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笨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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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頁

 

  鯊魚!天哪!

  這血淋淋的一幕讓她眼一翻,昏了過去。

  「阿吉,把他們兩個都帶回主艦。」海琦沒好氣的道,回身之際驚呼,「海叔,小心你背後……」一個弓箭手正對著海無名放箭,她急忙提氣飛躍過眾人頭頂,卻僅來得及打昏那名偷襲的海賊,而海無名則中箭墜落海中。

  「海叔,該死的!」海琦低咒,隨手將大刀拋給啞叔,「啞叔,接著。」然後縱身一躍跳入海中。

  「海琦……」古紹華驚駭的望著她跳進全是鯊魚群的海中,心臟登時停止跳動,沒多想的亦跳下去。

  「啊,姑爺,你不會泅水……」阿吉來不及制止。

  「呼。」不一會兒,海琦冒出海面,避開凶險的鯊魚群把海無名安全送到岸邊後回游上海賊船。

  「爺,你沒事太好了。」阿吉鬆了口氣。

  「拉我上去吧。」

  「好的。」他在船邊垂吊下纜繩,抓著纜繩上了船的海琦甩甩頭,撥去遮蔽視線的水珠。

  「爺,姑爺剛剛為了救你跳下海。」

  她拔高音量,「什麼,你們怎麼不阻止他?」那蠢蛋!

  「我們有試圖拉住他,可是……」阿吉語含歉意的說,誰知道古紹華動作那麼快,一眨眼就往海裡跳。

  「算了,我去找他,啞叔,船上交給你。」海琦回看著深不可測,危機四伏的大海,她深呼吸一口氣,再度反身跳下海裡。

  這一跳就再也沒有浮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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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覆滿陰霾的天空,漆黑得伸手不見五指,艙房外一場突如其來驟降的雨狂瀉而下,疾奔的雨滴乒乒乓乓敲打著歷經殺戮摧殘的甲板,洗滌去那戰火的重創和生離死別的悲哀無奈。

  海賊就是惡嗎?他們也只是為了求生存而不得不為海賊。

  驟雨過後,晴空萬里,海風吹來一陣清涼,牙兒清醒過來時,海戰已經收尾了,海賊船毀的毀,沉的沉,黑麒麟部隊正在善後。

  她走出船艙,因為傷患過多,甲板上都是哀嚎呻吟聲,周叔忙碌的救治,不分敵我。

  「牙兒,你來得正好,幫我把這傷患的手臂包紮起來。」周叔看見她,將包紮的東西塞給她,轉身去探視其他傷患。

  「好的。」她蹲下替海賊包紮。

  「我不需要你們救,漢人都沒有一個好東西。」操著斃腳的漢語,這瘦小的海賊扭動身軀掙扎著。

  「不要我們救就從這裡跳下去,相信那些鯊魚會很開心你犧牲貢獻給它們當晚膳。」她悻悻然道。真不知好歹!

  他沒有吭聲,注視她的胸部驚呼,「你是女的!」

  「女的又怎樣,你娘還是不是女的。」都是這些海賊,要不然她家小姐也不至於三分不像姑娘,七分倒像男人。

  「女人是不准上船的。」這海賊看起來深受打擊。

  「這誰規定的?」他們大概還不知道屢屢打敗他們的海麒麟是女扮男裝,若是他們曉得真相也許會羞愧得切腹。

  「老一輩的人都這麼說,女人上船不吉祥,會遭來厄運。」

  「是嗎,看來我們海麒麟號比你們幸運。」牙兒用力一扯。現在她終於能體會小姐為何必須偽裝成男人。

  「啊……」慘叫一聲,他痛昏了過去。

  「周叔,小姐和姑爺呢?我到處都沒看到他們的人。」牙兒料理完這海賊,跨過橫躺的病患來到周叔身邊著急的問。

  「你們幾個過來幫我把這傢伙打昏。」周叔邊說邊指揮道,「琦丫頭為了救被鯊魚群包圍的海老掉到海裡去,到現在都過了一刻鐘還不見蹤影,接著古公子也跳下海,而後琦丫頭上了船後得知古公子去找她只好再潛入海裡,到現在還下落不明。」

  「海叔呢?」

  「他正在派人划小船沿著海岸去搜索……等等,止痛的草藥不夠,你們幾個去我艙房搬。」他拍撫著她的肩,「放心吧,琦丫頭是我從小看到大,她對海比鯊魚還熟悉。」

  「可是小姐就算再怎麼厲害,她終究還是姑娘家。」牙兒愁上眉頭的歎了口氣。

  周叔站起身,「我們現在能做的就是祈禱。」不是他不擔心,只是再怎麼擔心也無濟於事。

  「周叔,我可以帶一批人馬順著潮汐和河流去找人。」不知道小姐會不會被漲潮的海水沖到河流內陸去。

  周叔看了一下忙碌的現場,她也幫不上什麼忙,「好吧,你自己小心一點,多帶一些人手。」

  「我知道了。」牙兒連忙抓了幾個人手,請他們把救難用的舟放下海,正準備出發之際,她的袖子被扯了兩下。她回頭看了眼比手畫腳的啞叔,「啞叔,你也想跟去?」

  他用力點點頭。

  「好吧。」牙兒下巴朝小船點了點。於是搜救隊成形!

  第八章

  海面上熾熱的艷陽像滾燙的熔爐燒融一切,連風也是悶熱得像要把人融化,他感覺自己的身軀不再漂流,好像有雙冰涼的小手緊緊的抱住他,輕柔的撫慰他焦躁惶恐的魂魄。

  「你醒了。」

  古紹華眼皮眨了眨,濕黏的睫毛勉強撐開一條細縫,乾澀的喉嚨吐出沙啞的聲音,「我沒死?」

  「在我的海上你想死還得先問問我。」海琦俯身,以額覆上他的頭,確定他沒有再發燒才鬆了口氣。

  在乍聞他落海的消息,她胸口像被巨大的絞繩給擰緊撕裂,慌亂的跳下海去找尋,穿梭在饜足飽食的鯊魚群中搜尋他,發現屍骨殘骸中沒有他,她慶幸戰後屍體不少,她可以確定那些鯊魚放過了他。

  那時候她還不懂那擔憂從何而來,不解納為何胸口會心悸恐慌,直到在千里外的礁巖中發現他漂流的蹤影,了無生氣的隨波逐流,恐懼壓迫著心臟,她快如飛魚的游到他身邊。

  她附在他胸膛聆聽,確定他還有微弱的心跳,緊繃的情緒急奔向眼眶,分不清是海水還是淚水,之後她費盡九牛二虎之力將他拖上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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