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大人仔細審視正在比試的其中一人,像是想到什麼的睜大眼,「是他!幾個月前我在京師城外遭到歹徒搶劫,就是這位青年救了我。當時他不肯表達身份,」他翻翻桌上資料,「原來他叫魏僥。」
秦大人附和道:「真是難得的年輕人,我也曾在京城內遇見他好幾次仗義助人,印象最深刻的那一次,是他幫一個被賭鬼父親賣到青樓的十多歲女孩贖身。」
正翻覽魏僥資料的齊大人又說:「還有,他的文筆也相當不錯。」
「他打贏了。」秦大人難掩興奮的說道。
顯然兩位大人都對魏僥有不錯的評價,倒是司徒英卻不發一言,童安安忍不住壓低嗓門問道:「怎麼了?魏大哥的武功底子不佳嗎?」
他拍拍她的手背,「沒事的,他的拳腳功夫應該屬他的門派中一等一的高手。」若他沒看走眼,魏僥最後取勝的那招,應是西域五毒教派的獨家招式。
只是令司徒英疑惑的是,自和魏兄結識以來,並未見過他演練過五毒教派的功夫,而且該派以施毒為絕學,拳腳功夫倒沒什麼特別,江湖中對五毒教派也無好評。這般行俠仗義的人,怎會學邪派武功呢?
然而,司徒英並未將心中的疑惑告訴童安安,稍後,他覓得了個空檔,把大豆傳來身邊,私下吩咐他去調查魏僥這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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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舉比試進行了三天,目前僅餘二十人參與最後的角逐。
童天成在場外觀戰,突然聽到有人喊他,便連忙回過頭去。
「妳怎麼在這?」
「他讓我來的。」
「他?哪個他?司徒公子嗎?妳知不知道妳不能再闖禍了,如果……」
童安安趕緊打斷父親的嘮叨。「是他帶我來試場,而我說想來找你們,他也說好。」
「什麼他他他的,妳該尊稱人家司徒公子或少爺。」童天成見女兒一副不以為然的神色,舉止又是異常的快樂,心生中滿是疑雲。「妳又惡整司徒公子了?」
「什麼惡整?!」她大聲嬌叱。「反正我和他和解了。爹,你別再問了,我是來為何漢打氣的,他下一場對誰呢?」
童天成知道從女兒口中再也問不出所以然,不過只要她沒與司徒英再起衝突就好,他暫且將疑問壓下,打算等回家再與妻子一起琢磨。
「何漢下一個對手,是即將在第四比試場中打贏的那個人。」
童安安朝父親所指方向望去,同場競技的是尉將軍的三公子和魏僥。「爹,你認為誰會贏?」
「難說,兩人在伯仲之間。」
童安安心裡很替魏僥緊張,前幾次他也遭遇到數個棋逢敵手的人,還好最後都驚險得勝,而此刻,只見台上的人高來高去的,數個回合後,魏僥被逼得節節後退,眼看就要摔落台下,而他的對手更使出精妙的一拳,扣住他的脈門。
童天成點頭,大為讚許。「還是虎羅門的招武厲害些,尉三公子是贏定了。」
話才剛說完,情勢卻整個逆轉。只見魏僥應接不暇之際拍出一掌,隨即脫離對手的控制,神色從容地避開正面朝台下摔落的尉三公子。
勝負已定,魏僥取得晉級資格。週遭的人為他的反敗為勝,響起如雷掌聲。
然而,摔落比試台的尉三公子動也不動地躺在地上,他的僕人趕緊上前扶起他,只見他滿臉是血,怎麼喚都喚不醒。
「卑鄙!」童天成語出驚人地大罵,「居然暗箭傷人。」
聞言,童安安反駁道:「魏大哥不會做這種事的。」
「妳瞧尉三公子摔得頭破血流、意識昏迷,分明是被人下藥。爹雖然看不出那個姓魏的小子使了什麼手法,卻相當清楚他取勝的那一招華而不實,何況尉公子的武功底子確實比較高。」
在司徒英的調教下,童安安的武功造詣大有長進,前幾次她就很好奇魏僥為何總能不可思議地逆轉情勢,而現在經父親這麼一說,加上先前的疑惑,原本相信魏僥的信心也不禁動搖起來。
「或許魏大哥的功力真的就是在遇到危險時,才能全然顯現出。你看,武試宮們都沒裁判他作弊。」話剛說完,她馬上想起這幾日司徒英在觀看魏僥比試時,總是深鎖眉頭。莫非他也在懷疑嗎?
「我這一輩子都在查案、辦案,不是妳爹誇口,京城裡警覺心勝過我的沒幾人。那個姓魏的小子呼吸急促、步伐淺浮、掌風不俐落,說他身懷奇功,實在難以令人相信。」
童安安無言反駁父親,只是她難以相信魏僥是會暗算別人的人,然而就在她猶疑之際,被自家下人們抬了出去的尉三公子,經過童氏父女的身邊時,童安安瞥了一眼,只見尉三公子的面色黑青,不像是過招而傷,反倒較像是父親所說的……中毒!
童天成說道:「妳和姓魏的怎麼認識?」
「沒什麼,只是他曾幫我破了一個案子而已。」她答應過替魏僥保守秘密,不讓別人知道是他告密才破了京城四大奇案,因此她輕描淡寫帶過。
「這種人少往來為妙。」
童安安沒說什麼,急急忙忙便趕回司徒英身邊,她想問問他是否同樣看出了蹊蹺。
在此同時,幾日前便出發調查的大豆也回報了調查結果。
「少爺,我在萬和府根本察不到魏僥這個人。」
「是嗎?」看來他填寫的背景並不正確。司徒英隨即問道:「那你還查到了什麼?」
大豆沾沾自喜的應道:「還好我記起雨蝶姑娘好像和他是幼時鄰居,而雨蝶姑娘說過,她是萬和府東邊一個村落的人,這才讓我胡蒙瞎撞給碰對了。」畢竟跟著少爺四處巡察,他多少也懂得舉一推三。
「你查到什麼?」
「魏僥是萬和府臨川村人,家境貧寒,都是靠一位熱心的老學究教導,才能夠飽讀詩書。三年前,他進京趕考,那個老學究還自掏腰包給他當盤纏,哪裡知道,魏僥嫌費用不夠,又偷了老學究傳家的玉扳指。老學究一氣之下,竟因此病逝了,而魏僥自此也音信渺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