馥柔再接再勵,「可是這很重要,不要讓誤會阻礙了你們好嗎?拜託你讓我進去,只要一下子就好了。」她懇求她。
念霓掙扎一下,還是開了門。她為了家人前來並沒有錯,她不能無禮的把她趕走。況且她可以選擇要不要相信她說的話,不是嗎?
馥柔進了門,兩個女人正式照面。馥柔微笑的伸出手,「妳好,我是馥柔,妳可以叫我小柔。妳是念霓吧?之前從梵哥--我是說,梵宇那知道了你的事。」
馥柔覺得她看起來有點嚴肅,但當然是因為她不知道她來這要幹什麼的關係嘛。而且她蠻漂亮的,是很有氣質的那種美麗。馥柔覺得這次梵宇終於選對了女人--雖然是在公公的設計下。她愉快的心想,她們一定可以成為好朋友的。
念霓在她的美麗之下覺得自己真是微不足道,但她是這麼友善,使她不自覺的回應她一個笑容。
她握住她的手道:「妳好,我是念霓。」她忍不住想到梵宇的大嫂說她可以叫她「小柔」,這表示這是個普通的稱呼,而不是梵宇對她的暱稱囉?!
友誼在兩個女人間奇妙的滋生。由於葉母不在家,有什麼話可以敞開來說。念霓請她坐下,倒了杯水給她。
馥柔開口:「我知道你很生梵宇的氣,但你真的是誤會他了。」她開始解釋梵宇為了她要和其他女人斷絕關係,那天她看到的只是那兩個女人主動貼上他,他正要拒絕卻被她看到。
原本懷著抗拒的念霓在聽完她誠懇的解釋後,心裡湧上又甜又苦的感覺。馥柔說他是為了她,她能相信嗎?
念霓苦澀的說:「我不知道該不該相信你的話,我只知道我不可能對……他旺盛的女人緣視若無睹,而看來這種情況以後會常常發生。再說--」她看向別處,「我並沒有資格要求他什麼,畢竟我也只是他眾多女人中的一個而已,他怎麼可能會為了我去做這些事?」
馥柔急忙為梵宇辯解,「才不一樣,你可是他第一個愛上的女人哦,他本來等你一回來就要跟你求婚的,誰知道會--」她可愛的攤攤手。
念霓震驚極了,接著喜悅沖刷過她,但她理智的壓抑下來,提出反駁,「他不可能愛我,他從來沒說過。而且如果他真的愛我,他怎麼會老對別的女人說甜言蜜語?卻從來沒對我說過?他那麼不正經,或許你也被他給騙了。」她傷心的憶起他對婉莉、那兩個女子,甚至是初見面時電話另一頭的女人是如何的說著情話。
「不,你誤解他了。」馥柔說,「他的個性就是那樣,喜歡亂說話。其實他很正經,像我--」她羞澀的接下去,「跟他哥哥還不知道彼此心意的時候,他就看出我們是相愛的,還幫了我們的忙。所以你一定要相信他,給你們彼此一個機會。」
念霓心軟了,她多麼想相信馥柔,但是若事實如她所說,他為什麼自己不來?
她嘴硬的說:「他如果有誠意的話,應該自己來。」
馥柔鬆了口氣,她笑說:「他來了,就在外面,你等一下。」她到門外,叫梵宇進來,然後笑著悄悄離開。
念霓看著她深愛的男人,他瘦了,看來很憔悴,似乎跟她一樣不好受。
梵宇跟她有同樣的感覺,他心疼的看著她的臉,喚道:「雨兒。」
念霓還沒辦法一下子對他敞開心房,她避開他的眼睛,不自在的說:「你坐,我倒杯茶給你。」她逃進廚房,深吸口氣希望紛亂的心能平靜下來。
但她早該知道他不會讓她如願。他出其不意的從背後抱住她,下顎壓在她頭上摩挲,沙啞的呢喃:「我好想你,你不要再生我的氣了好不好?」
她歎了口氣,放鬆的靠在她熟悉的懷抱裡,然後她重拾自制,推開他說:「要談事情時不要碰我,我會沒辦法專心。」
梵宇第一次露出笑容,淘氣說道:「我想也是。」
在客廳坐定後,他打破沉默,說:「雨兒,我希望你能夠嫁給我。」神情是從未有過的嚴肅。
她垂下眼,不讓他看到自己眼中的喜悅,她不敢相信他真的跟她求婚,還是這種一點都不浪漫的求婚法。
然而他肯為她放棄單身生活已經讓她很感動了,她知道這對放浪慣了的他有多麼不容易,但他那些女性朋友的問題……還有他也始終不曾說愛她。她知道自己太過貪心,她要他全部的心。可是身陷情網的女人不都如此嗎?
她的猶疑讓梵宇以為是拒絕,他焦急的說:「雨兒,你不能不嫁給我,你把自己給了我,記得嗎?還不只一次!」他找盡理由卻獨漏最重要的那一項。
「你!」念霓啐他一口,臉不爭氣的羞紅,「這麼說的話,我不知道你得娶多少女人。」想到他輝煌的情史,醋意在心底醱酵著。
梵宇一時啞口無言。半晌,他痛苦的說:「雨兒,我知道我以前有多麼浪蕩,確實不是好丈夫的人選。但我願意改,我一點也不留戀以前的生活,我會盡快處理好這件事的。相信我好嗎?」
她輕聲問:「為什麼願意為了我放棄以前……自在的生活?」
「因為--」梵宇緊張極了,他從未說過這句話。他吞嚥困難,喉結上下跳動,最後才脫口而出,「因為我愛你。」
幸福的感覺讓她流淚了,多日來的心酸、委屈一洩而出。她捶打他的肩膀泣道:「為什麼你從來不說?」
發現這句話其實沒有想像中那麼難說出口的梵宇,心疼的抱住她,在她耳邊說著一遍又一遍的「我愛你」,等她平復心情,他對她深情剖白,「我害怕,我從來沒有說過這句話,更從來沒有愛上過誰,那種感覺把我嚇死了。」
念霓倚在他懷中,聽到他的真心話,覺得自己真幸福。她問他:「你會害怕?說甜言蜜語不是你的專長嗎?你對其他女人說得那麼順口,為什麼不曾對我說過?」這是最令她傷心的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