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我直接上去。對了,嘉妮呢?上班時間,她人到哪裡去了?」她這時才發現她小女兒不在。
「嘉妮……她……被小陸帶上去了……」
「幹什麼?!」
「沒事、沒事,董事長,你放心,」現在她清楚了,可不會再無故洩他們的底了。「小陸他只是因徵信社要查案,所以找嘉妮幫忙,如此而已。」
全力配合「狂浪徵信社」在飯店裡的一切行動,是她董事長下令的,這下,她不會有話要說了吧?
「為什麼要找嘉妮?不找你呢?」她可是精明得很。女兒是什麼德性,她當然清楚,不找聰明、機靈的楊芸,反而找她那凡事都是畏畏縮縮的女兒,怎麼不令人懷疑?
「這個……嘉妮她膽小啊,一個人不敢留在這裡。」楊芸沒想到,她居然會反問。和她講話,真的是很可怕,處處要提高警覺。
不敢?大廳內燈火通明、又有警衛,不時又有人來來去去的,有什麼好不敢的?裘玉蝶狐疑的想道。
不對勁,這一定有問題……但現在她沒有多餘的時間去細想,大女兒的事情比較重要,先解決了再說。
「我現在上去了,你給我聽好,不准打電話通風報信,要是我上去看不到他們的話,你明天也就不用來了。」
「是……」楊芸沒什麼勁的應道。
她向來是個很有義氣的人,為朋友兩肋插刀,在所不辭,可是這次……事態嚴重啊!
你們大伙……原諒我吧!她在心裡懇求著。
* * *
「你放心,我不會告訴你先生的。」陸毅華對傅湄保證道。
原來,她是在年輕不懂事的時候,未婚懷下了一個小孩,男方不認帳,拂袖而去,娘家幫著她把小孩長大,又顧念她雲英未嫁,所以要她隱瞞有小孩的事,縱使將來結婚了也不要認,免得影響了夫妻間的感情。
也因為這樣,她才遲遲不願完成自己的婚姻大事,要和自己的骨肉分離兩地,是她非常心痛、不捨的一件事,直到去年遇上了劉權,折服於他的癡情、體貼,她才軟化的嫁予他為妻,過著一段還算幸福的婚姻生活,惟獨遺憾,不能和自己的兒子生活在一起,幸好,兒子很懂事,也能夠體諒她。
住到飯店來,也是為了就近能夠來看他、照顧他,而且飯店有人打理,對於他一個未成年的大男孩來講,這是很重要的一點二,而湊巧的是,她妹妹的同學任職於這裡,也就是姚羨宜,所以,一切就那麼順理成章的了。
聽完她的故事,陸毅華和傅嘉妮對她的遭遇很是同情。
「你告不告訴他,我並不在乎,如果他因此要和我離婚,我也無所謂。我只想和我的兒子在一起。」傅湄如是說道。
語畢,開門準備送他們離開。
「我覺得你還是先不要告訴他的好,再等一段時間吧,你突然蹦出了一個這大的兒子,我想是男人,一開始都會接受不了的。」陸毅華好心的建議道。
「可是,時間愈久,我的兒子年紀不就愈大了嗎?」她促狹的反問。
「這個……」陸毅華一時答不上來,只好看看傅嘉妮。最後,兩個人都笑了。
傅湄也跟著笑了起來,眼神瞥到迴廊盡頭,有人朝他們走了過來。
「有人上來了耶。」
這層樓只有兩間房有人入住,除了服務生以外,其他人的出現,都顯得突兀。
他們兩人,也將眼光望去,這一望不得了!裘玉蝶怎麼在這個時間出現在這裡呢?莫非……
兩人驚詫對望,也無計可施了。因為,裘玉蝶已來到他們面前了。
「你們在這裡幹什麼?!」她眼神嚴厲的看著他們,又看向傅湄。
「我們……」傅嘉妮害怕的不知從何解釋才好。
「老闆娘,是這樣的,我在辦事,找嘉妮當幫手……」陸毅華邊解釋邊在心裡提醒自己別自亂陣腳,人家根本還沒有發現什麼,千萬別不打自招。
裘玉蝶看看他身上穿的服裝,和他一旁的餐車,知道他所言不假,也就不再這事上打轉了。
「嘉妮,去敲你姐的房門。」她看向隔壁房。
「這……」傅嘉妮緊張的看向陸毅華,無措的直發抖。
「老闆娘,你是……」
「閉嘴!這裡沒有你說話的分。嘉妮,還不快點!你知情不報的部分,我回頭再找你算帳!」
怕極了母親那樣凌厲的目光,她只好亦步亦趨的走了過去,為難的抬起了小手,在房門上輕敲了幾下。
「是誰?嘉妮嗎?」來應門的不是姚羨宜,而是李德。
「是……是我。」
門一打開,裘玉蝶立刻搶先一步上前把門整個推開,人也竄了進去。
「你……」李德驚駭不已,瞠目結舌的看向緊跟在後面進來的兩人,接著又回頭看向坐在床上的姚羨宜。
姚羨宜也被驚嚇到,但隨即恢復鎮定,目光沉穩的看向也正在看著自己的母親。
「你好樣的!你究竟要和我作對到什麼時候?!」裘玉蝶一開口,即是極具震撼的一擊。嚇得傅嘉妮在一旁緊拉著陸毅華的手,人也幾乎整個偎在他懷裡了。
姚羨宜沒有說話,她緩緩的下床,精神還沒有完全恢復的她,有點站不穩。李德見狀,立刻上前攙扶,把她扶到了裘玉蝶的面前。
看到他們兩人這般親密,裘玉蝶心中的怒火又上來了。
「我不懂你什麼意思?我從來就不想和你作對。」
「不想?!那你現在到底在幹什麼?你為了一個男人,連家都不回了,還說不是和我作對!?一直以來,我是怎麼樣告誡你,男人……」
「男人都不是好東西,我知道。」姚羨宜主動的接話。
「那你現在……」
「我只是在做我想做的事情。是!你受傷過,所以你也不希望我們受傷,可那又怎麼樣呢?縱使我們傷得傷痕纍纍,那也是我們心甘情願,是成長的一個過程,你不讓我們去摔過、傷過,這樣的人生又有什麼意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