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小巷裡猛地竄出好幾條身影,不分青紅皂白地橫衝直撞,一下子就擦撞過兩人的身體。
這件事來得太過突然,就算閻仕眼明手快,也只來得及護住佩佩,才反手揪住一個少年的衣領,身旁的佩佩就發出一記尖叫聲,原來是另外兩個同夥聲東擊西,用小刀一劫,動手搶了她被割斷帶子的側背皮包。
佩佩下肯認輸,跟他們搶起來,手背立刻多了一道血口子。
「痛……」佩佩痛得眼角滑下一滴淚。
「佩佩!」原本想手下留情的閻仕立刻眼紅了,暴吼一聲,體內的「力量」也跟著激昂起來,由掌心源源不絕流出,被他抓住的人馬上兩眼一翻,口吐白沫地昏死過去。
閻仕再長腿一跨,在其他人怔忡之際雙管齊下,一手揪住一個,如法炮製,由於震怒,「力量」一回比一回加重,搶劫的幾人倒了一大半,其餘人則嚇得拔腿就跑。
佩佩的皮包在混亂中被扔進水溝裡。
「閻仕,夠了!」佩佩原本還想為閻仕好好喝采一番,但是沒幾分鐘她就察覺不對,明明閻仕出手只是隨便抓住對方的手,或身體其他的部分,但那些人卻一個個動彈不得,呈現昏死的狀態。
心存納悶,她大著膽子就近去採一人的鼻息,發現那人臉色看起來非常非常的青白,皮膚摸起來非常非常的涼,呼吸非常非常的微弱,好像隨時都會斷氣。
她倒抽─口冷氣。
「閻、閻仕……」倒退兩步,她的聲音在打顫。「這個人快、快死了……」
不只這個人,就連其他被撂倒在地的人,也都是臉色青白、皮膚透涼、呼吸微弱。
「閻仕!」佩佩也覺得自己要臉色青白、皮膚透涼、呼吸微弱了!「你──你做了什麼?!」
佩佩驚恐的詰問彷彿一盆冰水澆到他的頭頂上,閻仕這才回過神來,呼吸有些急促,腦袋因「力量」有些過度使用而微微暈眩著,尚未從激動狀態中回復,棕眼顯得有點茫然,明明是看著她了,卻有點抓不到焦距。
他那模樣讓佩佩更緊張了,邁開的腳步不知道要不要走過去,伸出的手臂也不知道要不要讓他握住……
「佩佩……」她的猶疑、驚懼不定,讓閻仕看得心微微刺痛,但這能怪誰?就是自己吧!他從來沒有讓佩佩知道自己有關於「力量」方面的事,也難怪她沒有心理準備,會嚇成這樣。
不,這樣說也不對,有關於「力量」的事並不是有心理準備就能接受的啊!他突然害怕起來,萬一佩佩就此開始怕他,想要躲他的話,那該怎麼辦?這種可能性很大的呀!
不,佩佩不會怕他的……對吧?
「佩佩?」他吞了口口水,努力維持聲音的平靜,但是伸出去的手卻不聽話的微顫。
「嗯……」遲疑再遲疑,佩佩最終還是把手伸過去給他了。
閻仕攬住她的腰離開那處街頭巷口,丟下躺了一地正在呻吟的傢伙……
第八章
「閻仕,剛剛那是怎麼──」還沒問完,小嘴就被他急切覆上的唇給封死,才剛踏入飯店的房間,佩佩怎麼樣也沒想到閻仕會「猴急」成這樣,一掃平常的溫文,連房間的燈都沒開,就這麼展開了「序幕」。
這吻好不容易結束,她背部貼著有著涼意的牆面,胸前卻是被他滾燙的身體熨壓著。
「不要……不要離開我……」邊這麼說著,他邊展開強烈的攻擊。
「閻仕……」太快了!除了叫著他的名字外,佩佩再也做不出任何反應,就連呻吟都沒有,附和著他那一聲聲「不要離開我」、狀似輕懼的呼喊外,她只感覺要被他火燒般的激情捲到天邊去。
「等等,閻仕,我──」
「不要……不要離開我,佩佩,不要離開我……」接下來的幾個小時裡,佩佩除了喘息嚶嚀外,只能聽見他不停反覆著這些類似的言語,一字字如砌牆般重複堆疊在心頭上,最後的最後,她承受不了地閉眼昏睡過去。
窗外的天色,正要開始大放光亮。
也不知睡了多久,依稀彷彿,有人用手在拂著她的臉龐與額發,那種感覺又柔軟又舒服,令她直覺地想靠過去。挪動著身體,側著臉頰就靠到一隻張開的大掌邊,佩佩人還不怎麼清醒,也知道那是她最信賴的男人的手。
她牽動著唇瓣揚起微笑,這種感覺似曾相識,就在自己還很小很小的時候。
「閻……」
閻仕滿足地歎息一聲,很快地將手從她身上抽回來,知道自己再碰著她又要按捺不住了。站起身來離開床邊,披上睡袍後就坐在靠近牆邊與衣櫥的沙發上,開始靜靜等著睡美人的清醒。
窗外,開始飄起陣陣的細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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浙瀝嘩啦、浙瀝嘩啦……
下雨了嗎?而且應該是很大的雨吧?不然房裡怎麼會聽見?
「嗯……」這一覺睡得真舒服!
佩佩醒了,眼皮子還沒睜開,就感覺身邊少了點什麼,少了股溫暖厚實的陪伴……
「閻仕?」她緊張地從床上坐起,發現床上空蕩蕩地只剩她一個人。
「我在這裡。」閻仕應聲道。
佩佩用手撐起身體時,不由得想起昨夜發生的事,便把手背伸到眼前觀察,赫然發現整隻手掌完好如初,別說是刀傷的血口子了,連絲破皮都沒有!
「怎麼可能……」佩佩幾乎要說不出話來!
她明明記得昨夜確實受了傷,而且她對那些鮮血仍餘悸猶存,怎麼可能現在什麼都沒有了?
然後她想起一些往事:昨夜閻仕對付那些街頭搶匪的手段,她以前不也見識過嗎?她跑到舞廳去斯混時,閻仕就是用這種怪異的方法打倒那個高大的男人;更早之前,他也曾經這樣把手放到自己身上,她就頭暈目眩地全身力氣都沒了;再更早更早之前,小時候她發了高燒,他也是把手放到自己的額頭上,熱度就奇跡似的迅速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