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我收下了,你們可以走了吧?」傅育銘怕了他們了,自動從餐車取下一份餐點,希望他們盡快離開。
走?怎麼行?什麼都沒有發現,他怎麼可能走呢?
「你拿一份怎麼夠呢?」陸毅華再幫他取下一份。「我看你房裡還有另一個人,你要拿兩份才行。」
「謝謝、謝謝。你們……還有事嗎?」搞不懂,他們為什麼還賴著不走?
「呃……這個,你東西還沒吃呢,你趕快坐下來嘗嘗看,告訴我們你的吃後感,我們好跟飯店報告。」陸毅華推著他入座,搞得他一臉的莫名其妙。
「你們還要跟飯店報告,這……我們待會吃了,明天再告訴你們,這樣行不行?」
「不行,我們要親眼看著客人吃。客人回頭說說,可能有失客觀,我們要從客人臉上的表情,分辨客人到底喜不喜歡我們飯店為你們準備的餐點。來,快吃吧!」
不只是傅育銘哭笑不得,連在陸毅華身旁的傅嘉妮,也暗自皺眉,她實在不明白他究竟在搞什麼?
看來,傅育銘是招架不住了,他掙脫陸毅華,拔腿跑向浴室門口敲門。
「媽!你快出來啊!」
媽?!他喊她媽?陸毅華深感意外,原來他猜錯了,他根本不是她在外養的小白臉,而是她的兒子?!怎麼會這樣呢?劉權娶她的時候,不知道她還有一個這麼大的兒子嗎?這下可好了,他要不要說出來呢?
「什麼事?」
傅湄從浴室間走了出來,看到兒子一副求救的樣子,又有兩個飯店的服務生待在房裡,她感到很奇怪。
「媽,他們……要我當場吃東西給他們看,不吃還不行……」傅育銘上前挽著傅湄的手。
真像……陸毅華忘情的打量他們兩人的長相,簡直是同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嘛,這要說他們不是母子,他還不相信咧!俗話說的好,孩子是不能偷生的,一點也沒錯。
傅湄走向他們。「請問,是有什麼問題嗎?為什麼要吃東西給你看?」她並沒有使臉色,還是一派的溫和。
「呃……沒啦、沒啦,我們只是跟你兒子開開玩笑的,沒有其他惡意,別生氣。」自知理虧,他只好連忙賠罪道。
「小陸、小陸……」傅嘉妮縮在他身旁,害怕的扯動著他的衣角。「好了啦,我們走了吧。」
「知道了啦。」他不耐的回道,再轉頭對著他們。「真不好意思,打擾你們了,那我們走了,再見。」
他拉著傅嘉妮,恭敬的朝他們行了一個禮,正轉身預備要離開的時候,傅湄叫住了他。
「等一等。」
「請問什麼事?」他只好回頭。
「請問一下,你叫什麼名字?」她問道。
「我叫陸毅……」不對!他猛然想到身上穿的衣服掛有服務生名字的招牌,他迅速低頭一看,果然……慘了!他尷尬的笑看著她。
「你是不是徵信社的人?」她早想到劉權遲早會懷疑她的。
「是,不過……」他不是因人所托啊,現在做的一切,都是他自作主張的。
「你是不是用針孔照相機拍下了我和我兒子的照片?」
「沒有,我這樣做,劉先生會罵我的,其實,他很愛你、很信任你的……」
於情於理,他把劉權受托他的原由、經過、一五一十的全部招供了。
第九章
「奇怪?他們怎麼還不下來呢?」楊芸無聊的托著腮,手拍打著桌面。
突然,她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出現在門外,怒氣騰騰的推開大門、長趨直入的一路殺到她面前。
「董、董事長,你好。你怎麼來了?」楊芸驚跳起身。
裘玉蝶向來不曾在這個時間來飯店的,今天怎麼……
「我問你,姚經理是不是就住在飯店裡?」她厲聲問道。
啊?東窗事發了?可是也用不著這樣嘛,房間空著也是空著,讓一個留職停薪的高級主管入住,又有什麼關係呢?楊芸覺得她真是太小器了。
「董事長,你別這樣嘛,姚姐她是有苦衷的,誰教她有一個不講理的媽,不讓她和男朋友結婚,她才出此下策,住到飯店來的。」
「不講理的媽?男朋友?她的男朋友是誰?」
「李德,就是小陸的同事嘛。董事長,你也認識他的,一個帥帥、又溫和有禮的大男孩。」
「他們真的是在一起?」她寒著心問。
「是呀,感情好得不得了呢。董事長,你來評評理,姚經理的媽是不是太不近人情了,人家這麼相愛,也不成全人家,讓有情人終成眷屬,還要百般阻撓,她的行為真的像小陸講的,已幾乎變態了。」
她自以為講的多,就更能引起裘玉蝶的同情心,殊不知,她渾身氣得直發抖了。
「你說夠了沒有?」她的員工在她面前這樣批判她,她當然無法忍受。
「啊?董事業,對不起,我太多話了。」
「她住在幾號房間?」
「這……董事長,你真的要追究啊?不要啦,姚經理真的很可憐……」
「碰!」裘玉蝶大力的拍了一下桌子,她的耐力已到了極限了。
「我就是她那不講理、不近人情,又變態的媽,現在你搞清楚了沒有?!做媽的要找女兒,你還有什麼問題嗎?」
啊!死了!這個該死的嘉妮,怎麼沒有告訴她,原來她們的媽就是董事長呢?啊……楊芸在心底哀嚎不已。
「沒問題了。」她頭低得像個小媳婦似的。
「幾號房?」
「九○六。」
「鑰匙拿來!」
什麼?她還要直接開門進去啊?敲門不就得了,楊芸實在不懂她的作風和想法。不過鑰匙……接班的總機告訴她,李德拿走了。
「這裡已經沒有鑰匙了,備份鑰匙在李德那裡。」
「什麼?!在李德那裡?」
看來,他們的交往已經有一定程度了,否則,他怎麼能夠自由出入女兒的房間?裘玉蝶一想到此,心情更加沉重。她怎麼也沒有想到,女兒為了和一個男人在一起,竟家也不回、班也不上了。男人,真是罪惡的淵藪啊,她一直以來的認知,一點也沒有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