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看我沒關係,別後悔嫁給我就行了。」把她逗笑後,他又說。
「現在才想後悔這件事,太晚了吧。」喬以薰答道。
聿爾烈揉揉妻子的臉頰,無賴的說:「反正我也不准妳後悔,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免費的長期女傭,我怎麼會輕易放過。」
「好啊,原來你……」她邊說邊把懷裡的枕頭扔了過去,一對新人就在床上大戰起來。
「好了好了,我投降。」鬧到最後,聿爾烈先舉了白旗,把她圈在自己懷裡。「再玩下去,我們就別想去看峽谷風光了。」他提醒著,這是他們早計畫好的行程。
喬以薰聽了,順勢捏了他一下,在他還來不及反應前,一溜煙爬下了床,開始晨起的梳洗。
他只能對著妻子調皮的背影直搖頭。
後來他們以最快的速度換上輕便的休閒裝,吃過早餐,趕上了飯店前往西峽谷的專車。他們兩人都一樣,一個長住美國,一個來過拉斯維加斯不到五次,卻從來沒到過西峽谷。
從沿途車上瀏覽風光,到抵達目的地以後下車走路,雖然他們已經有過拜訪大峽谷的震撼,卻對西峽谷的鬼斧神工,有著同樣的讚歎。
「很美是吧。」當兩人並肩站在峽谷旁,聿爾烈說。
「這不是一個美字可以形容的。」喬以薰搖搖頭,思索著該用什麼形容詞,卻發現找不出足以形容的話語。
聿爾烈笑了笑,側過頭看向她,幫她擦去額頭上的汗珠。
「妳等等我,我去買杯飲料。」交代完,他便走向不遠處的飲料販賣區。
喬以薰仍舊盯著眼前造物者的神奇,仍舊在腦海裡想著各種的字彙,她根本沒想到一陣高速疾駛的跑車聲,會將她推向了無底的深淵……
「不——」聿爾烈的吶喊,在廣大的峽谷區迴盪。「安琪!」
他甩掉手中的飲料奔向剛才妻子所站的地方,腳下明顯的煞車痕依稀可見,但跌落峽谷裡的人影和車影早已不見蹤跡,只有一陣陣的白煙竄了上來。
這場突來的意外,讓隨即趕來處理的美國警方,出動了直升機搜尋。在陡峭的峽谷山壁上,只見燒焦的痕跡和車子的殘骸,救難人員沒有找到生還者,但也失去兩個人的蹤影,這兩個人都是原先站在峽谷邊緣欣賞風光,卻被推落峽谷的遊客,其中之一便是喬以薰。
救難工作持續了一天一夜,最後美國警方不得不放棄,終止了失蹤者的搜尋。
聿爾烈沒想到他和喬以薰只做了三天的夫妻,便因為一場意外而天人兩隔。
天啊!他根本還來不及完全認識安琪,便得帶著無限的遺憾,離開這個曾是給他希望,卻又無情粉碎他的夢想的傷心地……
第三章
「妳遲到了。」
喬以薰剛定進茗心茶坊,還沒在落地窗旁的原木椅上坐下,便聽到了聿爾烈的抱怨。
「這地方不好找。」她簡單回答著,不願多做解釋,畢竟遲到者是不應該有什麼借口的。
「安琪從沒遲到過。」他淡淡說道,讓人猜不出其中含意。
她臉上泛開微笑,柔柔響應,「這是在試探我嗎?拿我和安琪比較。別忘嘍,安琪和你在一起的三天,可是形影不離,分分秒秒在一塊兒,根本沒機會遲到。」
聿爾烈皺眉,不得不承認她所說的是事實。
他瞇起眼問:「告訴我,妳到底想要什麼?」
對上了他的眼睛,四眸交會,她看到他眼中的防備與不信任。
緩緩的放下手中的聞香杯,讓濃郁的茶香沁入心靈之後,喬以薰流露出一副無辜的表情。
「我什麼都不要,也不需要。」
他聞言後,似笑非笑,想起了五年來接掌聿皇集團之後,商場上的爾虞我詐。
「很好的回答。不過這個答案的空間很大,」聿爾烈平心靜氣的再沏了一壺茶,又說道:「如果妳是在吊我胃口,大可免了,妳真正的目的是聿皇集團的財勢吧。」
喬以薰一聽,不禁大笑。
「你以為我想飛上枝頭做鳳凰?」也許是太好笑了,她差點嗆到。嚥了口口水清清喉嚨,她才又說:「五年前我們並未要求先認清彼此的身份再結婚,五年後,我更不會因為你有錢了而遠渡重洋來巴結你。」
「是嗎?」聿爾烈撇撇嘴角,「那妳又何必拿出紫色奇跡打斷喜宴。」
他晃動手中鑲著紫水晶墜子的項鏈,提醒她昨天晚上的傑作。
「我只說不巴結你的錢,可沒說不纏著你喔。畢竟我的老公要訂婚了,準新娘卻不是我,我當然得做些動作嘍。」無視於他的猜疑和諷刺,喬以薰直言說出心裡的念頭。
聿爾烈冷笑道:「妳很聰明,知道成為我的妻子就等於擁有了一切,但是妳忘了……」
掂掂掌中的紫色奇跡,他似乎擁有了致勝武器。
「對妳這個冒牌貨來說,失去了這條項鏈也就等於失去了護身符,沒有人會相信妳的話。」
面對他的威脅,喬以薰仍是笑,只是笑得有點心痛。唉!這個她深愛的男人竟如此對她。
「罷了,你根本不曉得這麼說會傷害了你所愛的我。」她自我安慰著。
她說得太快,聿爾烈一下沒聽清楚,「妳說什麼?」
喬以薰神情隨之一轉,岔開他的問題,「看來你沒好好看過這墜子,」說著說著,她在毫無預警下,拿過了他手中的項鏈,就著窗外灑進的陽光透視著紫水晶。「陽光下呈現不出七彩絢麗的光芒,這根本不是真正的紫色奇跡,只是一個複製品而已。」
隨手一擱,她將項鏈放回了他手中,神情處之泰然,驚愕的反倒是原本氣定神閒的聿爾烈。
「我是你的妻子,這事實任誰也無法改變。你曾經誓言要生生世世愛我、守護我,總不會因為那只是個小得不能再小的迷你教堂婚禮而不算數吧。」
他盯著喬以薰,不瞭解她為何每每能精準的說出他和安琪的回憶。
「說實話,妳令我相當困惑。我很好奇,妳究竟是用什麼方法知道安琪和我的關係,甚至——」眉毛一揚,他指著那條假項鏈,「拿走她手中的紫色奇跡?」