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的一點都沒誇張,真的差點就在合約上出了紕漏,幸好見多識廣的賀姆斯及時救了她一命。
「安琪,」始終未發一語的賀姆斯也終於開口了,只不過他比較冷靜,不像聿爾煊怒氣當頭。「妳讓我太失望了。」
喬以薰心虛的吐了吐舌頭。她就知道,這樣不告而別,一定會令他難過的,可是……
「對不起!」她只能像做錯事的小孩,低下頭輕聲道歉。
賀姆斯歎口氣。面對安琪柔情的一面,他向來無招架之力。緩緩站了起來,他把一份卷宗交給她。
「經營權轉移文件,只剩下妳的簽名。不過這份文件還得經過董事會的同意才算數。」他提醒她。
「我知道,董事會那邊就再麻煩你了。」喬以薰一邊簽名,一邊說道。
他點頭,表示沒問題。
看著賀姆斯的舉動,氣呼呼的聿爾煊也丟了份東西在哥哥面前。
「這什麼?」聿爾烈問。
「嘻嘻,」她皮笑肉不笑的說:「讓渡書,我把聿皇賣了。」
「什麼!」他一聽,跳了起來,「妳妳妳……」一邊想罵妹妹胡鬧,一邊急忙看清手中的東西。
聿爾烈仔細一瞧。這哪是什麼讓渡書,原來是巧馨的爸爸傳來的文件。
袁鴻光因為女兒臨陣逃婚,不敢得罪聿爾烈,見過世面的他只有托詞自己在美洽談商務不能回來,先以傳真道歉取消婚約。
「死丫頭,竟敢要妳哥哥。」聿爾烈忍不住追著妹妹想好好教訓她一番。
「救命啊,嫂嫂救命!」聿爾煊機警的找了喬以薰當靠山,一邊不忘調侃著她哥哥,「誰叫你陷害我!是你先不仁,我才不義的。」
「妳還說!」他仍不放棄的追打著,幸好被老婆攔了下來。
喬以薰拿下他手中的文件仔細看著,皺起眉頭問丈夫,「袁鴻光這麼簡單就會放過你嗎?你可是他好不容易才釣到的乘龍快婿耶。」
「他不服輸也不行。」聿爾烈拍拍妻子的肩膀安撫道:「他知道自己根本沒有任何勝算。」
當下,他就把袁巧馨留下親筆信的事說清楚。只是他一說完,喬以薰不禁從噗哧一笑到誇張的捧腹大笑。
「這有什麼好笑的?」
他不明白妻子突如其來的舉動,轉頭看向一旁的妹妹和賀姆斯,他們兩個人也是一頭霧水,搞不清他老婆是哪根筋不對勁。
「我不是在笑你,」喬以薰解釋著,「而是為什麼袁巧馨想盡辦法想擺脫你,好像你是個燙手山芋似的?」
她一說完,聿爾煊、賀姆斯也不禁莞爾。
「很高興我提供了一則笑話。」面對大家的調侃,他也只能幽默一下嘍。
「好了,不取笑你了啦,我們還有正經事要辦呢。嗯……」喬以薰眨眨眼,傳遞著她和老公兩人之間的秘密。
「對對對,要鬧下次再鬧,現在辦正事要緊。」
說著,聿爾烈一把拉起她就要離去。
「喂,你們要去哪裡?」聿爾煊不明白哥哥、嫂嫂怎麼突然變得急急忙忙的。
「我們才不在這兒當乖小孩聽你們訓話呢,我們要去照相。」聿爾烈透露道。
「照相?」不知情的兩人不約而同的喊著。
「沒錯,就是照相。」他重複的說著,倒是喬以薰有點羞赧了起來。
「我們要到樓下那家婚紗店拍結婚照……」
她話沒說完,人已被老公拉向門外。
「他們在幹麼呀?」聿爾煊拍著自己的額頭嚷嚷。
賀姆斯嘴角揚起微笑,喃喃說著,「我想他們是打算正名分,昭告天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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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妳覺不覺得這個新娘好像變了臉,不是上次訂婚宴上看到的那個袁巧馨嘛。」
「妳還沒弄懂啊!結婚喜帖上寫的新人是聿爾烈和喬以薰,所以新娘根本不是袁巧馨了。」
對話的是兩位摩登女郎,兩人站在一張放大的結婚照前竊竊私語著。後開口的那個還東張西望,好像在思索著什麼。
「我想確定一下自己有沒有走錯地方,這真是聿爾烈的結婚酒會嗎?和上次的訂婚喜宴簡直是天壤之別嘛。」
兩個女郎和一群賓客所在的位置是一座半山腰上的小教堂,沒有華麗的燈飾和耀眼的廳堂;只有和煦的陽光和綠草如茵的庭園。正因為四周的植物已經是花團錦簇、艷麗繽紛,毋需再用任何花朵裝扮,所以整個會場只有飄逸的輕紗和心形氣球點綴,加上簡單的雞尾酒和西點,和幾個月前聿爾烈在晶華酒店宴會廳的訂婚喜宴比較起來,這個教堂婚禮難免給人樸實之感。
「不會錯啦,起碼新郎沒變,這是聿爾烈沒錯吧。」原先講新娘變了臉的女郎,指著照片中的新郎說道。
兩個女人又嘰哩咕嚕了老半天才放心的享用甜點。
賀姆斯看著這一幕,不自覺露出了笑容,沒想到喬以薰的婚禮私底下還有這麼多耳語傳遞著。一生最鍾愛的女子結婚了,新郎卻不是他,這時候他還能笑得出來,他也服了自己。難道他愛得不夠,還是他早已愛入骨髓,把安琪的快樂、幸福和選擇放在第一位了?唉!不能再多想了,起碼他聰明的婉拒了當這場婚禮伴郎的要求。
看著聿爾煊穿起公主裝當伴娘,他不禁慶幸自己不必故意裝可愛。
「喂,你在笑什麼?眼神邪邪的,看起來挺不順眼的。」
不一會兒,他盯著的女於已晃到他面前開口說話了。
「沒有。」賀姆斯保持笑容的對聿爾煊說道:「只是覺得妳今天,ㄜ,很可愛!」
「真的嗎?」她臉上堆滿笑容,低頭看著自己。
「當然!」他再次強調,心裡覺得煞是有趣。
「謝啦。」
聿爾煊眨眨眼,任誰都看得出她的得意心情。
「我要去找安琪……不,」話說到一半她吐吐舌頭,想起了哥哥的叮嚀。「是去找我嫂嫂,一起去嗎?」
賀姆斯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