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回頭找尋身後熟悉的影子,喬以薰發現聿爾烈不知道被什麼絆住沒跟上來,她突然有種說不出的失落感。
「在找我嗎?」他忽然從她正前方冒了出來。
她嚇了一跳,「你跑哪兒去了?喏——幫我拿。」
為了掩飾剛才心中的失落,喬以薰找了個讓他拿東西的借口。
聿爾烈接過她手中的三個紙袋笑道:「妳逛了很久,要不要休息一下?」
「當然,不然找你幹麼!有沒有興趣陪我喝咖啡?」她一邊問,一邊看向一個露天咖啡座,馬上舉步走去。
「當然,」學著她的口氣,聿爾烈輕鬆的回答,「那是我的榮幸。」
他跟在她後頭,兩人坐下點了咖啡後,喬以薰發現他手中有個精緻的小紙袋,她確定這不是自己買的東西。
「你買了什麼?」她指著紙袋問。
順著她的目光,他看向那個特殊袋子,「妳來拆,因為這是送妳的。」他將紙袋挪到她面前。
她搖搖頭,「無功不受祿,我才不想平白收你什麼禮物。」
「誰說妳沒有功勞,妳救了我,讓我這大男人保住了自尊心。」聿爾烈解釋,看到她又想推三阻四說些什麼,乾脆先發制人,「一句話,這是送妳的,如果妳不要,就扔了。」
「好嘛好嘛,我要。」受西式教育長大的喬以薰不再彆扭的應允。既然說清楚是感謝她的幫忙,她當然受之無愧。最重要的是,她對紙袋裡的東西好奇死了。
滿懷欣喜拆開精緻包裝,她的眼睛亮了起來……
「好漂亮,它在發光耶。」她驚歎著。
呈現在喬以薰和聿爾烈面前的,是一條鑲了紫水晶墜子的項鏈,水晶在陽光照射下閃閃發亮。
「它叫紫色奇跡,我一看到這顆墜子就想到妳的眼睛。」他盯著她猛瞧。安琪的眼珠子並不是紫色的,但卻黑得發亮,遠遠望去彷彿有深紫般的絢麗與迷惑。
「拜託,我的眼睛哪有這麼小。」她抱怨道。沒有一個女人喜歡被形容成小眼睛的。
「沒辦法,店裡只有這款獨一無二的紫水晶。」聿爾烈解釋。
他不是不肯花錢,而是設計者就是這麼處理的。
「我又沒嫌棄。」喬以薰看著項鏈把它當成寶貝似的。
他笑了笑,知道她接受了這份禮物。
「喂,問你一個問題好不好?」她喝了口咖啡,睜著那雙有如紫水晶的眼眸問。
聿爾烈揚眉,意思是靜待她的問題。
「如果我不跟你結婚,你怎麼辦?」
「我從沒想過這個問題。」他明白的告訴她。
聽了這麼霸氣的回答,她不高興的噘起嘴巴,「沒想過……你知不知道,你很自大耶!」
「這不是自大,」他笑著搖頭否認,「是堅持,只有堅持才能達成心願。告訴我,妳是不是有點動心,開始認真考慮我的求婚了?」
他鎖住了她的目光追問,她陷落在眼前這男人的兩泓深潭之中。
好一會兒,她收回目光,做個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針對這個問題嘛,嘻嘻……我還沒想過。」
喬以薰調皮的應答了他的問題,逕自啜著咖啡,欣賞起四周街景來。
聿爾烈笑笑,不再追問,他一向知道什麼時候該點到為止,就像現在。他明白再問下去也不會有任何結果,那麼何不讓她自己找時間面對問題呢。
他放鬆身子,開始陪著佳人一起品味旅遊勝地拉斯維加斯悠閒的午後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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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神的箭果真在短短幾天之內,射向了喬以薰心坎裡。聿爾烈如願達到了他的目標,在離開美國的前四天子夜裡,獲得了她的首肯,兩人在拉斯維加斯全天候二十四小時服務的小教堂裡,舉行了婚禮。
聿爾烈笑問她為什麼決定出嫁?
她偏著頭,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或許被下了蠱,或許是迷失在眼前這個男人的柔情裡……唯一可以確定的是,此刻的她相當清楚,她要嫁給聿爾烈。
依舊是霓虹閃爍、吶喊與歎息交織不斷的拉斯維加斯之夜,但今晚這座舉世聞名的賭城卻多了幾許浪漫。
相對於人聲鼎沸、紙醉金迷、五光十色的賭樂場所,一場樸實無華、簡單恬適的婚禮,在米高梅飯店旁一個沒沒無名的小教堂裡舉行著。沒有絢麗的燈光,只有浪漫的燭火;沒有滿室賓客的喧嘩,只有牧師輕聲溫馨的話語……
「聿爾烈,你願意和安琪.喬小姐結為夫妻,生生世世愛她、守護她?」
他將目光從正前方移向身旁穿著白衫的女子,嘴角微微上揚,「我願意。」
感覺到兩人相握的手不斷傳來熱力,喬以薰回他一笑,接著聽到牧師問她相同的話語。
她帶著藏不住的笑意輕道:「我願意。」
兩人深情相視,燦爛的笑容與教堂裡溫馨的燭光相輝映。
垂掛在喬以薰脖子上的「紫色奇跡」也不甘寂寞的發出了耀眼的光芒,彷彿編成一串串幸福,圈起了這對新人……
第二天,綣繾一晚的兩人睡到中午才醒來,結果,整個下午又濃情蜜意的窩在飯店房間溫存,一直到晚上才踏出房門,攜手看了一場聲光絢爛的華麗歌舞秀,並且玩遍了吃角子老虎、輪盤、百家樂、跑馬、幸運輪……
第三天早上,聿爾烈在一種說不出的幸福感中,緩緩睜開了眼睛,迎面和他對上的,是喬以薰那雙清澈無瑕的眸子。
他對喬以薰漾開笑容,這才發現她不知什麼時候下過床拉開了窗簾,和煦的陽光透過落地窗灑滿了一室溫馨。
「在想什麼?」他看著她平靜的臉龐問道。
「想就這麼一直看著你。」
喬以薰的聲音輕輕柔柔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他。
「傻瓜,」聿爾烈取笑道:「以後妳可以天天看,直看、橫看、正看、側看,愛怎麼看就怎麼看,就怕妳看膩了。」
聽他這麼說,她也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