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靜賢漾著欣慰的笑容笑開了,笑中還有著淚。「皓葦,我就知道你對我是有感覺、有愛的。」
「你……真的是好柔好美,我……我好想要你……」早就想要她了,心裡的秘密壓抑了這麼久,終於情難自抑的說出口了。王皓葦此時終於願意對自己承認:他愛她!
「那你就要吧,我早就是你的妻了。」
王皓葦一反身,立即將她壓在下面,他像一隻乾渴的獵犬,一旦碰到誘人的芳香甜美,立即撲身而上,義無反顧。
他狂猛的吻著她的唇、她的頰、她的頸,一手還探進她的睡衣內,握緊她因興奮而顫抖聳立的高峰,最後,他索性解開她的束縛,讓她的身子完美無瑕的呈現在他的面前。
低歎一聲,手漸漸的由上轉移到了下面,正想扯下她的底褲,完成真正的交合之時!他突然停了手,想起了十五年前的回憶——他和蘇秀如的第一次。
那是他第一次的性經驗,也是在此之前唯一的一次。那一次,他以為,這一生以後所有的激情,都將只對著蘇秀如一人而已,他是她的,而她也是他的,彼此屬於彼此,一生一世永不分離。
但是他錯了,她斷然的離去,獨留他一個人度過無數孤枕難眠的夜,使他的心就此跌進痛苦的深淵,不敢去愛人,不想去愛人,不相信自己還有愛人的權利,直到現在,他已瀕臨枯死的情愛靈魂才再度復甦了起來,他想留他的妻在身邊……一輩子!
自己的一廂情願,可不代表她也有這種念頭啊!雖然她曾經親口說她是因為愛他才嫁他,但是他根本不相信,這其中難道沒有摻雜一點點「億萬家產」的情結嗎?要是有一天,她也像蘇秀如一樣,拋開這個家離去,他要如何自處呢?同樣的痛苦再承受一次,他受得住嗎?怕是他連活下去的勇氣都沒有了!
不!他不要再來一次!衝破這最後一道防線,他跟她的關係會陷得更深、更化不開,他對她的依戀,怕會無止無境,永難抽離了。他不要!寧可保持現狀就好,將來就算舊事重演,他也不會那麼難過了。
他迅速的起身下了床,背對著她,看著落地窗外。
激情突然的中斷,令朱靜賢不明所以。她坐起了身,將敞開的睡衣拉正穿好。
「皓葦,怎麼了?為什麼……」她紅著臉,不敢再往下說了。
「你為什麼要來色誘我?」他頭也不回的以冷冽的語氣說道。
「什麼?!」
她不懂他問這句話的意思,色誘他?沒錯,她是有計劃性的要來色誘他,但這不可以嗎?她是他的妻啊!
「你別裝蒜了,你故意穿成這樣讓我迷惑,害我差點就……我是正常的男人,當然禁不起你這樣的挑逗!」
原來,他的回應只因為他是個正常的男人,而不是因為他愛她!朱靜賢聽了之後,真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
不過,這樣起碼證明了他並不是一個無性無慾的男人,也算有收穫,不是嗎?
「我是你的妻子,我沒有權利挑逗你嗎?我要求我們夫妻間應有的義務,難道錯了嗎?」
「當然錯了!」他回過頭來,逼視著她。「我一開始就跟你說過了,不要對我存有太大的幻想,我不會是那種熱情、浪漫的丈夫,你不要妄想在我身上找到和別人丈夫相同的特質。我們相敬如賓、平平順順的把日子過下去,不是很好嗎?為什麼你非得要有進一步的肌膚之親?保持原狀,你依舊是王皓葦的太太,王氏建設的總裁夫人,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呢?」
他依舊認定,她會在意這虛有的頭銜。
「因為我只是一個正常的女人,我有我的需要,你不能這麼自私!」
「我沒有,是你破壞了這個遊戲的規則,我一開始也坦誠的跟你說過,我只是想要娶一個女人,回來當我女兒的媽,至於她能不能成為我的好妻子,那並不重要!」
「可是你也說過,你不會讓這個婚姻有名無實的!你當初的承諾,現在又算什麼呢?」她的怒火,逐漸爆發出來。
「我……我說婚後培養感情的,感情還沒有培養出來,我如何能和你做這檔子事呢!」為了不理虧,自欺欺人也在所不惜了。
「你剛剛……真的只是出於男人本性的慾望,而情不自禁和我……並不是因為,你對我有了感情?」她不死心的想再確定一次。
「是的。」他就是一個自私的男人,寧可現在傷了她,也不要日後讓她有機會傷了他。
朱靜賢徹底的絕望了。努力了五個多月,還是聽不到一句他親口承認愛她的話,那麼,她還堅持什麼呢?當下,她決定要將隱忍許久的傷口,一次全數撕開。要痛,也就再痛這麼一次了。
「你為什麼當初會選上了我?你只要一個名義上的太太,傀儡般的妻子,那麼,你選擇誰不都一樣嗎?為何偏偏你就選擇了我?,」
「不是我選擇你,是你選上我的!」他一時氣急攻心,亂了理智。她的指控,無異是對這段婚姻的懊悔,恐懼佔據了他的心頭,第一時間他只想到要推翻她的說詞,很多不經大腦思考的話,就源源而出了。「你忘了嗎?是你在報上刊登徵婚啟事,是你從眾多應徵者中選上我——一個身家財產以億計算的金龜婿!」他一步一步的走近床沿,低頭怒視著她。
朱靜賢不敢相信的回看著他,不同於他的憤怒,她的眼神是哀淒的。「你以為,我是為了你的錢才嫁給你的?」
「不然還有什麼理由?」
說到這裡,他自己都不太確定了,自瞭解她的身家背景和她樸實無華的個性後,他早把這個她嫁他的理由剔除了,可是不知為什麼,每當對她、對自己感到懷疑時,這個理由,就會順理成章的浮上檯面了。
「我記得我說過,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