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她要的是什麼,她一心只想要了悟得道,登上仙班,擁有無量的仙壽罷了。」
「我不信!」金天王用鼻子哼氣。「論道行修為,她現在還只是剛進門檻罷了,哪能有這麼堅定的意念?再加上修行有千萬種法門、訣竅,可沒要求個個都得絕情了欲才能成功的。」
「沒辦法,她是西王母娘娘的弟子,那就得跟著娘娘的規矩走。」
「表面上守規矩是一回事,但她的心可就不一定能夠聽話了,你說那天她看見你掉到河裡去時還大笑是吧?」
敖任點點頭。
「所以說囉,既然會笑、會罵人,會整人,還對那只叫小乖乖的狗兒那麼好,就代表她的心事實上還是浮動著的。」
「那……你的意思是?」
「知己知彼,百戰百勝,要擄獲一個女人,自然得從徹底瞭解她做起了,換另外一個角度看,你今日會這麼莫名其妙地迷戀她,她的神秘與不可親近恐怕也是原因之一,如果你能夠接近她,瞧了清楚這女人也沒啥大不了的,也許這樣的盲目迷戀就會淡了。」
「她對我防備心甚重,別說什麼徹底瞭解了,就怕她連三步之內都不會讓我接近的。」
「如果我能有辦法讓你不但可以貼近她,且能讓她笑盈盈的和你說說話呢?」
呃,這怎麼可能?他不信,除非那女人不是初櫻。
看穿了敖任的念頭,金天王撫掌大笑。
「放心吧!她是貨真價實的初櫻仙子,只是,你卻不能是敖任。」
這是什麼意思?
「別想啦,反正這樁事兒就包在老哥哥我身上,你就安安心心地等著親近佳人吧!」
金天王說得自信滿滿,敖任卻聽得迷迷糊糊。
算了,姑且信這傢伙一回吧,因為除了聽任安排之外,他也真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第四章
他實在不太能肯定這算不算是個好主意。
敖任一臉不悅地上下左右繞圈圈打量自己。
在金天王的法術協助下,他變成了他最最討厭的東西。
拜託!以他那原是天下無雙的俊美模樣,怎能夠忍受自己變成了……
「小乖乖,你知道我要叫你,索性就自個兒過來了呀?」
蟠桃園裡,剛修剪完枝啞的初櫻,一回過頭便瞧見那正在園外繞圈圈,古里古怪地打量著自己的三頭神獒。
初櫻喊了,小乖乖卻沒動,那神情彷彿是不相信她會對自己主動熱情地召喚。
初櫻又喊了一聲,這次,三頭神獒總算走近她,且乖乖地在她身旁趴下。
「沒睡飽呀?怎麼眼神好像有點不太一樣?還是生病了?」她溫柔地一個頭一個頭摸了摸。
初櫻輕柔的動作讓原本不太自在的三頭神獒終於放鬆下來,它微瞇起眼睛,快樂地伏在她身旁撒嬌。
她的小手好軟好軟,她的聲音好柔好柔,他的心好暖好暖,這世上怎麼有讓人這麼幸福的事呢?他想著。
「怎麼了?你今兒個真的有點怪怪的耶。」
嘴裡雖這麼說,但初櫻還是容許了小乖乖難得的撒嬌。她向來對人冷淡,對於獸類卻有著出奇的耐性。
「你呀,是不是餓了?」
初櫻好笑地轉身,將一旁的竹籃提過來。
「恰好我剛做完了活兒,正打算來個午後野宴。」
初櫻抬高了水靈靈的眼眸,往蟠桃園外瞧了瞧。
「也剛好那個老愛湊熱鬧的討厭傢伙沒有來。」
討厭的傢伙?指的是浪龍敖任嗎?小乖乖的眼神有些黯然。
初櫻誤解了它的神情,盈盈地笑著。
「聽到他你就不開心?你就這麼地想吃了他嗎?不可以喲,嚇嚇他、咬咬他是一回事,絕不能夠殺生造惡業的。雖然那傢伙自命風流,教人受不了,可是老實說,他性子倒挺真的,也並非一無是處啦,只要他別再惹是生非那就阿彌陀佛了,至於你呀!無論如何還是該和他和平相處,否則就違逆了娘娘的旨意囉。」
也並非一無是處?小乖乖眼神一亮,伸長舌頭開心地笑了。
「來吧!」
初櫻一邊從竹籃中拿出一盤盤點心,一邊介紹著。
「咱們的午後野宴雖無龍屁股可嚼,可也毫不遜色的,這是櫻花卷板,這是櫻花涼面,這是櫻餅,這是玫瑰雪霜冰,這是薔薇果奶湯,這是秋海棠凍果,這是紫羅蘭薰衣草雪酪,還有這個,哇,這可更不得了呢。」
她笑咪咪地取出一個奶白色的瓷瓶。
「這可是人家釀了好幾個月的櫻花酒喲!」
拔開瓷瓶上的軟木塞,初櫻將鼻子湊近,臉上瞬間漾起甜甜的笑。
「嗯,既香且醇!小乖乖,咱們看守蟠桃園時本來是不該喝酒的,但這就當是慶祝我新酒初釀成功吧!咱們偷喝一點點,就一點點,別告訴人好嗎?」
小乖乖不會說話,只是點頭,接著,初櫻便你一口我一口,開心地將酒送進彼此口中。
她沒騙人,這酒真的好香!
那味兒,就像每回他靠近她身邊時聞到的,她身上所散發出的淡淡櫻香一樣。
其實,能不能喝酒,他都不在意。
他在意的是,她喝下櫻酒後,那原就如花般嬌嫩的臉頰因酒意而更染了層薄暈和微醺的嫣紅,甚至她臉上那些斑疣,彷彿也因為看慣了,而不再覺得那麼刺眼了。
她的目光流轉著她並不知曉的嫵媚,笑容裡飽含著她並不刻意的嬌憨。
她俏臉生暈,嫩若凝脂,惹人憐愛,讓人心神一蕩。
天哪!他怎會在毫無知覺且無法克制的情況下,身上某個重要的部位開始變形了。
他現在總算極為確定小乖乖是公的了。
可這件事怎麼能選在這種時候弄清楚呀?如果讓初櫻看見了,說不定會將小乖乖給閹掉,以杜絕後患。
他拚命改變姿勢,想要遮住那不該出現在這時刻的東西。
幸好小乖乖是三個頭,而不是三具身軀,否則他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藏了。
要命!這醜丫頭對他的影響還真是大得嚇人。
他素來自命風流而非下流,對於床第之事,比吃飯拉屎還要能駕輕就熟,想在女人面前控制慾望向來很容易,但卻在她面前如此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