為喚起我的沁尿器官我就會想上廁所嗎?告訴你,早在你來之前就上過了,所以,你的如意算盤是打錯了。」◇亭要比精也不輸她,幸好,今天沒有喝到什麼水。真是的,自己出什麼餿主意,結果反而是害麼了自己。想起暖烘烘的被窩,她兩條腿縮得更彎了,蜷成像一團肉球的身軀拚命靠向◇亭,以期能避避夜晚蝕骨的寒風。

  「喂!你犯規喔!說好不能賴皮的。」◇亭發覺采漪的頭一直朝他肩頭猛磕著,便用一根手指將她推回去。

  「小器鬼,靠一下也不行,真不明白,你吸引人家的是哪一點。」采漪一身傲骨,不靠就靠,台灣這種天氣又不會冷死人。

  「我吸引海若的是我真誠不悔的愛,這是一般男人做不到的事。」◇亭只要一提起這件事,便頗為自豪。

  采漪望向天空的繁星點點,像是充滿疑問的小朋友。「愛?你這樣傻呼呼的在她去世之後還做一些蠢事,這也能算愛?要是我像海若姐一樣在天空,此刻正在看你的話,恨不得下一道雷半你劈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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