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一是父親對他曾說有女友一事永無止盡的盤問,惱得他直接對他說,他很快會求婚、結婚以了卻他的心願,才得到安寧。
其二是以往的一票女人全找上了他,他努力的說明他已經不想再浪蕩下去,請她們另覓對象,卻成效不彰,沒有一個女人相信他真的想放棄以往的生活方式。
因此,每天仍有川流不息的女人來找他,對此他只能埋怨自己,但又不能不處理,免得婚後常被人騷擾,讓念霓傷心。
其三是大哥大嫂的恩愛讓他強烈的思唸唸霓,幸好只有半個月,否則他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在一時衝動下跑去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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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周後當念霓回到台北時,累積了半個月的思念教她迫不及待的想見他。她調皮的想給他個驚喜,於是打了他給她的行動電話號碼。
不一會接通了,她有些緊張的問:「梵宇嗎?」
「雨兒!你回來了嗎?怎麼都不打電話給我?」他的聲音聽來很高興,讓她寬心了些。
她說:「我--明天才要回國,你現在在哪?」
「明天哪,我到時候去接你。」
念霓覺得他的聲音聽來竟有點如釋重負的感覺,不過也許是她多疑,她又問了他一次。
「我?我在孟氏企業大樓裡呀。」
「幾樓?」
「十樓的休息室,你問這幹嘛?」
「沒有,好了,我要掛電話了。拜拜!」她興奮的掛上電話,查了下大樓的地址,準備去找他。
到了公司大樓,她向櫃檯小姐說明她要找梵宇,還來不及報出名字,她便以怪異的眼光瞧她,打了個電話後示意她可以上去,還嘟嚷著什麼「希望你是最後一個了」。
念霓期待的搭上電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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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宇第十次向眼前兩個女人解釋他不想繼續荒唐的生活,可是她們仍然聽不進去,百般的挑逗他。
這似乎已經變成習慣了,每天固定得說服幾個女人,重申無數次他的決心,到目前為止成績還不錯--起碼有幾個比較聰明的懂他的意思,至於其他的……梵宇無奈的歎口氣,則是完全不可理喻,眼前這兩個女人可作為代表。
選在公司是因為至少公司是公共場所,他不想一個一個的去住處拜訪她們,他相信只要他去過其中一個女人住處的消息一傳開,事情會更難收拾。
幸好雨兒明天才回來,他得事先向她求婚然後再作解釋,免得她又因誤會而傷心難過。剛剛總機說又有個女人找他,他胡亂抹抹臉,決定不浪費唇舌,等另一個女人進來再一起說明。
他因覺得悶熱而解開上衣兩顆鈕扣,兩個女人趁機坐在他大腿上,手摸來摸去。他忍耐的閉上眼,深吸一口氣準備破口大罵。
門突然被推開,念霓的笑容凍住,她朝思暮想的人此刻正擁著兩個波霸,還閉上眼一副很享受她們飢渴撫摸的樣子。
她心碎了。十五天的思念至此變成一個笑話。她原本以為他對她還有些感情,萬萬想不到在她痛苦的當兒,他卻快活的繼續他的風流韻事。
彷彿他們之間所有的一切對他不具任何意義。好半晌她只能呆在那裡,感覺心碎成一片片。
梵宇睜開眼睛,不甚在意的瞄瞄那女人要叫她進來,接著他瞪大了眼睛,怎麼會是雨兒?!他慌忙推開兩隻母章魚,站起身喚道:「雨兒。」
他的叫聲驚醒了她,念霓轉身就跑,她永遠不要再見到這個可惡的男人,也不想聽他的解釋,她是徹底心寒了。
接下來的事情發展脫出了孟伯全的預料,念霓像是鐵了心,完全不給梵宇解釋的機會,甚至把家裡的鎖全換了讓他無法進去;對母親的詢問只流著淚請她不要管這件事。葉玉玫擔憂極了,頻頻問孟伯全怎麼辦?
老實說他也不知道。他是知道兒子的風流遲早有一天會給他帶來麻煩,誰知道事情會這麼巧?他焦急的走來走去,想著各種可能的解決之道。他十分清楚,念霓不見梵宇事情就沒有解決的一天,何況他和玉玫都沒立場出面,可看著兩人一天比一天憔悴消沉也不是辦法……
有了!孟伯全靈光一閃,決定派媳婦出馬去和她談談,同是女人,講起話會比較貼心,小柔也可以說說梵宇的好話讓念霓心軟。
他很快叫來馥柔請她幫忙,並要梵宇跟她一起再去一趟女友家解釋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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馥柔看著梵宇,實在不能相信他是那個「梵哥哥」,他看來像變了個人似的,鬍渣都冒了出來,神情萎靡,一路上不說半句話。
她同情的說:「你一定很愛她吧!」
梵宇苦笑一聲,雨兒的避不見面快把他逼瘋了,他在她門外站崗,希望能在她出門時和她說上幾句話。誰知她一開門見到是他就關上門,為了躲避他也有好幾天沒去學校了。她母親對此只表示愛莫能助,也不肯讓他進去。
他到現在才知道她對他的重要性,他不能失去她。他想念她的柔情、她充滿愛意的眼神。
梵宇這輩子沒那麼悲慘過,而這全是為了一個女人--一個獨特、擄獲他全部的愛的女人。
由於孟家上下都知道梵宇和她之間的誤會是怎麼發生的,馥柔沒再問什麼,只是安慰的拍拍他的肩。
到了念霓家門口,馥柔有些緊張。她想了想,示意梵宇留在外面不要讓念霓看到,免得連她也吃閉門羹。
「待會我再叫你。」她說。梵宇認命的站在樓梯的視線死角,知道小柔說的是事實。
馥柔按了門鈴,過一會門開了,一個女子看著她,問道:「你是誰?」
「我……」馥柔好緊張,梵宇的幸福就看她了。她禮貌的說:「我是梵宇的大嫂,我叫饒馥柔。雖然很冒昧,但我可以跟你談談嗎?」
是她!念霓認出她就是那個美麗的新娘。雖一方面氣惱梵宇的不擇手段,連家人也扯了進來,但心中竟有股淡淡的喜悅。她暗罵自己傻,僵硬的說:「如果要說他的事,對不起,我不想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